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被涂河的话噎住，但他确实无话可说。
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像他计划里的那样顺利进行。
褚欣瑶会像之前一样，一遍遍的原谅他。
他不是不懂这个小徒弟对他的心思，相反，他比谁都要懂。
所以他一直心安理得地利用，他笃定地认为即使褚欣瑶知道了真相，也会相信他的苦衷。
听他的解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闭门不见。
离渊听着涂河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扎在心上，他对不起褚欣瑶。
离渊定了定神：“我要见她，我要她亲自和我说。”
涂河冷哼一声，他向来瞧不惯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界战神。
之前碍于褚欣瑶的嘱咐，他虽有怨言但也不敢当面说他。
这回褚欣瑶对他已经再没有一丝情意，他自然有一肚子的火想要撒。
“说什么？说你为了那只狐狸骗了我们家殿下的心头血？我们殿下因为你，哪次不是身受重伤了回来。”
“念着你寒毒未清，自己一身的伤都要去神界找你。”
“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殿下的！”
“你们神界全是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殿下就只有一条命，被你们算计的半死不活！”6
涂河手上变幻出双刀，立在魔窟入口：“我们殿下说谁也不想见！所以请神界的战神将军离开！”
涂河特意在“神”字上加重了音量，眼底的戾气变得更重。
离渊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分出一缕神念想要直接闯入魔窟。
却发现魔窟已经被褚欣瑶的神力护住，像是铁桶一般，饶是他，也无法突破这一层结界。
褚欣瑶将自己彻底锁在了这一方魔窟内。
离渊知道，褚欣瑶是铁了心地不想见自己，他强求不过来。
神识海中天帝秘密传信让他尽快返回神界，他贸然下魔窟已经是天帝宽恕后的结果。
他酿下的苦果终究还是得他一人一力承担。
离渊收敛心神，留下一封手信便返回神界。
涂河不知道如何处理，还是将手信带回魔窟。
褚欣瑶早在离渊到魔窟的一瞬间就开了水镜，涂河说的那些话她也全听见了。
她并不觉得涂河说的有错，到头来，她的那些痛苦竟然是涂河最为清楚。
数万年的朝夕相处竟然比不上一个涂河。
“殿下，离渊留了一封信。”门外涂河的声音响起。
褚欣瑶不明白离渊的意思，她也彻彻底底地不想弄懂了。
她不在乎信的内容，她能明白离渊是有理由这样做，但她无法原谅。
也不想接受离渊的任何解释和道歉。
褚欣瑶冷声道：“扔了或者烧了，随便。”
“殿下，魔窟终究对殿下身体有损害，属下会竭尽所能，为殿下寻一处安逸之所。”
褚欣瑶明白涂河的意思，只要她在魔窟一日，离渊肯定会来找她。
涂河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她是魔神，她现在不是魔神了。
若是离渊硬闯，涂河也不会用魔族上下的性命来为她阻挡离渊。
“你去找吧，多谢你了，涂河。”
褚欣瑶听着涂河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才看向角落处，使了一记神力：“出来吧，这有什么好偷听的。”
纸扇声自虚空中响起，褚欣瑶的一记神力被轻松化解。
褚欣瑶脸色大变，只觉得一阵凉风从耳畔掠过。
呼吸之间她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定住了身形，动弹不得。
白衣男子替自己倒了一盏茶，抿了抿：“你是何时发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