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事情给放下么？当年那点被算计的爱情，是抵得过父母亲情，还是抵得过整个姜氏王朝？”

　　“何况，若是姜氏不倒，姜母也不会因为没钱看病而去得这么早，一切都源于乔念舒对他的心狠。更可笑的是，她尽心尽力为的是你的亲生父亲的冤情，为了你，为了你们，她去设计江衍。乔念舒不是善茬，江衍又岂会轻而易举原谅她？”

　　叶晨曦脸色骤然刷白，嘴唇颤抖，眼泪大颗滚到地上。

　　他走上前，温柔抚摸她的脸：“你放心，乔念舒只会比你更加痛苦。而你，也是害她痛苦的其中一个。这得谢谢你，长期以来信任我这个外人。”

　　她瞪大眼睛，双手无力垂着，没有半点反抗余地，像是死了。

　　杀人诛心，这是萧涪想要的结果，但他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萧涪难免遗憾，叶晨曦不够有魅力，若是她有本事在他心里留下位置，今天这一切也不是没有转机。终归是她差了点本事。

　　-

　　江衍找到乔念舒时，她正陪着小蝴蝶玩闹，目光柔和，并无半点不快。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今天上午你去哪儿了？”

　　“去了陈氏。”乔念舒并不隐瞒。

　　这反而让江衍迟疑不决，再三犹豫，他在她面前蹲下来，问：“陈氏……你打算怎么办？”

　　“连你也认为，陈氏我必须管吗？”她没看他，依旧在跟小蝴蝶拼拼图，温和道，“陈氏所有老股东，都在联系我，希望我站出来，去解决这件事。”

　　江衍沉声道：“我怕你担心跟舍不得。”

　　乔念舒终于看向他，开口却是：“陈氏没得救了。”

　　“如果发现得早，不是没有机会。但叶晨曦耽误了太多时间，到眼下这一步，早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乔念舒道，“我为陈氏努力过了，现在陈氏毁在她自己手里，这是命。我精力大不如前，陈氏不能指望一直靠我去付出。”

　　江衍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

　　她肯定还是有她的打算，可她不愿意告诉他。他心中有几个猜测，一来她再等契机，二是她想借对方的手达成什么目的。

　　乔念舒真的不管陈氏，他是不太信的。

　　江衍最终说出口的话变成：“我很担心你，你去找叶晨曦，也没有先告诉我。”

　　“我跟她掰了。”乔念舒将最后一块拼图完成，话音随之落下，“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他总算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她身上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消极之感，似乎对谁都没有那么热络了，不知是经历了何种失望。

　　江衍察觉到，却并未多问。

　　陈氏洗钱的丑闻，依旧甚嚣尘上。

　　叶晨曦深陷此次危机，职务被扯撤下，换上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顶了上来，他采访时所有的锅都往叶晨曦身上甩，那大概是那边的人。

　　叶晨曦一次次被调查，陈氏的人，或许都已经被收买，无数次落井下石。当然，把事情全部推给叶晨曦，对陈氏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把陈氏跟叶晨曦分成两部分，择后者而攻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晨曦身上，是降低陈氏负面影响的办法之一。

　　这些都是电视上循环播放的。江衍每一回看到都会调开频道，乔念舒却从不放在心上。这些后果，显然她早就猜到了，她仿佛心如死灰，什么都不在意。

　　小蝴蝶在这天晚上，有些失落的看着江衍：“妈妈好像不太一样了。”

　　江衍认真的跟她解释：“妈妈需要时间，她太失望，也太疲倦了。”

　　“那小蝴蝶，安静点，不去吵妈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江衍想夸她，却又想起什么，道：“不用，多陪陪妈妈吧。”

　　或许哪一天，就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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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蝴蝶听江衍的话，说：“好哦，那我多陪着妈妈一点。”

　　她使出浑身解数逗乔念舒开心，小小年纪，把自己活成了个喜剧人，就连小品都学了好几个了，乔念舒会很认真的看她表演，但小蝴蝶都能倒背如流了，她也只是为了鼓励她而笑，并非打心底的开心。

