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姜甜躺在凌云澈旁边。

她看着他打开了和自己的聊天界面，甚至已经弹出了输入法。

偏偏在这个时候薛燕发来了消息。

「云澈，今天真的是太高兴了！谢谢你这么忙还抽出时间来陪我。」

凌云澈马上退出，秒回薛燕：「你高兴就好。」

两个人越聊越嗨，干脆打起了语音电话。

从生活日常聊到国际大事，句句都不离彼此。

凌云澈已经很累了，昏昏欲睡却还强打起精神附和。

姜甜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凌云澈陷入热恋的样子。

一夜过去。

天光乍亮时，姜甜突然听到卧房有动静。

出去一看，直接愣在了原地。

薛燕戴着她的围裙，穿着她的拖鞋，用她的厨具，在她的厨房做饭。

狼藉的一切已经打扫干净。

身后，凌云澈直接穿过姜甜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薛燕。

“辛苦你了，又是帮我收拾又帮我做饭的。”

薛燕娇羞的推开他。

“别闹，你先吃饭，我去把垃圾扔了。”

凌云澈疾步跟上：“我陪你一起去。”

姜甜跟在身后，望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背影。

她不禁腹诽：“凌云澈，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耐心过。”

回来的路上，撞见了邻居张阿姨。

张阿姨扫了眼薛燕挽住凌云澈的手，眸中闪过鄙夷。

“凌先生，几天不见你太太姜甜了，你还没去找找？”

“这位是哪家家政公司找来的年轻俏保姆？也给我推荐一下，我好叫我儿子避雷绕远点！”

薛燕脸色瞬间煞白，要把手从凌云澈臂间抽走。

凌云澈却捉紧了她。

他没好气对张阿姨说：“别喊她凌太太，她很快就不是了。”

凌云澈说完，牵着薛燕就走。

他跟薛燕解释：“我已经跟她提出离婚，她要是不同意，我会直接走法律程序。”

姜甜面无表情地跟着，任由心脏那处的疼痛痛着。

不一会儿。

凌云澈和薛燕边走边说，很快到了家门口。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等在门外，看样子等了很久。

“凌云澈先生吗？方便聊聊吗？”

姜甜闻声看去，是她在律师所的朋友江庆白。

客厅。

江庆白接过薛燕泡来的咖啡，看了她一眼，想起姜甜心如死灰的表情，没喝就放下来。

凌云澈语气不善：“你要是替姜甜来说和的，那就免谈请回吧。”

江庆白眸色一沉：“我是作为姜甜的代理律师来跟你谈话的。”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递到凌云澈面前。

“这是姜甜委托我转交给您的离婚协议书，只要你签字马上就能生效。”

第5章

“她找律师要跟我离婚？”凌云澈语气冷冷，俨然被羞辱了一样。

江庆白淡淡回应：“是的，她一年前就已经拟好这份协议，就在三天前我收到她要我转告你的通知。”

姜甜望着自己已经签字的那份离婚协议。

是了，从接到那个任务后，她就提前做好了跟凌云澈随时切割的准备。

她从来不想连累凌云澈。

凌云澈拿起离婚协议查看，突然冷嗤。

“房产和钱她都不要？”

“万一之后她又反悔怎么处理，姜甜人呢，你让她自己来和我说。”

江庆白指向离婚协议上的最后一条条款。

“上面条例写的清清楚楚，彼此双方因没有感情和平分手，白纸黑字写明了，就不会有反悔的可能。”

他瞥了一眼薛燕，接着说。

“再说你不是早就厌倦了姜甜，现在如你所愿了。结婚三年姜甜在你面前伏低做小，心都掏出来给了你，你不在意就算了还糟践她！”

江庆白极力克制住怒气，强行恢复镇静。

“当初是你先说的爱她，不是吗？”

这一字一句，终于将姜甜的坚强彻底击垮。

姜甜的眼泪瞬间决堤，止不住地流。

凌云澈却盯着江庆白，嘴角冷嘲的一勾。

“你和姜甜一唱一和配合得挺好。”

他说完，拿起离婚协议，直接撕了个粉碎。

“你帮我转告她，这婚要离也轮不到她来提。”

凌云澈起身，下了逐客令：“不送，好走。”

江庆白走后，薛燕也走了。

可是没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

凌云澈满脸气愤：“姜甜，你还想玩什么把戏？”

