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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从中离间他与慕千舞,两人和离了,便有机会了。
如今慕千舞直接死在了战场上,她适时出现,安慰他一番,那一切不是水到渠成。
谁知道书锦辰还是这个死样子!
沈苏然忍无可忍,干脆与他撕破了脸,书锦辰再生气又能把她怎么样?
书锦辰整张脸变得铁青,瞳仁几近涣散。
他到底做了什么!?
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他永远失去了他的爱人。
他极力隐忍着,掌心攥得出了血,才没有冲上去对沈苏然下手。
好半晌,书锦辰用血肉模糊的手掌捂住了脸,自嘲至极地扯了扯干裂的唇角。
人在悲戚至极的时候是流不出泪水的,眼中唯有干涩地刺痛。
书锦辰颤抖着唇,才从吞了刀片般的嗓眼里挤出两个字。
“……千……舞……”
一滴泪滋润了眼眶,落下。
那是一滴血。
自慕千舞死后,书锦辰面上再无一丝表情。
就连侍奉的下人都不敢多说一字。
几月后,书锦辰处理完朝中事物,向皇帝告了假,前往江南。
书锦辰知晓,皇帝在物色新的首辅,不过如今还未培养好,所以才对他格外宽容。
众人皆说,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心。
说的总没错。
慕千舞说得对,他们都明白,皇帝眼里容不得任何威胁。
江南,天后庙。
书锦辰又一次来到这里,却已经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姻缘树上的红绸似乎又变多了,鲜红如血。
就像慕千舞枪上的红缨。
书锦辰望着望着,出了神。
如果那日,他没有带沈苏然回去,是不是就是不同的结局?
“铛——铛——”
两声钟响骤然响起,惊得书锦辰回神。
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识。
书锦辰寻僧人要了木牌与红布条,写上——
‘书锦辰与爱妻慕千舞恩爱情深、永结同心’
写完,书锦辰沉吟片刻,又加上几个字。
‘今生缘、来世续’
他本是不信这些的,可慕千舞总说要来,他如今也信了几分。
将布条系在树枝上,书锦辰立于树下,闭上眼睛。
妈祖在上,我今生欠她的,下辈子请让我偿还一切。
可下一瞬,“啪嗒”一声。
书锦辰睁开眼,就见木牌掉落在地。
布条系着的树枝无故断裂,被风卷走,不知去了何处。
书锦辰的心狠狠一沉,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
就连妈祖都不愿意帮他,慕千舞是否也曾许下愿望,与他再也不相见?
书锦辰捡起木牌,挤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都是他自作自受罢。
书锦辰偏不死心,又继续往上挂。
每一年,他都来一趟天后庙,每一年,他都要挂上一签。
一转眼,已是第三年。
这时,一名少女从身旁跑过,回头呼唤着那个名字。
“千舞,你快些来!时辰快要误了!”
书锦辰一愣,猛然朝那边看去。
顷刻间,瞳仁骤缩,所有焦距都聚于一点。
那个人——和慕千舞生得一模一样!
第16章
女人笑道:“小幺,你莫要着急。”
或是察觉到书锦辰的视线,女人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又马上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她与书锦辰擦肩而过,似乎全然不相识。
书锦辰猝然回神,下意识抓住了女人的手,不敢置信道。
“千舞!是你吗?”
女人皱眉,挣脱开:“我不认识你,阁下认错人了。”
那少女见状也退回来,把女人护在身后,冲着书锦辰恶狠狠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动手动脚的?”
书锦辰强行压下自己的心跳,耐心解释:“抱歉,只是我看这位姑娘,十分像我的一位故人。”
“咦!好老套的搭讪方式!我看你人模狗样的,却是个流氓!”名为小幺的少女一脸鄙夷地看他,拉住女人的手就往里走,“千舞,我们别和他浪费时间,快进去吧!”
