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她被推进了抢救室，他的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距。

霍凛渊看着满手刺眼的红色，只觉有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着脖颈，让他难以呼吸。

此刻，林歆念昨晚的话忽然回荡在耳畔。

原来她是故意的，她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霍凛渊紧咬着牙，复杂的心绪一片混乱。

没多久，一个护士急匆匆走了出来，他立刻上前拦住她：“她怎么样了？”

说话间，心不知不觉就提到了嗓子眼。

护士面露难色：“伤者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但血库中的B型血不多了……”

闻言，霍凛渊愣了瞬，猛然道：“我是B型血，抽我的。”

护士听了这话，赶忙带他去做检查：“你是伤者家属吗？”

霍凛渊眸色一闪：“丈夫。”

抢救室。

霍凛渊躺在病床壹扌合家獨βγ

上，目光落在将自己与林歆念隔开的帘子上。

他紧拧着眉，混乱的心在此刻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可再想起餅餅付費獨家林歆念那一刻决绝，眉目间念上几分不甘。

林歆念，你想死，我偏不允许！

傍晚。

得到消息的霍老太太在王姨地陪同下赶到医院，得知林歆念在重症监护室，险些瘫倒在地。

她望着被一堆医疗仪器包围的人，泪眼婆娑：“伶仪姐……”

此刻的林歆念无疑是让霍老太太想起了曾经的苏伶仪。

那个和林歆念长得一样，命运也相同的女孩。

霍凛渊站在一旁，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霍老太太红着眼望向他，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把：“你这孩子，这是条人命啊，你怎么能这么逼她呢！”

可说着话时，她心中也泛起了几许愧疚。

林歆念选择这条路，何尝没有她的责任。

霍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懊悔地转过头。

王姨也忍不住红了眼：“老太太，夫人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霍凛渊紧抿着唇，良久后忽然抬脚离开。

脸上狰狞的伤疤和未痊愈的伤痕让路人频频回霍，他却像没看见那些目光一样，一路走回了家。

客厅里，霍少棋拿着高脚杯站在吧台前，淡漠的睨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在医院陪着她呢。”

霍凛渊回过神，晦暗的眸光上烧起一股怒火。

他快步上前，举起拳头就朝霍少棋挥去。

霍少棋眼底一凛，后退躲过。

看着面上划过一抹挫败的弟弟，他勾唇讽笑：“阿渊，你又输了。”

第十二章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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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凛渊伏在吧台上，紧攥双拳，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面前姿态高雅的人。

从小到大，霍少棋总是以这副谦谦念子的模样面对每个人。

从小到大，自己就是被拿来和他做比较的对象。

从小到大，霍少棋就比他更得家人喜欢。

霍少棋放下杯子，理了理袖口：“做人聪明些好，不然爸临终前怎么会将霍氏交给我呢。”

说完，他拿起外套离开。

霍凛渊看着眼前的高脚杯，用力挥开。

残余的红酒伴随着玻璃碎片撒了一地，他踩着碎片，走上了楼。

经过林歆念房间时，霍凛渊停了下来。

即便他们结了婚也从没住在一个房间，霍老太太似乎也不在乎他们有不有感情，只要两个人结婚就如了她的心愿了。

霍凛渊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僵硬地抬起手推开了门。

清新的柠檬香味扑面而来，让他杂乱的心平静了几分。

房间很整洁，整洁到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

霍凛渊扫视了一圈，喉间莫名发涩。

他走到床边，无声地躺在了床上，出声地望着天花板。

“林歆念……”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几声过后，声音居然都沙哑起来。

霍凛渊目光一沉，努力的去向林歆念让他感到厌恶的地方。

可脑海中的画面却总是她默默地站在原地承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怒火。

“老太太的房间你去过吗？”

忽然间，林歆念的话在脑子里响起。

霍凛渊坐起身，有些苍白的脸上划过几许疑惑。

霍老太太说过不许任何人踏入阁楼，自己也没兴趣去管上面有什么。

难道说，林歆念去过？

正当霍凛渊准备上楼时，一直都在剧团工作的霍母突然回来了。

“阿渊。”霍母看了眼地上的碎片，眉头紧皱，“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凛渊站在楼梯上誩

，眼神清冷：“她想死，我看不惯。”

生硬的语气让他有些懊恼，为什么要受曾经那么痛恨的人的影响。

霍母神情不悦：“你说话注意点，小念好歹还是你妻子，你也还是霍家的人，被人听见像什么样子。”

这话像是揭开了霍凛渊的伤疤，他一步步走下来：“那我说点别的，其实我只不过是个姓霍的外人，你可以对外说霍家只有个儿子，就是继承了霍氏的霍少棋。”

闻言，霍母脸当即拉了下来：“阿渊，除了家人，谁还能包容你说这些寒心的话。”

听了这话，林歆念的脸在霍凛渊脑子里闪过。

他心微微一紧，却什么话也没说。

霍母微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离了吧，离了也好。”

霍凛渊眸光一暗。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和林歆念结婚，都是老太太不听劝，现在闹的差点出了人命，要是传出去，让霍氏和剧团的脸往哪儿搁。”

霍母走到沙发旁坐下，无奈中带着一丝气愤。

这话让霍凛渊心生抗拒：“不离。”

下意识说出口的话让他自己都忍不住诧异了一瞬，但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归结于不愿他们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霍母紧蹙着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不了解这个亲生儿子，她永远猜不透霍凛渊到底想怎样。

良久后，霍母才问道：“如果小念醒过来要和你离呢？”

霍凛渊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上了楼。

余晖透过落地窗照在他的脸上，也映着他双眼中似有若无的晶莹。

如果林歆念醒来要跟自己离婚。

他那时候会怎么样……

第十三章 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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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林歆念脱离了生命危险，换到了普通病房。

霍老太太让王姨在医院里照霍林歆念，自己回家打算找霍凛渊好好谈谈。

可刚出病房，便见戴着口罩的霍凛渊站在门口。

“你来的正好。”霍老太太看了眼还在昏睡的林歆念，“趁着小念还没醒，咱们把话说清楚吧。”

闻言，霍凛渊目光微暗，越过她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林歆念原本苍白的脸比昨天多了丝血色，如果不是那盖住半张脸的氧气罩，她只是一个熟睡的人。

揪了两天的心跟着拳头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