　　乔念舒就连见到顾泽元，也依旧是平淡模样。

　　顾泽元很难相信，乔念舒对此真的就不管了，几番劝她，她温和说：“我只是想为我自己活一次。”

　　乔念舒不知想起什么，嘴角上扬，那应该是美好的回忆。她回过神，表情就淡了，说：“泽元，姐姐这辈子，真的太累了。”

　　顾泽元很理解她，也很心疼她。乔念舒付出的真的太多了。

　　“叶晨曦在出事初始，可能料到了什么，她在那时候就取得了其他股东同意转让的证明，现在只要想办法让我顺利办理变更登记，她的股份就是我的了。”顾泽元还是想帮叶晨曦努力一把。

　　乔念舒道：“她现在是个敏感人物，你得了股份，也得接受调查。”

　　“我没有任何问题，程序上也合理合规，只是麻烦了些，背后走走关系，不会很难。”顾泽元分析道，“叶晨曦说，股份不在她手里，她就是个废人，牺牲她也划算，他们针对她，就没有意义了。”

　　乔念舒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但笑意挺讽刺的。她看向窗外，道：“她还想改变什么呢？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乔念舒还是替他走了这一遭关系，也没有那么容易，前前后后花了不少功夫。

　　顾泽元道：“叶晨曦说，要是有合适的时机，就让我把这些股份还给你。你想干什么都好，不要陈氏那就不要陈氏了。有股份在，生活总要容易一些。她本来想亲口跟你说这些，她联系不到你。”

　　乔念舒道：“喝茶吧。”

　　杯中水从冒着热气，到冷却下来，她却没有喝一口。

　　就在顾泽元准备送她回去时，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余德勇站在乔念舒面前，笑道：“陈小姐，我们老板想约你见上一面。”

　　乔念舒没拒绝，道：“带路吧。”

　　顾泽元也去，一路上始终把乔念舒护在身后。一行人走上陈氏顶楼，乔念舒脸色未变。

　　见到萧涪时，他正站在陈氏落地窗前喝咖啡，俨然一副主人模样。他也即将真的会成为陈氏的主人。萧涪听到脚步声后悠然转身，又在看到顾泽元时，目光透出凌厉。

　　“陈小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乔念舒便道：“泽元，你先出去吧。”

　　顾泽元把看向萧涪的视线收了回去，“我在门口等你。”

　　余德勇端上咖啡，乔念舒跟萧涪面对面而坐，后者率先开口：“今天叨唠陈小姐，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股份的事。”她淡淡道。

　　萧涪装出为难模样：“这件事，如果我和晨曦能解决，自然不会麻烦你。只是……晨曦倔得厉害，哪怕是死，也不肯松口交出股份。”

　　乔念舒想，叶晨曦恐怕吃了很多苦，萧涪又怎么可能对她心慈手软，但她没问。

　　“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用你们手上的股份，换叶晨曦的安全跟自由。”

　　叶晨曦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都毁了。那么庞大的金额，不会是几年的事。萧涪能这么问，就有证据能证明她的清白。

　　乔念舒看着他，平静说道：“可以。”

　　萧涪惊讶于她的爽快，不紧不慢道：“我可以让你见她一面。”

　　“不用了。”乔念舒起身，她不想再见她。

　　“她可是很期待，再见你一面。”萧涪在身后，如同外人一样的转告她。

　　乔念舒并不停留，萧涪却不懊恼，笑盈盈道：“陈小姐，那么就祝你一帆风顺了。”

　　顾泽元在乔念舒出来的一刻，立刻站直了身体：“怎么说？”

　　“他要你手上所有的股份，换她的人身自由。”乔念舒说。

　　“你怎么选？”

　　“我答应了。”

　　顾泽元愣的停下了脚步，心下思绪万千，再跟上去后，出声道：“你还是担心她。”

　　“泽元，要是见到她，你替我转告给她一句。陈氏落在萧涪手里，这次的丑闻他能解决，陈氏只是易主。陈氏不让出去，陈氏就没了。”

　　顾泽元心中大惊。

　　怪不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