书锦辰想要挽留,又堪堪闭上嘴。
他沉寂许久的心脏此刻跳动的厉害。
世上怎么会如此巧合的事情?那女子名为“千舞”,又与慕千舞生得一模一样!
定是慕千舞回来了!
当时无人找到慕千舞的尸首,或许她当真就没死呢!
书锦辰眸光微亮,施施然跟着她们走进去,一同在蒲团前跪下。
小幺看他贼心不死,便与女人换了位置,将两人拦开。
女人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合上眼睛,双手合十,认真祈福。
可她表现出的平静之下,心中却波澜不止。
她是慕千舞。
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慕千舞。
那时,她身受重伤跌入深渊,因为得了凸出岩壁的缓冲,留了一口气。
被山脚下路过的采药人救了回去。
采药人就是小幺,今年不过及笄,她与耄耋之年的爷爷偶尔在边关采药。
爷孙两日日夜夜为她熬药调理身体,后来又带着她回了江南家乡。
慕千舞不是没想过回去,但爷爷年纪大了,小幺又还小,她怎么能做白眼狼,说走就走。
回到江南后,知晓了战乱已平,百姓无忧,慕千舞也就安了心。
所以慕千舞留了下来,待日后小幺嫁了好人家,爷爷善终了,她再回去。
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她腹中的孩子又哪里留得住。
她心里有愧,她不是一位好的母亲,在孩子与家国之间选择了后者。
于是每一年,慕千舞都会来此处为它祈福,期盼它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诵过经,慕千舞睁开眼,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去。
书锦辰在门前拦住她:“这位姑娘,可否请你与我商谈片刻?”
小幺上前想要开口,被慕千舞拉住:“小幺,无事。”
慕千舞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一瞬。
三年未见,书锦辰仿佛变了,又仿佛没变,她已经记不清了。
慕千舞本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过往与书锦辰的情感。
可再次见到书锦辰的那一刻,心仍旧一下揪紧了。
因为爱过,所以仍会痛,却不再有曾经的那份失望。
慕千舞攥紧了小幺的手,漠然摇头。
“抱歉,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认错人了。”
第17章
书锦辰眼神一暗,嘴唇张了张,最后只问。
“姑娘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我姓许。”
语落,慕千舞却不再看他,牵着小幺离去。
小幺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冲书锦辰做了个鬼脸。
慕千舞哑然失笑,把她拉走:“走吧,爷爷还等着我们带烧鸡回去给他下酒呢。”
离开寺庙,小幺笑说:“姐姐,你也会骗人啦!”
慕千舞笑了笑。
“总归只是陌生人,不会再见面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既然已经与过去诀别,那便也不要再给书锦辰留下任何念想。
小幺似懂非懂,也没多想。
两人买了东西,便回了家。
爷孙两平日里帮人治病为生,只收一个药材钱,受人爱戴,但钱财也只能糊口。
慕千舞便将院子改造成了一间武馆,强健体魄的同时也补贴家用。
明日才第一天开业,但因学费很低,又不论资质,已经收了几位少年学徒。
小幺嗓门大,回家时又在街坊邻里间一阵吆喝,邻居就好奇道。
“你们武馆请了武术师父?”
小幺摇头:“没有啊。”
另一位邻居听了,也差异:“啊?那你们谁能教?”
大家都知道,他们一家,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一个年轻的还是一个女子。
看谁都不像是会武术的。
小幺自豪地指了指身边人:“千舞姐姐啊!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她可厉害了!”
慕千舞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她倒也没想招摇,但孩子想说也就随她去了。
这些话,也被角落里几个流浪汉听了去。
果不其然,众人对小幺的话将信将疑,大都人还是悻悻一笑,不置可否。
只有两户离得近的,问了一嘴:“你们学费怎么算的?我家孩子最近闲着总往外瞎跑,我看能不能送去管教一下!”
小幺便回答:“街坊邻里,给你们算便宜的,九十文一月,也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