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到孤儿院就听到阮泠儿正哭诉：“我只是想看看她的照片，没想到她……”

温茗雅眼睛通红，看到江曼到来，扑到她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明明是她要抢走我和温姐姐的照片。”

“她把相框摔碎才划到手的……”

阮泠儿的声音中委屈更胜：“我来着本来就是想看看孩子们，若是资助的是这样的孩子……”

院长神情僵硬，缓缓开口：“茗雅，给阮小姐道歉。”

江曼眸子半眯：“我想该道歉的人是阮小姐才是。”

院长神色为难地看着江曼：“温老师……”

江曼明白院长的难处，眸子微抬看到门口的身影：“阮小姐何必拿资助的事情为难？霍先生愿意资助应当是已经调查清楚，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霍先生？”

霍知越走到阮泠儿身边，地上破碎的相框，照片已经被撕碎，

他看着粉碎为一半的照片，微微愣神。

照片上江曼笑容明媚，眼神中却有一股坚韧。

一时之间和霍知越脑海中江曼的身影重合。

温鲸语长得和江曼确实相像，只是她不似江曼骄傲，更多的是温婉。

明明他手中就握着照片，却感觉心底什么东西流逝得愈发快。

霍知越指尖轻触剩下的半张照片，心涌上一股抚不去的刺痛。

头上的数值微闪。

【爱意值：90%】

江曼看着跳动的数值已经慢慢适应，现在的她更像一个旁观者。

霍知越突然轻声开口：“你说的对，孤儿院我会继续资助。”

阮泠儿愤懑：“知越！”

霍知越将地上碎掉的残渣一点点捡起：“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门口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江曼一瞬愣神。

秦堇言把张愿给他的录音播放出来，阮泠儿的声音在倏地出现。

“把那个小女孩关起来，让她长点教训……”

空气霎时安静。

他又厉色道：“阮小姐前前后后做了多少事，不道歉似乎说不过去。”

霍知越眸色微沉。

阮泠儿看着秦堇言心底倏地一紧，却仍咬着牙坚称：“受伤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要我道歉？单是一份录音又能证明什么？”

秦堇言面色微冷：“阮小姐这是从来如此，已经习以为常？我不介意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处理。”

事情虽然不大，但若是真闹到警局去的确有失体面。

阮泠儿刚要说什么却被霍知越拦住。

江曼死后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心里自然清楚她的行为。

他一心宠着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霍知越面色微沉，牵着阮泠儿的手，声音中流露些许疲惫：“泠儿，不要再闹了，道歉。”

阮泠儿指尖掐得没有一丝血色，脸色阴沉：“对不起。”

她拉着霍知越想要赶紧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他们刚到门口却听到秦堇言清冷的声音。

秦堇言垂眸看着碎成一半的照片，指尖轻抚过照片中江曼的眉眼。

他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倏地开口。

“霍知越，这么多年了，你若是真的放不下，为什么不去查查江曼的死因？”

第19章

霍知越身形一怔。

他从来没想过江曼已经死了。

但不等他思考，阮泠儿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拉着霍知越往孤儿院外走。

江曼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细微的片段从她脑中闪过。

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星星火光，她不知身处何处。

只是在火光中有一道模糊的背影也是带着另一个人离开。

当时她心应该是绞痛的。

只不过现在闪过的画面除了偏头痛之外，心里再无其他不适。

江曼收回视线，却撞上秦堇言的目光。

他的眼里满是柔光，在里面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曼撇过头，手心微热。

院长的声音传来，温厚中含着歉意：“茗雅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受委屈了。”

温茗雅走过去抱着院长以示安慰。

江曼看着抱着的一大一小，心底舒了一口气。

两人留下处理完孤儿院的琐事后，回去的路上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江曼看着相融的影子心间一瞬被填满。

两人却同时开口。

“堇言，我有话要和你说。”

“鲸语，我有话要和你说。”

两人相视一笑。

秦堇言垂眸认真地看着她：“这次就我先说吧。”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宝蓝色盒子，转身温柔开口：“鲸语，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风吹得人心动。

江曼看着他倏地轻笑：“哪有人没有追就让人做他女朋友的？”

“还有追人不是求婚，不需要戒指……”

秦堇言耳垂微红，拿戒指的手轻颤：“那我从今天起开始追你，戒指你先收下。”

一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在面对江曼却无措地像个孩子。

他以为他有足够的时间让江曼对他敞开心扉。

可在霍知越出现在江曼面前那一刻。

他仍会隐隐担忧江曼会再度爱上他。

江曼眉眼染上笑意：“好，那我先收下。”

秦堇言听着江曼的声音心头微颤，瞬间喜悦爬上眉梢。

另一边，霍知越耳边回荡着秦堇言的话。

沉船那晚，他命人找了许久，却不见江曼的尸骨。

也因此他始终不相信江曼已经离开人世，如今秦堇言的话却将他点醒。

或许一开始他的方向就是错的。

霍知越拿出手机，指尖滑动屏幕，面色凝重。

“去查一下沉船那晚她所有的行踪记录。”

门外的阮泠儿端着果盘的手颤抖，眼睛被狠毒吞噬。

夜愈深，暗色中涌动的波涛就愈汹涌。

翌日，秦堇言将车停在江曼门前。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曼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熟悉的动作让江曼一下愣神。

她随即又恢复，上车后对他轻笑：“昨天我还有事没有说。”

江曼在听到秦堇言的告白后，脑中有些许混乱将正事忘了。

车缓慢地行驶在路上。

江曼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