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是。”

小沉思考了一番才挑挑拣拣的说：“我成为系统后，发现有主系统，很多副系统和对应的小世界。我原本的世界，也是其中一个小世界。”

“是吗？”云婉婉已经开始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了

云婉婉的头疼了起来，她完全平摊在床上，深呼吸试图缓解这种疼痛。

小沉看着她揉太阳穴，静静的也平摊着躺在床上，像是姐弟一样。

“姐姐，别问，别想，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男孩的声音淡淡的，本来漆黑的均匀的双眼泛出一丝电光，云婉婉没有看到。

等她睡着，小沉慢慢起身，下床，打开门，去电梯刷了卡。

磁卡刷过，“滴”的一声，电梯缓慢上行。

身材高大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对小沉点了点头：“谢谢。”

小沉帮他开了门后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姐姐已经睡着了，你手脚轻一些，她现在还不能见到你。”

男人点点头，摘下口罩帽子，小心翼翼的闪进门里。

小沉跟在后面关上门，轻的几乎听不到声音。

门厅里昏暗的暖光灯照出男人的样貌，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凌厉，身穿风衣显得风尘仆仆。

正是许久不见的陆瑾年。

他手里拿着文件袋，轻手轻脚的在客厅里翻找着。

小沉在旁边视若无睹，并不阻拦他。

陆瑾年不知道到底是在找什么，找了半天也没有成功找到，小沉也开始帮忙找，一大一小配合着找。

“你是在找这个吗？”一声轻笑，“小沉，你们果然是一起的。”

云婉婉穿着睡衣站在卧室的门口，眼神清明，手里拿着身份证和还没写完的谅解书。

并不是刚睡醒的样子。

第25章

陆瑾年来不及戴上口罩和帽子，小沉也来不及躲起来。

两个人刚好暴露在云婉婉的视线里。

陆瑾年走过去，想拉住她的手，被她甩开了。

小沉讨好的笑笑，也被她无视。

云婉婉早就开始察觉到了这一切的不对劲。

为什么当初她被关在地下室自杀的时候，能够再一次有机会重生。

按第一次重生的时候来看，她知道她所在的世界实际上是一本虐文小说，而她就是其中的女配，是所有好事都落不到她头上的，可她像是走了大运一样，连续两次重生。

就像是......她还没有完成命定的目标，所以冥冥之中死不掉。

这些年她在战火纷飞里救下一个又一个孩子，炮弹就像躲着她的致命部位。

系统出现的时候甚至贴心的为她找到了一辆电动车。

陆瑾年作为一本虐文里面的男主角，一个上市集团的总裁，他的车库有布加迪威龙不足为奇，可偏偏有一辆适合她这个没有tຊ驾驶证的人骑行的电动车。

刚刚逃出来的时候，云婉婉没有想那么多，逃出生天就已经很悻悻了。

直到云晓晓说不出当年她是怎么走丢的，云婉婉才觉察不对劲。

她判断是这个世界只有少数几个人或者说角色有思想。

今天云晓晓这么一次闹，她猛地听出来，云晓晓现在已经觉醒了。

从她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出，云晓晓的世界观里，她云婉婉才是女主角，甚至云晓晓刚一说完，云晓晓就被周围的角色鉴定为精神问题。

陆瑾年时而阴沉时而缓和的态度才像是精神疾病，而小沉出现的太过凑巧。

就像是知道了没有这个系统故事无法正常发展下去一样，小沉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给她带来这一线希望。

云晓晓被关在派出所的话故事无法正常发展，她需要谅解书才能保释出来，故事才嫩继续发展。

云婉婉故意写了一半的谅解书，放在抽屉里。

就等着陆瑾年来自投罗网，顺便看下小沉和陆瑾年到底是不是认识的。

她眼神清明，但是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惶恐和被戏耍后的怒火交织在一起，她猛然吐出一口血来：“你们，到底是谁！”

