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志非花戚远志全文免费阅读(远志非花戚远志无弹窗大结局)_远志非花戚远志全文免费阅读
贪墨然而这贪墨到底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他背后的人,李济看不清楚,以他的人脉也打听不清楚。
可方才眼前的这一出,却又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天是不是又要变了?
八十五
李济肩一沉,仿佛卸下重担,转过身,恰见到沈真收起收起弯刀,从后面走了出来,倒有心情说笑:“幸好,沉得住气,没出来。”
沈真一脸歉意:“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今晚就走……”
“阿闯伤势还不稳定,再说你们一时半会儿能去哪儿?”李济反问之下,沈真无言以对:“就在这里呆着吧,你们方才也该听出来,说谁是反民,其实并没有凭据,没凭据你们便是有理,他们也怕闹大,毁了名声。放心在这儿吧,好好养伤。”
“可是……”沈真转头望向门外,望着那几个犹豫着不敢进来的人,那些人的眼神分明写着戒备,那是他这一路流落向东最熟悉的眼神,那是他们的先入为主,他们会先一步认定了他,于是警惕他,这种成见代表着回绝,也是另一种试探,他们要看他到底会不会反,他只有一味老实下去,因为只要有一次的反抗,他们便会说:瞧吧,他就是这样的人,我没看错。
他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可不能因此再害了李济。
他只好说:“我们身无分文,诊金我们也交不出,倒不如早早走了,找个活计,多少还能还您的恩情。”
李济开怀一笑:“原来你们愁的事这件事,孩子,行走江湖,钱是最不该愁的事儿。这样,我们的药房也缺了人,你们可识字?”
“我大哥识得几个!”黄二抢先道。
“那好,我前几日正想着许多方子,煎药的讲究和浓淡不同,患者却不一定懂,所以一直在盘算,想为医馆再请几人,替患者把药煎好了,免得他们操作失当。”
远志思忖:“这倒是个好主意。确实有些患者为了省事问过医馆,可否替他们料理,而且我在想,我们替他们代煎药方,或还有人取药不及,我们还能替他们送去。”
“那倒是更好了,”李济赞许,转而看向沈真:“眼下我正愁找不着人,你们可愿意试试?平日也好替秦药师检药,替他分担些,至于工钱嘛……”
沈真和黄二大喜:“我们不要工钱,李大夫您仁心仁术,我们怎还好问您要钱?我和黄二自甘愿替您卖命!”
“这样,医馆如今经营艰难,我给不了太多,一个月二两银,抵扣诊金,记录在案,如何?那钱不收,饭总要吃。”
“饭也不用操心,”秦药师此刻上前:“方才的话我都听了,你们算是我的学徒,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有你们,只不过是粗茶淡饭,你们若要挑嘴,我就不管了。”
沈真和黄二感激涕零,千恩万谢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眼看他们眼眶通红,又要跪下叩谢,秦药师和李济赶忙扶起:“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为人要堂堂正正地活,知道吗?”
沈真抬手,用袖子擦掉眼泪,点点头,哽咽道:“我只是太惭愧了,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好好跟着秦药师学,也算是一门手艺,这世道有一门手艺就饿不了。”
“嗯!”
“不过丑话说前头,当我的学徒要守我的规矩,勤能补拙,决不可投机取巧……”秦药师说得有板有眼,已摆出师父的姿态:“你们要照顾阿闯,可以两人换着班来顶,来,我先带你们去药房……”
沈真和黄二跟在秦药师身后遵从他的安排,不敢有一丝怠慢,远志听着他的声音渐远,回过神来,问李济:“那师父,我们今天怎么办?”
李济却是狡黠一笑:“该是他们泽众恼了,我们少去沾边。”
“您是说……我们还管我们诊断?和之前一样,但药不从泽众调了?和之前我们同泽众僵持时一样?”
“果然还是我徒儿了解我。”
远志回敬:“师父果然也是以商道经营医馆。”
李济如释重负,与她玩笑:“不然我怎能全身而退呢?除了一些小运气,有时候有些人得罪了也无不可。”然而此时李济却忽然想起远志方才与那位官爷提到的陈洵,关切问道:“陈洵,没事儿吧?我听你那意思,他人在都督府?”
“应该是的,他已经几天没回家了,只是托人带了封手信,说是安好,让我保重。似乎是都督府的人,是找书院还是找他,我也不清楚,他也不多说,就是突然一天,人不见了,该问的也都去问了,该报官的也报官了,依旧是没有下文。”
远志神色落寞,李济才能好好看她,比刚来金陵时瘦了一些,也憔悴了一些。
他安慰她:“没关系的,陈洵很聪明,他能自己应对,你是你,他是他,即便你们是夫妻,也有各人要忙的事情。”
远志却有些戚然:“是吗?可是夫妻不应该是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吗?”
“哈哈哈,你真是小孩子,寸步不离就是共渡难关了?有时候不得已的分开,能各自安顿,学会等待,也是一种共渡难关。”
远志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愚蠢,李济只是笑着摇摇头:“你终究会懂的。”
刘宪复的风声很快传到天一堂,连远志都听说了他贪墨假借合并民间医馆贪墨的事,天一堂才转手第一天,都还没撑到交份子的时候,却是自己先乱了,怎么不算是天道呢。
但远志不免想到陈洵与她曾说过,宰相倒台后朝廷或有新一轮风雨,如果说太医院的南下是风雨的显现,那么刘宪复的追究算数这一路风雨的tຊ转折,还是新的风雨呢?她看不清。
反民到金陵的前后,守备的人带走了刘宪复,今日的突变,真的如李济说的,是他走的一次小运?还是说,压根也不是巧合呢?她不免自作多情地猜,会不会是陈洵在暗中帮忙?
她摇摇头,不会不会,陈洵哪里知道天一堂的事,哪里知道她们昨晚还救了一个反民?他若这样神通广大,也该知道她在都督府外是怎样着急,不闻不问的,看哪天他回来的时候她会不会骂得他狗血淋头。
傍晚未到,今日天一堂也算冷冷清清度过了,连着几日应当都能有个安生日子,不比过去风光了,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