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许他说这种话，我就只能听着？”

办公室内，林子衿难得满腔怒火发泄，这副失态的模样，让袁泽帆忍不住笑。

他笑得肩膀抖动不止，被林子衿一记眼刀威胁，立刻收起笑容。

“你们都分手多少年了，如果当时不是刚好请他做律师，你们都已经分开六七年了。”

“这么久你们都还不愿意放过对方，到底多大仇多大怨？”

要他说，只是分手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他们分手的乌龙，当年他明明都已经都和季斯年说清楚了。

到底为什么这俩人现在是这副光景，他是真的想不通。

林子衿满肚子憋屈，细数季斯年的条条‘罪状’。

“是我不放过他吗？我在上海待得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来上海？他住我家隔壁小区，连孩子也要送到小桃子的幼儿园，这明明就是他阴魂不散，好吗？”

先来后到，约束的就是他的所作所为。

“你以前也不是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人，怎么这次这么生气？”

袁泽帆突然发问，林子衿也倏地愣住。

对啊，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季斯年结婚，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结婚生子，这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冷静？

她是接受不了她的生活里再次出现了季斯年身影。

还是接受不了季斯年明明人生圆满，却还是要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眼前？

他主动送她回家，又几次说要请她吃饭。

他靠近她时那么主动，虽然带着冰冷的温度，可每一次，他都表现得自己仿佛不受束缚。

可明明，他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想起早晨在幼儿园看到的季季，林子衿胸口的郁气好像也消了不少。

她和小桃子一样，有着一头可爱的卷发，眼睛又大又黑。

季斯年的女儿，真的很可爱。

甚至，她觉得和小桃子还有点像。

想起什么，林子衿突然回过神，

“总之！等小桃子读完这学期，我就要给她换学校。”

袁泽帆在一旁埋怨：“小桃子好不容易有点朋友，你又要给她转学，你知不知道小朋友频繁换环境，会有心理问题？”

“那我怎么办？”

一想到之后的亲子活动上，她可能都要碰到季斯年，林子衿就忍不住打冷颤。

“不难办啊。以后我送小桃子去学校，你就不会碰到他了。”

“亲子活动呢？”

“我去。”

林子衿睨他。

袁泽帆一脸心虚：“怎么？我在小桃子心理就是爸爸一样的存在，我凭什么不能去？”

“不信你问问小桃子，愿不愿意认我当爸爸？”

林子衿咬牙：“你还真就一点不管我怎么想是吧？”

能不能当小桃子的爸爸，至少也要先看她同不同意。

不等袁泽帆说话，她又警告他：“你不许问她！”

第19章

袁泽帆只能摊摊手，无奈离开。

临近年关，为了长假做准备，林子衿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没时间去接桃子，只能让阿姨代劳。

而每次她下班回家，桃子也早就熟睡。

盛宏名再次来到工作室了解情况时，林子衿已经因为熬夜出现了十分严重的黑眼圈。

盛宏名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走神。

“林女士，你看起来很累。”盛宏名停下在打字的手，认真看向她。

林子衿回过神：“抱歉，刚才说到哪了？”

“可能你今天状态不好，不如我们下次再补充材料？”

盛宏名看了眼日期，贴心道：“对方看来也没有庭下和解的意图，年后开庭时间很充足，您不用担心我的准备不充分。”

林子衿捏了捏眉心，突然问他：“盛律师会在上海待多久？”

“等这件官司结束，我就不在这边办公室了。”

原本只过来出个差，他还是要回帝都去的。

林子衿闻言，突然想，盛宏名要回帝都，是不是季斯年也会回去？

还不等她再问，盛宏名接着说：“不过盛嘉的另一位合伙人会留在上海，林小姐如果需要法律顾问，也可以随时联系盛嘉。”

林子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从他们在电梯里遇到开始，季斯年就强势闯入她的生活，让她避无可避。

他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上海？

“你们不都是帝都人吗？”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盛宏名早就发现林子衿和季斯年不是完全不认识。

所以他说起季斯年的事时，也比较透明。

“是，不过他是因为家庭原因才要留在这边，您放心，专业素养这一块，盛嘉值得信赖。”

林子衿艰难扯出一道笑，岔开了话题。

季斯年因为什么留在上海，和她无关。

“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公司门前，林子衿和盛宏名握手后送走他。

独自返回办公室时，一点都笑不出来。

季斯年为了家庭留在上海，也就是说，如果她不主动给小桃子换学校。

小桃子就要和季季在幼儿园共同相处几年。

小桃子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她自私地为小桃子选择了这样的人生。

不能再因为自己给小桃子带去任何可能的伤害。

……

幼儿园放假之后，林子衿让阿姨把小桃子带来公司。

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能看看小桃子。

公司正式开始放假当天，林子衿下班后带小桃子回家。

把小桃子抱在怀里，林子衿感受她的体温和重量。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小桃子，你这学期在幼儿园开心吗？”

“开心。”小桃子的声音稚声稚气，尾调上扬且直接。

林子衿顿了顿，还是狠心问道：“妈妈要是给小桃子换个学校可以吗？”

小桃子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圆圆的眼睛眨啊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歪着头反问她。

“那我们住的地方也要换吗？”

林子衿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顿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这么小的小孩，还要考虑她的心情，还懂事的问她是不是也要一起搬家。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林子衿摸了摸她的头：“小桃子不想搬家的话，我们就不换。”

小桃子把脸靠上她肩头，乖巧道：“小桃子这么可爱，同学都喜欢小桃子，小桃子在哪都会交到新朋友的。”

林子衿用力闭眼，把因为愧疚而涌出的泪意给憋了回去。

“小桃子最乖了。”

第20章

过年的时候，林子衿的父母从国外来了上海，一家人团聚。

小桃子会说话之后还没见过姥姥姥爷，只在视频通话的时候说说话。

二老刚进家门，她就逗得二老合不拢嘴。

林子衿看在眼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的爸妈有事业追求，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出国，她近乎是独自一人在国内长大。

虽然不差钱，但需要的陪伴全都是缺失的。

现在二老和小桃子这么亲近，她既开心，又有点委屈。

林父陪着小桃子玩，林母来餐厅找林子衿，和她一些布置餐桌。

“大过年的，小褚爸妈也不给你打个电话？”

林子衿满不在意道：“都离婚了，不打就不打呗。”

“桃子他们也不管？”

林母喜欢小桃子得紧，前亲家对小桃子这么冷漠，她还真有点不高兴。

“我准备和褚飞翊离婚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有孩子，你想让他们关心，也要他们知道才行啊。”

更何况，小桃子是不是褚飞翊的也不好说，褚家不知道，对她和小桃子来说才是好事。

只是这种话她不太方便和自己爸妈说，只能让他们先以为孩子是褚飞翊的。

林母还要说什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