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个人也不愿意，还说了各式各样的理由，必须要他本人到公司才可以。

第十三章

陆斯宴最终妥协了，则是选择在自己的家里进行会议。

会议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人说话，所以陆斯宴为了不吵到程欢睡觉，就重新选择了一个地方去开会。

那是之前和程欢在一起，存放一些旧物品的书房。

开完会的陆斯宴，本来想着直接就去冰室去找程欢的。

他想到或许拿点自己和程欢的那些回忆，程欢会不会高兴，会不会就原谅自己了。

陆斯宴就在曾经放他们回忆的那些抽屉里面翻找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和东西，结果拉开抽屉的时候，却发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有的，就只有陆斯宴自己一个人的单人照。

陆斯宴看到只有自己的东西时，发了疯的到处翻找。

直到把书房里面所有的角落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有关程欢的东西时。

陆斯宴才慌了，这么多天，他一直都没有去看程欢的东西。

想着如果是被程欢自己藏起来了也不一定。

不过很快这个结论就被推翻了，因为程欢都已经三年都没有出来了。

又怎么可能把东西藏起来？

但是陆斯宴还是不信，一直在想着会不会是他自己把有关程欢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他还特意跑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

还是没有任何和程欢有关的回忆出现。

就像是，和她有关的东西，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陆斯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想到，程欢是一个攻略者，要是她想走，是不是做任何事都难不到她？

包括带走所有有关自己的东西？

他想到了什么，马上打开自己的手机，翻看着之前还在自己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

他翻了一张又一张，里面都没有任何一张是有关程欢的。

明明之前还在的……

明明之前还在的！

陆斯宴翻看了自己的回收站，确定回收站里面也没有，翻看联系方式，通话记录。

都消失了……

陆斯宴靠在瘫坐在地上，好像就这么问她一句：“真的恨他恨到就连一点回忆都不肯留下吗？”

他眼睫微湿，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声音低得几乎变成了气音，让人觉得无端疲惫而沉重。

“为什么，就一点念想也不愿意给我吗？”

陆斯宴苍白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在自己手机，而后微微拧眉，面色露出几分凄楚，脸庞几乎白得没有血色。

这时的陆斯宴眼底燃起一层欣喜和庆幸。

“好在……欢欢，你还在我的身边。”

第十四章

没过多久，保安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保安颤颤巍巍的，生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惹疯陆斯宴，“陆总……”

或许是陆斯宴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偏头，冷白凌冽的脸庞沾有少许泪痕，额前好几日都没有搭理的头发随意地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

保安刚对上陆斯宴那双落寞无神的眼睛时，总感觉下一秒，眼前还活生生的人就会因为接下来的话瞬间就会如瓷娃娃般破碎。

心中竟生出了想要退缩的胆怯，“陆总，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斯宴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口中吐出极其不悦又不耐的声音：“说。”

“程小姐的尸体……凭空消失了！”

滋滋……

他突然耳鸣了好一阵。

紧随着的就是一阵阵的炸响。

过往的回忆也一句句地在他耳边，脑海里撕碎，炸开。

“那你告诉我，攻略成功之后，你是不是会离开？！”

“这么多年，你都在骗我，只是攻略我？”

“一佑程欢一生顺遂；二佑程欢百岁无忧；三佑陆斯宴和程欢携手白头，岁岁常相见。”

“你没受伤就好，至于程欢，只要不让她死，随你怎么玩。”

“那你现在，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

“爱你。”

“以前，欢欢对你对我们多好啊，你怎么就跟她分手了呢？”

“欢欢，有这场大雪见证，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都说一起看过下雪的人，雪落在我们的头上，就能白头偕老。”

“你当时车祸那么严重，医生都要下病危通知了，你不知道？”

“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你就是为了离开我！”

陆斯宴每每回忆一个场景，就离存放程欢身体的冰室越来越近。

嘴边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程欢，别离开我。”

他发了疯一样往那里冲，不管是摔倒了多少次，不管伤口多疼，流了多少的血。

陆斯宴跟完全失去知觉般，只顾着往前，像是飞蛾扑火的本能。

即使知道会灰飞烟灭，也会不顾一切地朝着烈火而去。

他猛地推开了那扇门，看到空无一人的病床，陆斯宴最后的一根稻草，也被压坏了。

保安看着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陆斯宴，居然会觉得来几句责骂，发泄出来的陆斯宴比现在像一个木偶一样的陆斯宴要好多了。

现在这样的他，保安就觉得更加的可怕。

“陆总……这个是冰室之内的监控，真的是突然之间，在里面消失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陆斯宴机械性地往保安手里的手机偏头过去，只有眼珠子在那里颤动了几下。

最后终于忍不住，瘫倒在地，崩溃痛哭。

第十五章

程欢是攻略者，原来，无论结局是怎么样，无论最后是有关程欢的任何东西。

都会消失，都会离开！

所以，他做的这一些，把程欢关在地下室，找宋晓叫来当替身。

原本觉得这样可以留住她，可以让她吃醋，然后服软说会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爱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原来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还害得最后的这些和程欢的回忆，都是痛苦的、不堪的。

程欢应该很恨自己吧。

让她带着对自己的恨意离开，陆斯宴好不甘心。

为什么程欢要是攻略者，为什么攻略成功之后不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而是给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就哄他一句不行吗？

就算一定要离开，程欢就连撒一句谎，说一句她爱他，她不会选择离开自己。

骗一骗也好啊，程欢。

保安见状也马上出去了。

逐渐疲惫的陆斯宴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用手捂住双眸，泪水顺着指缝无声的流下。

现在程欢走了，那次车祸的真相也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但是陆斯宴知道，这一定是程欢做的。

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在那种重伤的情况下，一下子就完全的脱离了危险。

程欢，你突然的离开，和我有关系吗？

陆斯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之前在看到攻略日记的时候，上面写着的如果是攻略成功，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攻略失败，就会一直在这个世界。

他明明是和宋晓在一起了，程欢不可能攻略成功才对。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陆斯宴无助地在嘶吼着：“为什么？！程欢，你为什么就连骗一骗我都不行呢。”

“为什么说一句不会离开的话，这么难呢。”

其实只要说一句攻略成功之后，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就会信。

其实只要在这三年里服个软，说出那些曾经为自己做过的事，和车祸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会心软。

就会再一次把程欢当成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可偏偏就是谁都不愿意服个软，谁都不愿意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谁都不愿意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最终，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而陆斯宴，永远都不会知道。

程欢只为了救车祸垂危的自己，才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而陆斯宴却一直以为她不爱，她只是为了攻略成功，然后离开。

程欢也以为他不爱了，他爱上了自己的那个替身——宋晓。

只是到最后，程欢根本就不在乎了，只有活着人，一直在为死去的人受罪。

“欢欢……我错了，我不管你到底会不会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我的，只要你能够留在的身边，我就满足了，哪怕一个小时也好啊，不，一分钟也好……”

“就算是让我远远的看你一眼，就足够了……”

第十六章

陆斯宴的眼泪沿着脸颊慢慢落下，恸哭声骤然在冰室寒冷中响起，绝望的声音如同野兽哀鸣。

过了好久，一直守在外面的保安看到陆斯宴还没有出来，里面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有点着急，也害怕在里面的陆斯宴会因为程欢彻底的消失给他的打击太大。

保安就尝试性地敲了敲门，叫了两声陆总。

因为一直没得到回应，不放心的保安最终还是打开门进去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陆斯宴手腕上的鲜血殷红，还一直在往外面流着血。

脸色惨白到跟一个死人一样。

保安马上颤抖地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手机，马上就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