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昊呆在当场。
　　他刚刚都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胡话？
　　可她无从得知，阳伏彤已经醉倒在她说身上，任由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她没了办法，喊了之前关系还不错的保姆帮忙扶着。
　　可他更加变本加厉，上手抱紧了她：“我就知道。”
　　“我只有不去法院，你才会来看我。”
　　见状，保姆一脸的愁容：“夫人，您还是把先生放回房间里吧，”
　　卫昊嫌弃地皱着眉：“阳伏彤，你清醒点。”
　　“你要是再发酒疯，我就把你丢到外面的池塘里。”
　　她这么说着，手上也这么做了。
　　十二月的寒冬，有些水面已经结了冰。
　　阳伏彤就这么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路拖着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水里，惊起了一池子的锦鲤。
　　浑身被冰透后，阳伏彤酒也醒了大半。
　　卫昊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甚至没有一个人敢拦。
　　她语气淡淡：“清醒了？”
　　阳伏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在池子里抬眸看她。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生气，而是说了句：“我等了你很久，你终于来了。”
　　卫昊嘴唇紧抿，看不懂他这是在演哪一出。
　　还未等她开口，傅母和周晚黎就冲了出来哭天喊地。
　　两人把阳伏彤搀扶了出来，周晚黎又横眉对准卫昊开口：“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阿言？”
　　傅母也附和着：“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昊被气笑：“他在你们心里是个宝，我却不当回事。”
　　她又看向周晚黎：“既然你这么心疼你的阿言，那就应该更加劝他和我离婚。”
　　“而不是还扯着我不放。”
　　周晚黎语塞，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阳伏彤推开两人的手，走到了卫昊面前：“可不可以不要离婚？”
　　“只要你同意，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卫昊看向他，声音像他身上冰凉的水：“你的承诺我可不敢受。”
　　“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答应和我离婚。”
　　“阳伏彤，你已经耽误了我三年，还要捆住我不放一辈子吗？”
　　阳伏彤想去抓她的手顿住，在空气里不上不下。
　　还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咯的他发慌。
　　卫昊没再给他留情面，只留下了一句“下次开庭等你”。
　　剩下阳伏彤站在原地，无助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卫昊回到公寓，气消时才后知后觉不该去傅家闹这一出。
　　车队因为她和阳伏彤特殊的关系还在风口浪尖上，不应该再给江亦和成员添麻烦了。
　　她稳了稳心神，坐回了沙发上。
　　夜里，门铃响起。
　　卫昊还以为是江亦，打开门却看见阳伏彤站在门外。
　　她没什么好脸色：“你又来干什么？”
　　他抬手把一个包递给她：“我只是来给你送东西。”
　　“你放心，我送完就走。”
　　卫昊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今天落在了傅家。
　　见他不是特意前来纠缠，她语气也渐渐变得缓和。
　　这么多天以来，破天荒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她接过包后，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他：“你还有事？”
　　阳伏彤缓缓开口，话语里带着一丝希冀：“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闻言，卫昊别开了眼：“早在两年前，你就应该知道经历那些事后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
　　“可那些事情都过去很久了。”他忍不住回应。
　　卫昊转眸看向他：“可时间带走不了伤害，我会一直记得。”
　　阳伏彤被她的话哽住，杵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本以为和她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后，两人就能冰释前嫌从头来过。
　　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卫昊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心。
　　挡在两人中间的从来不是那些误会，而是被伤害后支离破碎再也拼不完整的心。
　　阳伏彤垂下眸，低低的发出自嘲的笑。
　　卫昊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想要回去。
　　可下一秒的后背却贴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身后阳伏彤低沉的嗓音落进她耳畔：“下次开庭我会去。”
　　“我放你离开，你会不会高兴一点……”
　　他的眼泪不多见。
　　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卫昊的颈侧。
　　或许是她不曾见过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