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最后生气变成了生闷气。

　　而乔念舒没去看陈英芝的事情，也没有隐瞒。事实上，江衍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听闻陈英芝在乐呵呵的打牌这事。

　　他没有告诉屈琳琅，只是发了会儿呆，然后出了门。

　　乔念舒在家里短暂的休息之后，就去外头谈事情去了，恰巧又碰上王励肆，他却明显避着她，她打招呼，他冷冰冰的说：“滚。”

　　像吃了火药一样。

　　江衍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句。

　　周遭已经因为他这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气氛尴尬不已了。乔念舒毕竟也是陈氏的实际掌权人，王励肆着实是不礼貌。

　　莫非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

　　要说恩怨，那怕也是情债了。毕竟王励肆也是个向来藏得住事情的性子，从来没有过这样失了控制的时候。

　　乔念舒倒是脸色不变，朝旁边各位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礼貌。再等她抬眼时，就看见了江衍。

　　他冷冷淡淡的看着王励肆脸上的表情，直到王励肆上了楼。

　　“没跟屈琳琅去玩？”她其实是意有所指。

　　江衍沉默了良久，道：“你不是不想让我跟她上-床？”

　　她顿一顿，语气平淡：“你没有。”

　　“你没有？”江衍垂下眼睑，略显冷淡的看着地面，“你姑姑此时此刻，根本完好无损的在打牌。这就是你所说的，你姑姑在医院？乔念舒，你故意把小蝴蝶给我们，就是想用孩子打扰我们。”

　　乔念舒不言不语，但他知道，她听见他的话了。

　　或许她只是在组织言语，她一向最会用语言来填补她行为上的漏洞。

　　“所以为什么这么介意我跟屈琳琅？”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

　　她依旧沉默。

　　“说你喜欢我，可你能对我那么狠，也能随时吊着别人，分明没点喜欢的模样。但是说不喜欢，又非要搅和我的生活。”江衍看上去神情似乎有些悲哀，他说，“乔念舒，我真的，一点都搞不懂你。”

　　她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又无时无刻，不在干预，他替自己选好的路。

　　乔念舒迟疑了会儿，还是走到他面前，她伸手替他整理着领口，诚恳问道：“你想我怎么表态，你跟我说。江衍，我耐心听着。“

　　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是乔念舒的试探。

301

　　乔念舒抬眼看着他。

　　江衍眼底是带着情绪的，究竟是何种情绪，没那么好辨别，但她知道他此刻心底，并不平静。

　　江衍……你在动摇什么？

　　乔念舒耐心十足的等着他开口，并不催促。

　　但江衍在片刻后冷静下来，挥开了她给她整理的手，稍微避了避，侧开头，提醒她：“我有女朋友了。”

　　“嗯，我知道。”乔念舒便自然的收回手，说，“你想知道我的什么想法？”

　　乔念舒原本是来谈生意见客户的，只是这会儿并不急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说：“一起喝一杯咖啡？”

　　江衍却不想跟她坐下来谈心，如果可以，他情愿她一辈子不要来打扰自己。偏偏因为一个孩子，乔念舒无孔不入。

　　他其实想问问她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可是冷静下来后就突然想明白了，乔念舒的喜欢，是值不了几个价的。看看不对劲的王励肆就清楚了。

　　江衍认识都王励肆，面对女人时从来都游刃有余，刚才那一幕，王励肆那一句“滚”带着的火气，未必是厌恶，江衍身为一个过来人，很能理解王励肆的情绪。

　　那是一种，被撩拨得不上不下之时，生自己的气，也埋怨乔念舒不哄他不主动，不给他明确的回应。

　　而乔念舒要是一点没给王励肆回应，王励肆至于走到这一步？

　　江衍不知道乔念舒是否是为了利用王励肆，但他猜她肯定给过王励肆不太明显的回应。

　　你看，乔念舒总能把一个男人逼到这一步，因为乔念舒，毁了自己好不容易经营好的人生，值得吗？

　　江衍在心里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不值得。他现在的生活，很稳定，他也挺满足，有女儿，身边也有人陪伴，他是喜欢屈琳琅的，她给了他很多的鼓励与扶持。

　　他这几天，是因为乔念舒，有些心神不宁。江衍把这归为恋旧，他心里清楚的做着打算，乔念舒……他应该敬而远之。

　　“不用了。”江衍收回思绪，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却是请求，“乔念舒，算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参与我的生活了？”

　　江衍眼神复杂的说：“我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即使有遗憾，我现在的生活，我也已经很满意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以你为中心，舔着你，因为你患得患失。我离开你以后才知道，感情是平等的。”

　　他原本说的是，他搞不懂她。那会儿他是想弄懂她的，可是这时，他却不在意她怎么想的了。

　　江衍在矛盾间，又做好了打算。

　　她又想多了，她还以为他这次来问话，是因为，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旧情。

　　乔念舒说：“我不是在逼你，我是不想让你和屈琳琅有亲密接触，因为我不信任屈琳琅在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不会觊觎属于小蝴蝶的东西。”

　　“琳琅对小蝴蝶很好。”江衍不赞同道。

　　乔念舒不想跟他争辩，只道：“我说了，是在她有孩子之后。”

　　她沉思着，想着小蝴蝶面对屈琳琅时的小心翼翼，又想起江衍对屈琳琅的偏袒，她似乎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逼走屈琳琅；要么成全江衍，小蝴蝶离开他。

　　乔念舒原本选了第一种，可她又心软了，她或许不应该随意安排江衍的人生。

　　片刻后，她突然开口：“要不小蝴蝶跟我。”

　　江衍脸上有几分难以置信，冷冷说：“乔念舒，你说好不会抢走小蝴蝶，你这是要反悔？”

　　“如果你不舍得小蝴蝶，那么屈琳琅在小蝴蝶长到十八岁之前，不能有孩子。”乔念舒不留情面的说，“并且你的财产，在小蝴蝶满十八岁之后，百分之八十，都要给她。剩下的，你可以留给屈琳琅以及你们以后的孩子。”

　　江衍对乔念舒的脾气，一直很好，可她却咄咄逼人，他忍无可忍：“乔念舒，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

　　是的，她是他的谁，凭什么干预？

　　这么做，确实也毫无三观可言。

　　可谁叫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