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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微美文精选  时间: 2024-06-14 16:31:22  作者: tingfeng 

陈撰不答过了几秒钟,手机收到转账10万元提示。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语调嘲讽:“行,谢谢盛总。”

  盛以晴的心口堵得难受,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丢下一句,“我先回了。”

  陈撰没有再说话。背影孤单。

  初秋的北京夜晚,空气难得干净,盛以晴的脚步很快,白天以为他死去时惊恐伴随着悲伤再一次涌了上来,她哪里能像自己想的那样冷静又自私?她又哪里能够随心所欲权衡利弊?她害怕他离开、害怕他出国、更害怕他会死。

  当初夸下海口的结婚誓词多么狂妄:只有健康、富有和好运才能让他们在一起,任何的贫穷、疾病与厄运,都会让他们立刻分开。

  可当爱情彻底吞没理智,当无限喜欢一个人,当那份喜欢接近于爱。她才发现,毋论贫穷、疾病还是厄运,都无法让你离开他。哪怕,明知道他并不值得。

  眼泪一颗一颗冒了出来,盛以晴蹲在路边,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陈撰拖着行李进了地下车库,给俞又扬打了电话:“老子家烧了,我在来的路上。”

  “什么路上?”

  “来你家的路上。”

  “日哦你老婆呢?”

  陈撰默了默,只说,“不重要,一起喝酒。”

  “日啊?今天转性了啊?行啊来啊来啊!”

  汽车发动,传来轰鸣,电话那头的嘈杂掩盖了电子手表发出的“嘀嘀”提示音,一个机械音不断重复道:

  “请注意!你的恋人现在好像很难过!请注意!你的恋人现在好像很难过……”

  他没有听见。

50 婚姻是最古老的以物易物:交出我,得到你。

  俞又扬正在约会,约会到了紧要关头——

  他已经揽了那个女人的腰,下一步就是吻到那个女人的嘴。

  然而下半身却发出了嗡嗡震动声。他在心里骂人。松开了女人的腰,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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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的你干嘛?你不是有老婆吗!”

  陈撰没答,就是一句:“老子家烧了,我正在路上。”

  “什么路上?”

  “来你家的路上。”

  俞又扬家位于西城的柏悦酒店公寓的33层。西城区的房价寸土寸金,早些年建的楼,如今也一派旧色。上班就在500米开外的金融街。猎艳就在酒店3层的行政酒廊。方圆一千米,满足他全部的声色犬马需求。

  他刷开门时,陈撰已经到了。

  男人穿一身黑,仰躺在沙发上,一旁放着个威士忌杯。就在他脚下,放着个20寸的行李箱,以及一袋子的威士忌、红酒和清酒。他本就身长玉立,这会儿躺着,腿从沙发里伸出一大截来。

  此刻的陈撰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郁闷与茫然。

  “你这是什么情况?”俞又扬一头雾水。家烧了?打击这么大的?

  垂着眉眼,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她不喜欢我了。”

  “谁?!”

  俞又扬一听来了八卦,也倒了酒,坐他身边,目光炯炯:“你外边有人了?”

  陈撰白了他一眼:“盛以晴。她好像真的做好准备离开我了。”

  俞又扬瞬间失去了八卦的干劲:“那不应该吗?你都准备出国了,人也不想异地恋,懒得理你也是正常。”这么说着,起身就拽陈撰:“走呗,楼下还有人等我,我再tຊ给你摇一个?”

  陈撰不动:“你自己去。”

  俞又扬哧了一声,“那你自己待着,我完事了来找你喝。”这么说完,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扯了一条毯子往他身上一盖,想着楼下酒吧还有佳人等候,匆匆下楼了。

  沙发边上的台灯晃眼睛,陈撰微微敛了眉毛,拿手腕挡在眼前,手表硌着眼皮,他伸直手腕看了一眼表盘。之间表盘上那个女孩此刻微笑着,心率90,似乎心情颇好。

  他心烦意乱,懒得再去看她的位置,干脆伸手摘了手表。

  。

  “干杯!”

  清吧放爵士乐,客人不多,秋日的夜晚,一半人都坐在酒廊的露天沙发上。秋恣宁刚参加完一个分享会,就接到了盛以晴的电话。两个人约在王府井附近酒店的行政酒廊。

  连续两杯酒下肚,心情总算晴朗起来。盛以晴看着窗外的云吐槽陈撰,秋恣宁的位置正对着吧台,隔着玻璃,她遥遥看着:只见一个女人坐在长椅上一个人喝完了一杯酒,她穿得少但得体,恰到好处露出肩膀和纤细手臂,长发直直垂下,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似乎有些不耐烦。没过多久,吧台赶来一个男人,秋恣宁眯了眼睛继续八卦,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但又说不出哪里见过。

  然而那位直发美女似乎不待见那男人,男人的勾魂笑容还没绽放,就被女人一把推开,甩头发离场。男人吃瘪,摸了摸鼻子离开。

  秋恣宁被逗笑,抿了一口酒庆祝又一个油腻老男人猎艳失败。

  “喂喂,你有没有在认真听?”盛以晴瞪她。

  秋恣宁举了酒杯往沙发靠背上一瘫,这才收回目光看向盛以晴:“听烦了,大姐。不听也知道你在拧巴个啥。”

  盛以晴恼羞成怒,低头找秋恣宁的脚就要踹,奈何这个女人今天穿一双嵌了碎钻的羊皮拖鞋,此刻她将鞋脱了,盘坐在沙发上,踹不到,只好愤愤一脚将她鞋踢远了,嘴上不承认:“我哪有拧巴?!是他不靠谱。他就不想和我好好在一起。”

  秋恣宁截断:“呸!他当然想!只不过他不敢。和你一样,盛以晴,你也想得要死,但你不敢。你甚至不敢告诉他,你早就变了,你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说到这里,秋恣宁伸手拿了茶几上薯条,对盛以晴一指,下了定论:“两个胆小鬼,想要遇见真爱,真是难上加难,天方夜谭。”咬了一口薯条反应过来:“我单押了!”

  “……你说他想是什么意思?”盛以晴只揪住一个关注点。

  “你把他家烧了诶大姐,换做我,我能和你拼命,结果这男的真一点没和你生气,反而想着怎么给你那破美白舱打广告。这他妈还不是真爱?”

  “是、是这样的么?”盛以晴嘴角不受控制弯了弯,可想到什么,刚扬起的嘴角又瘪了下来:“但我俩不适合在一起,我们同居的那段时间,他特痛苦。”

  “……你当时疯狂压迫他,他在家一点人权都没有,他当然痛苦。”秋恣宁白她一眼。

  “我靠!”盛以晴急了,低头又急急踹了一脚秋恣宁的拖鞋:“当时是你让我压迫的!”

  “因为我错了。”秋恣宁大言不惭,“我之前以为一对夫妻的关系应该是角力,他们表面是伴侣,可背地里却是敌人。一方倘若想开心,另一方就必然要遭罪,这是我的‘情侣零和博弈理论’。但现在,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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