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找茬故意撞她一下，毁了她的作业本，在她的凳子上涂胶水，她都忍了下去。

离高考越来越近，前后桌的同学不想惹祸上身，看见了也都没吱声。

一周后，秦晚晚忽然没来上课，方舒杳总算能tຊ清净一会儿，可心底却总莫名不安。

这天放学后，忽然下起了雷暴雨。

放学路过小巷子的时候，她心头的不安忽然浓烈到了极点，她下意识加快脚步，这时，左前方忽然传来一句——

“杳杳！”

惊喜的喊声叫方舒杳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只见秦晚晚穿着吊带热裤和一群混混站在一起。

她眼皮一跳，当即就要跑，可秦晚晚却已经冲了过来，死死抓紧她的胳膊，还故意大声叫嚷。

“杳杳，你终于来了，这些人欺负我，你快帮我揍他们！”

方舒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晚晚猛地一推！

“扑通——”

她跌倒在泥水里，凶神恶煞的混混已经冲了过来：“你就是秦晚晚找来的帮手？”

方舒杳吓得肩一抖，刚站起来就被堵住了路。

与此同时，秦晚晚趁机跑远，口中还叫嚣：“杳杳，你撑住，我马上叫警察来，让他们好看！”

暴雨打在脸上，都没这话令人心寒。

她抱紧书包，惶恐摇头辩解：“我和秦晚晚不熟，你们的事跟我无关……”

混混头头却恶笑着，一把捏着她苍白的脸，作呕打量：“一个烂透了的小太妹，换来个清纯校花，划算！”

“哥几个今晚有福了。”

说话间，男人直接撕开方舒杳的衣领。

“啊——放开我！”

她惊慌尖叫，抬手扭打过去，一巴掌甩上混混头头的脸。

轰隆——

闪电划过暗沉的天空，映照得男人满脸狰狞，他野蛮推倒方舒杳：“敢打老子？好学生是吧，我他妈今天就废了你！”

“给我打断她的右手！”

“不——不要！”

右手断了，她还怎么写字？还怎么高考？！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

方舒杳被按在地上，满身的脏污，眼看着男人提着碗口粗的木棍靠近，绝望挣扎哭喊——

“……谁来救救我……救命！”

话没落音，木棍呼啸落下——

“嘭！”

第4章

“啊！”

轰隆——

雷暴的轰鸣，都遮不住小巷的惨叫。

断骨的痛冲击着大脑，方舒杳惨叫着疼晕了过去。

……

浑浑噩噩间，方舒杳好像掉入了黑暗的荆棘林，她越挣扎越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听见一阵哭声——

“医生，我女儿已经昏迷七天了，什么时候能醒来？这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这可怎么办啊？”

“你女儿大脑没受什么伤，快醒来了。”

“但她的右手全部断裂，已经废了……今年的高考几乎无缘，等她醒来，你好好安慰她吧。”

无缘高考？

不——

方舒杳猛然惊醒！

一睁眼便对上了母亲哭红的双眸。

“杳杳，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方母颤抖抱着人，压抑着哽咽。

“妈……”

方舒杳惊恐望着自己软趴趴的右手：“我的手真的废了吗？我真的不能参加高考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杳杳你别多想，妈妈……会带你去更好的医院，妈妈一定能治好你……”

方母紧紧抱着人，语调很急，迫切希望方舒杳相信。

可越是这样，方舒杳越明白，自己刚刚听到的都是真的。

她的右手废了。

死死睁眼看着天花板，忍着眼泪，她张了张嘴，用尽了一切力气，才勉强说出平静的一句。

“我知道了，妈，我相信你……我有点饿了，想喝你炖的排骨汤，可以吗？”

“好，妈马上回去给你做。”

“嗯，谢谢妈。”

待方母离去，方舒杳的泪才落下。

她抹了把泪，咬唇右手试着用力，可哪怕她用力到汗水滚落，耳鸣阵阵，也没让右手动弹半点！

她再也拿不起笔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她含泪抬头看去，却见季渊牵着秦晚晚走入。

见到秦晚晚，胸腔的怒火刹那迸发，恨到了极致，她的唇瓣颤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渊看了一眼方舒杳软趴趴的右手，眼底闪过悲悯：“晚晚听说你受伤了，特地让我带着来看你。”

话落，秦晚晚好像被吓到，她一改之前的嚣张，贴着季渊哭哭啼啼。

“对不起啊方舒杳，我不是故意没报警的，我实在太怕了，跑出去不久就摔晕了，等我醒来，你已经送来了医院……”

“不是故意？”

方舒杳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哑着嗓子质问：“我们明明不熟，你却对混混说我是特地去帮你，你自己逃跑却反手把我推向他们！你安得是什么心？！”

“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秦晚晚的痛点，她当即捂住耳朵，眼泪刷刷落下：“不要说了！不要……不要……”

季渊忙把秦晚晚护在身后，沉眼刺来：“舒杳，你不能报警。晚晚有抑郁症，报警会刺激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方舒杳不可置信望着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孩。

指甲嵌进肉里，都无法遏制的全身颤抖：“那我呢？我活该受罪，就没资格给自己讨公道？”

季渊看向她眼里的破碎，神情又软了下来：“我知道方伯母供你读书不容易，秦家会负责你的医药费……”

“谁稀罕他家的钱？”

压抑的悲愤彻底爆发。

方舒杳嘶吼着：“季渊，我的手毁了，我的人生毁了，都是秦晚晚害得，像秦晚晚这种自私恶毒的人，就该受到制裁——”

“够了！”

季渊冷下脸，忽得拽住失控的方舒杳，把她拉倒床上：“晚晚已经来道歉了，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一瞬，方舒杳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呆呆凝着谴责自己的男人，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季渊眸光暗了暗，松开手：“你冷静一下，我们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带着秦晚晚离开。

凝着他们的背影，方舒杳脱力倒在地上——

手断了，她的前途毁了，季渊也变了……

她的世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