陆瑾年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小沉想扶住她被她推开。

“姐姐，我是小沉。”小沉的眼神中有哀求。

云婉婉冷着脸偏过头：“不敢当你的姐姐，12581。”

小沉总是淡淡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姐姐，你相信我，我们没有害你。”

“没有害我？”云婉婉的喉咙被血和胃酸灼烧的疼，声音嘶哑，“那陆瑾年抽掉的血，割去的都算是什么？也是为了我好吗？”

她本来面对陆瑾年已经很平静了，但看到小沉也帮他说话的那一刻，心理崩塌了。

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嘴角却朝上笑着，她浑身颤抖，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满心绝望。

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第一世被挖去肾的是她，还是重生后被抽血关地下室的是她，还是现在带着一个背刺她的系统的是她！

谅解书被她撕碎，纷纷扬扬的落在地板上。

很轻的一声“噗”，尖刀没入肉体的声音。

云婉婉低头，一把水果刀自后往前捅穿了她的小腹，刀柄那头，陆瑾年紧紧的握着。

痛彻心扉。

陆瑾年竟然笑起来了，他微微弯腰，在已经倒在地上的她附耳轻语：“真是没用啊，12580号穿书者。”

第26章

“姐姐！”有男孩在呼喊的声音。

谁是你的姐姐？好可怜的孩子，找不到姐姐了。

“相信我，姐姐，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不信，不要完全信任一个人啊。

男孩呼唤姐姐的声音一直回荡着，她异常烦躁起来。忽的，她似乎有了灵魂一样，飘飘荡荡飞了起来。

巨大的房间里，数十个生命舱连接着无数根管子，为里面的躺着的生命输送着养料。

她看到了其中一个生命舱有一个年轻女孩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

无数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这个12580也不行啊，用了两次复活道具都被玩家陆瑾年认出来了。”

“我就说陆瑾年是这个游戏最大的boss，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那陆瑾年怎么办，他一直在游戏里杀我们体验账号，这样下去没办法上市。”

“查他的网络地址，给他点苦头。”

她听着这些话，终于慢慢想起来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虐文的女配，她是云婉，她真的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二十三世纪，科技大爆炸，真人体验游戏盛行。

她刚大学毕业，踌躇满志想要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街边巷子里有一个老奶奶说自己的小孙子不会做作业，请求云婉帮那个小弟弟讲题。

她看老奶奶家就在路边，便相信了老奶奶的话，去了她家。

一进去，大门瞬间关闭。

门里没有小孙子，只有几个大汉和摘掉灰白色假发的女人。

他们把云婉卖给游戏公司，关到生命舱里做测试服的测试玩家。

生命舱刚刚研发出来，各方面根本不完善，他们不敢去让真人测试，只敢让被拐卖的人注射麻醉后连接脑电去玩。

她飘荡在生命舱的上空，试图往下沉去。

她的身体还有呼吸的起伏，但是并不是自主呼吸，是被生命舱连接的。

游戏公司为了物尽其用，给被抓来的人连上呼吸机和营养液，没日没夜的在游戏里。

很多人都已经撑不住而再也活不过来。

她看着那些生命舱里面的面孔，瞳孔一缩。

在她的右边是游戏里的云晓晓，现实中，她们并不认识。

再右边是一个苍白的小女孩，不知道在游戏里她扮演的是谁，但看起来也撑不了几天了。

她飘荡在房间的顶上，记忆点点滴滴回笼，她几乎撑不住。

原来她的爸爸妈妈从来都不是偏心的家长，原来她爸爸妈妈可能都不知道她是被拐卖了。

她真的有一个弟弟，叫云沉。

原来陆瑾年他真的知道她是穿越的，那他那一刀是不是故意送她回来的......

她不敢想，也不敢猜。

云婉焦急的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怎么都回不去。

长期靠营养液生活的身体已经不能用娇小来形容，瘦弱到肋骨凸出，眼眶凹陷，头发枯黄。

大门被嘭的踹开。

“警察！抱头蹲下！不许动！”

一群真枪实弹的华国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男生，赫然是年轻了很多的陆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