他怒气腾腾的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快递专送。

姜甜也是一愣，她来干什么？

这是她常找的那个代跑腿的小妹，凌云澈认得，直接开口赶人。

“姜甜她不在，以后有东西也别往这儿送了！”

说着就要关门。

跑腿小妹却用脚抵住门：“凌先生，我是来找您的。”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塞到凌云澈手上。

是一个平安符。

跑腿小妹告诉他：“这是姜小姐亲自去灵隐寺求的，放在寺里让大师祈福了四十九日，就是希望凌先生能平平安安，也是她精心准备给你的生日惊喜哦。”

姜甜这才想了起来。

凌云澈家庭传统，生日也没有任何仪式。

她答应过凌云澈要陪他过每一年的生日，所以每年她都会提前准备。

“不过这一次，我要失言了哦。”

姜甜看着凌云澈的眼睛，话里都是歉意。

凌云澈的目光还在平安符上。

他低声呢喃上面的小字：“平平安安……”

“刚刚还说要离婚，现在又拿平安符献殷勤。”

他说着，直接把平安符扔进了垃圾桶里。

“姜甜你的把戏多得让我恶心！”

姜甜愕然愣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

三天后，案发现场。

四周拉起警戒线，凌云澈跟在雷队身后，听他说进展。

雷队叹气，满是无奈：“这么多天了都在尸体上找不到突破口，还是只能来现场再查查有什么遗漏的……”

正说着，凌云澈突然脚步顿住。

他在不远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熊娃娃。

姜甜立刻惊呼：“这是你送我的小熊娃娃！”

凌云澈还在回忆，姜甜接着提醒。

“这不就是我二十二岁生日时候，你在商场的娃娃机给我抓的那一只吗？”

“你好好想想啊，凌云澈。”

凌云澈面不改色，用镊子夹起放进无菌袋里：“有可能是死者的物品，上面或许会有嫌犯指纹。”

雷队眼睛也跟着一亮：“走，马上带回局里检验！”

……

半个小时后，凌云澈和雷队回到警局。

电视机里的新闻栏目正报道一则重大新闻阻住了他们的脚步——

“最新消息，我市破获一起重大间谍泄密案，嫌犯已经落网。”

第6章

凌云澈和雷队一脸肃穆。

姜甜却激动地笑了：“终于落网了！我就知道一定会被抓到的，我没有白死！”

雷队突然感叹：“便衣的兄弟我是打心眼里敬佩，来无影去无踪，悄摸地干大事，是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饭吃。”

凌云澈不是警察，他不懂。

他只是平静的回了一句。

“当初选了这条路，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雷队拍了拍凌云澈的肩，语气沉重。

“我还能穿着这一身衣服，不像他们，这一辈子都只能穿两次。”

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啊或许哪一天遭遇意外，我们都没法第一时间知道。”

“第一次穿警服是入警，第二次就是在告别仪式上了。”

话落，姜甜的心顿时被刺痛。

她回想起。

八年前，第一次见到爸爸穿警服，就是在警局的告别仪式上。

那是她第一次见爸爸穿警服。

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的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她扯了扯苦涩的嘴角，主动化解突然沉重的气氛。

“为人民服务，保护国家的财产和安全，我们死得无憾！”

……

化验结果在一个小时后出来，送到了雷队手里。

雷队看了后，脸色愈发凝重。

他告诉凌云澈：“上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指纹，都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凌云澈马上接话：“那就找找这娃娃的来源。”

“找到来源后，直接调监控记录。”

说干就干。

很快溯源行动的方案确认下来，凌云澈也报了名。

“我也去，人多效率快。”

他一出警局，却看到薛燕等在门外。

凌云澈眼前一亮：“薛燕，你怎么来了？”

薛燕把藏在身后的便当拿出来，在凌云澈面前晃了晃。

“担心你太忙了忘记吃饭，给你送饭来了。”

凌云澈转头让同事先走，指了指车说：“走，上我车里。”

车上。

凌云澈打开饭盒，一股焦糊味扑鼻。

姜甜凑近看，是糊了的鱼，炒碎的鸡蛋，和夹生的饭。

这饭，看着就知道做的比她的难吃多了。

谁知，凌云澈竟夸了起来：“色香味俱全，一定很好吃。”

姜甜马上反驳回去：“撒谎，我是死了闻不到味道，但我不瞎。”

“这看着怎么像能吃的样子……”

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