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早已没了踪迹，只留下一股暖流在微风的携裹下越来越远。

邬乐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怎么了？”邬乐疑惑地问道。

柏砚摇摇头：“没什么，许是风吹落了什么东西……”

邬乐指着柏砚身旁的那棵桃树问道：“在重华殿里也有这样一棵桃树，柏砚，你是真的很喜欢桃树呀……”

柏砚轻笑了一声：“这并不是我种的，是云笙，我记得她曾经并不喜欢桃树，只是喜欢吃桃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回去后总看到她坐在桃树上，竟然还要在这里种一棵跟那里一模一样的桃树，看来人总是会变的……”

他说着话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

邬乐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神色渐渐便消失了。

她没有说话，转身走进来屋里。

柏砚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仍旧抬头看着那棵树。

树下面已经落了一层花瓣，经过日晒雨淋，已经干枯地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自从那次他们离开后，柏砚没有到过这里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装扮还跟他们走之前一样，没有人来过。

他不知道是悲是喜。

只是突然想到他们来凡间之前云笙给他说过的话，心中有些难受。

其实她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说过，她时间不多了。

只不过他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一次也没有相信过。

邬乐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到满脸愁容的柏砚，眼中满是嫉恨。

为什么？为什么在云笙活着的时候并没有给她在成很大的威胁，反而死了带给他们两个的阻碍变得更大了？！

她走到窗户边，笑着说道：“柏砚……”

听到她的声音，柏砚回过神来，缓步向她走过去：“怎么了？”

“我看这里还有厨房，你在这里住过吗？”

柏砚愣住，手也不自觉相互摩挲着：“是，住了三年。”

第三十一章 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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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人间的三年于天界来说不过是三天。

怪不得那三天邬乐去重华殿找柏砚，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说她在三生石前见到她们和离之前的三天，柏砚一直都是跟云笙在一起，还住在了人间？

她想问柏砚，但是却又怕听到他肯定的答复。

“哦，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到人间来，这里好像跟昆仑和天界都不太一样……”

邬乐还是没有将那句话问出口，只不过对于云笙的嫉恨又加深了几分。

柏砚用仙术将凳子上的灰尘轻轻拂去，随后扶着邬乐坐了下来。

“人间是六界中繁华的地方，人也更是六界中最复杂的生物。但也正是他们心中的七情六欲，使得他们的生活比其他各界都要精彩……”柏砚笑着回答道。

“那你是喜欢人间还是天界？”邬乐问道。

柏砚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人间还是天界。

好像他印象中就一直待在天上，住在重华殿中，一切的一切早已经适应了，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他轻轻拉起邬乐的手，眉眼含笑，依旧如之前那般温柔。

天池。

如今这里跟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云笙选择了一处阴凉地坐了下来。

想到刚才的一幕，她的心里便没来由的疼。

既然那里已经有了新的主人，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了。

她伸手摸了摸池子里的水，凉凉的……

所有的一切就要结束了，她也该学着放下了。

一切的源头都是在这里，那么今日也就在这里结束。

她叹了口气，想要起身离去，

但是却正好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柏砚，以及他身边牵着的邬乐。

云笙看到后，立刻加快了步伐。

“等一下！”但是身后却传来了柏砚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低着头说道：“请问战神还有什么事吗？”

柏砚松开了邬乐的手，往云笙身边又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不是云笙吗？”

云笙往后退了一步，颔首微笑道：“不是，云笙仙子已然仙逝。”

“那为何你身上的气息会跟她如此相似？”柏砚的情绪有些激动。

邬乐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柏砚，你不要这样……”

云笙的心底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看到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之后，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我们自小便在一起，气息自然会有融合……”

她说话间这才算抬起了头。

却正好对上了邬乐那双满是嫉恨的目光。

这种目光云笙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过。

云笙对她的印象是，温柔善解人意。

反正是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否则也不会轻易便俘获了柏砚的心。

所以云笙并不恨她。

但是今日她的眼神却把云笙吓了一跳，那里面包含了所有的愤恨。

只是看了一眼，云笙便觉得浑身一震，再不敢去看。

片刻过后，云笙笑着说：“我家季缈仙君不让我跟战神多交流，我便先告退了……”

柏砚看着她说的背影，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邬乐说话。

“你说，我真的错了吗？她真的不是云笙吗？”

邬乐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我之前问过我娘，她说神仙陨灭是不可能再复活的……”

柏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通红。

邬乐忙将他抱住，轻抚着他的后背说：“柏砚，你听我说，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看到，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希望你可以试着接受……”

“你这段时间一直这个状态，我真的很担心……”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柏砚松开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我真的觉得云笙没有死，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第三十二章 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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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乐扶着柏砚缓缓向前走去，脸上满是担忧。

但是衣袖中紧攥的双手却将她此刻的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

夕阳照在两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重华殿。

两人坐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今日的公务还未来得及处理，我先送你回昆仑……”柏砚笑着说道。

邬乐本来还笑着的脸一下僵了下来。

她缓缓起身，笑着说道：“我自己回去便好，你先去处理公务吧。”

“无妨……”

“不用……”邬乐又将他重新按到凳子上，“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回去，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