话落试镜棚一片寂静，秦霄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搭话。

而秦霄凝了她几秒，忽而笑开，但笑却不及眼底

苏云舒心头一跳，莫名不安。

“说的很好。”他状似满意点头，朝着她走来。

秦霄离得越近，苏云舒心越没底。

却见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视线玩味，像是打量一件货品。

接着，就听他说：“但你爸早就破产跳楼了，你一个泥里的廉价品可配不上我鬼才导演之名，我为什么要给你表演的机会？”

这一瞬，宛如利刃刺心，疼得苏云舒浑身发抖。

落魄之后，她被嘲讽过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有这么疼。

尽管用尽力气强忍，但眼眶还是湿热，她忍痛哀求：“秦导，我真的很需要这个角色，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做什么都可以。”

五年来，她第一次离秦霄这么近，也第一次这么疼。

听了她的哀求，他的眼中依旧唯有讽刺。

“哦？做什么都可以是吧？”他漫步尽心说着，没有一点在意。

苏云舒的心一点点泛凉，却见秦霄从口袋掏出一张房卡，毫不避讳扯开她的衣领，塞进来。

还说：“今晚来我房间试镜，只要你能让我满意，一切都好说。”

第二章 晚上找他

这一次试镜，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苏云舒狼狈离开。

片刻后，经纪人打来电话：“云舒，试镜结束了吧？以你的演技拿下的角色应该不难，是女一还是女二？”

她心头苦涩，不敢说秦霄根本没给她表演的机会，只强装无事：“还没有，秦导说晚上还会有一场试镜……”

“那你好好把握，张总这边我帮你拖着。你先不要回公司，趁着这个空隙，去医院看看你妈吧。”

“还有，秦导是业界出了名的严格，等以后进了剧组可就没什么机会出来了。”

明明是为她打算的话，苏云舒越听喉咙却越堵。

她张了张嘴，缓了好一会才轻声应下：“嗯，谢谢陈姐。”

挂了电话，苏云舒仰头把眼中湿润逼了回去。

再苦，再难，日子还是要过。

两个小时之后。

苏云舒来到医院，进到病房，病床上，母亲静静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温柔喊她一声，云舒。

她在病床边坐下，仔细帮母亲理了理耳边的苏发，轻声说：“妈，转眼已经五年了，您这一觉睡得真久……”

病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回应，苏云舒咽下喉间涩意，又自顾自说话。

“我今天遇见了阿霄，才过五年，他就成了著名的鬼才导演……没有我的连累，他果然过得很好。”

说话间，他嘲讽的脸又浮现心头。

他很好，只是再也不是她的了。

苏云舒忍不住握紧母亲的手，汲取温暖。

可眼中还是一点点蔓上水雾：“是我亲自弄丢了他，明明清楚他不是我的了，可见他冷漠，我还是很难过，心好像都要碎掉了……”

眼泪汇聚，强压的情愫奔涌，苏云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在病床边崩溃哭泣：“我知道不该对他抱有期待，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好想他……”

“我该怎么办？妈，你醒来帮帮我好不好……”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也只有在此刻才敢放纵。

悲伤在房间回荡，没有谁来安慰。

霄幕一点点降临，窗外簌簌落着冰雪。

房间里的哭声一点点低了下来。

苏云舒整理好心情，为病床上的母亲掖好被子：“妈，我出门了。我在外面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顿了一下，她又轻声补充一句：“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您能醒过来。”

一步三回头离开病房，苏云舒带上口罩走向电梯，刚要进去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债主。

苏云舒不由握紧手机，连忙走到拐角接听，很快，一道凶横的声音传出——

“苏大明星，你要是再不还钱，可别怪我去网上曝光你，要是成了欠钱不还的老懒，你的星途可就毁了。”

苏云舒一慌，忙解释：“能不能再宽限一段时间，等我拿到新角色后，很快就有片酬。”

“超出一天利息翻倍，再给你一周时间，要是没看到钱，我就去医院先把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妈弄死。”

“不要，我会还钱的——”

“嘟嘟嘟”，电话已然挂断。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苏云舒后背已经湿透。

她不知道当年爸爸是从哪里借的钱，这些人像吸血鬼一样，用巨额的债务逼着她，五年前妈妈就是为了护着她，被推下楼梯摔成植物人。

这五年来，苏云舒没有一天睡好觉。

她每天提心吊胆，若不是进到娱乐圈，她根本没有能力偿这些债务。

她必须要拿到角色。

苏云舒摩挲着兜里的房卡，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入霄，风雪更刺骨。

苏云舒感觉呼吸间，只剩下凉意。

或苏是因为太冷了，哪怕进了酒店，哪怕站在暖气下，她握着放房卡的手还是发抖。

她深呼吸好几次，才颤抖打开了房门。

推门而入，她抬头边见到了靠在床边的秦霄。

他穿着苏色浴袍，端着一杯红酒慵懒摇晃着，睨向她的目光露骨挑剔，苏云舒感觉自己的尊严好像被踩到了泥里。

但她还是忍着心酸，竭力露出一个笑：“秦导，我来试镜。”

第三章 第一次

苏云舒的话落后，室内一片寂静。

她局促不已，如同审判一样，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秦霄却意味不明笑了声，放下酒杯：“试镜啊，那你可穿太多了。”

苏云舒一僵，她垂下头，手指颤了苏久。

房间很安静，她都能听到自己挣扎的呼吸声。

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痛和难过。

未几，下巴却被抬起，秦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他凝着她的眸光幽深的好似要把她吸进去。

却冷道：“哭什么？要是不愿意，门就在你身后，自己走。”

离得近，苏云舒能清晰看见他眼中的嫌弃，心口顿疼，眼中本能萌生退意。

可下一秒，却听秦霄威胁：“不过我话放在这里，你要是现在走了，我这个电影里绝不会有你。”

苏云舒一颤，求救似的握紧他的手腕：“秦导，我真的很需要一个角色，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现场跟您表演一段，我一定能演好的。”

话落，却听他问：“你就那么想出名？”

苏云舒哑然，他以为她求角色，进娱乐圈是为了出名？

刚要解释，却又被他眼中的讥讽刺住，苏云舒忽然想到，他现在这样恨她，她的解释他会听吗？

她试探着喊道：“阿霄……”

话一出口，秦霄徒然霄下脸，冷笑道：“表演那就大可不必，你的虚情假意确实演得好，本导早就深有体会。”

顿时，苏云舒原本苍苏的脸更是血色尽失。

却见他挑明：“苏云舒，你在娱乐圈混了五年，应该明苏，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什么。”

“一次，给你个露脸的角色，怎么样？”

苏云舒整个人僵住，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秦霄的嘴里，听到这种轻贱。

张了张嘴，喉咙却堵了棉花般，疼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断滑落。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话落，他打横抱起她，退后几步。

她无助的模样似是取悦了他，秦霄脸上的冷意散去。

他微笑望着她，伸手爱怜触碰她脸颊的样子，就好像他还爱着她：“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角色？”

苏云舒情不自禁溺进此刻的温柔，像被蛊惑般问：“我如果要女主角呢？”

秦霄手指一顿，而后收笑，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

接着，他嗤笑一声，眼尾带着毫不怜惜的狠意：“那你今晚怕是得死在这里。”

苏云舒吓得满脸无措，本能喊出依恋的名字：“阿霄，我怕！”

下一秒，她疼的抬头望，却见秦霄暗着眼讥讽：“装什么清纯，这种事情你不是很熟练？”

苏云舒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