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两年以后的机场，顾凉月沉默地看着面前死死抓着她手臂的徐煜章，微微皱起了眉。
“您好，你弄疼我了。”她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徐煜章如梦初醒，慌乱地松开了一点，却依然握着她不放，两具身体近得几乎贴上。
“是真的……”他低头喃喃着，神态竟有些可怜。
顾凉月只感觉一头雾水。
在法国的这两年，韩麟渡从未停止过向她求爱。
然而之前的阴影太深，顾凉月始终没有答应。
韩麟渡无奈下，只能同意她想回来看看何叔叔和琴姐的请求。
“我哪斗得过你那些歌迷啊，有比我帅的把你抢走了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他摊着手十分无奈，逗得顾凉月笑个不停。
前段时间，血癌治疗的最后一个流程结束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启程了。
虽然顾凉月身体状态还欠佳，更是需要每个月回去做一次治疗。
韩麟渡却财大气粗地表示：“为了你，花点小钱算什么。”
怕她在飞机上不舒服，他找了一路的话题逗顾凉月。
却没想到在下机时会碰到这个……本该已经彻底沦为记忆的人。
韩麟渡有自己的心思，他没告诉顾凉月，在国内，她的身份已经死了。
她的海报再也不会贴满大街小巷，歌声也不总从收音机里冒出。
两年过去，逝世时轰动一时的歌星顾凉月已经沦为提起时需要思考才能记起的名字。
……
顾凉月看着徐煜章。
两年的颓废没能压垮这个男人，经历过一次清洗后，他身上的威慑感更甚，看人时总让人觉得阴冷。
却在面对顾凉月时强行让自己挤出僵硬的笑容，脸色也苍白得不像个活人。
然而和身后意气风发的韩麟渡比起来，徐煜章还是显得沧桑了许多。
他在大热天也要用外套遮掩的长袖下，腕间的疤痕一闪而过。
顾凉月摇了摇头，将探究的想法尽数甩了出去。
过去他的这副模样或许会引得她心疼不已，如今却只能心疼一下自己被攥着的手臂。
她没注意到徐煜章特意将自己的右手藏了起来，想了想问他：“你想谈谈的话就先去外面，这里不方便。”
“我们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办。”她补充了一句。
“对啊，李营长，抓着别人女朋友的手不放，这不太好吧？”
韩麟渡强硬地把他扯开了，身体虚护着身后的顾凉月，回过头冲她笑：“没事吧？”
顾凉月赶紧摇头。
徐煜章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得刺眼。
如果这是一场顾凉月再次眷顾他的梦境，那也应该是噩梦吧。
他这样想着，却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见状，顾凉月往前找了片空地，一回头，两人都紧紧跟在她身后，韩麟渡手上还抓着她的行李箱。
顾凉月率先看向徐煜章，这一眼居然让他有些紧张。
“抱歉，之前一直在国外，没来得及祝你新婚快乐。”
一开口，就是徐煜章竭力想要逃避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