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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不能比,女孩子却对他念念不忘。”
“舍不得菲菲嫁出去?”梁母听出他浓重的醋意,不免打趣,“那你这个哥哥对妹夫,以后不是更看不顺眼。”
“他真结了婚,我看他顺眼。”
梁母噗嗤笑,只当他是一腔哥哥怨愤,面对妹妹结婚的铁定事实,无奈接受了。
“那狐家呢?”梁母问,“菲菲跟狐天德关系好,狐家出事,她担心。”
“狐天德嘴贱,不长眼。”梁朝肃戾气深重,“就让狐家好好教教他。”
梁母整个人一愣。
狐天德嘴贱对象是温南汐,难道朝肃是替温南汐出气?
随即想起黎川临走前,把那天包厢里的事,从新着重讲了。
婚事在即,菲菲名声重要,务必不要起冲突风浪,不然结婚不好看。
梁母深耕豪门多年,自然懂在舆论里无辜,不如没有舆论的道理。
想来朝肃是恼了狐天德多次挑事,拖累到菲菲。
但即便有黎川殷切嘱托,梁母心里还是留下一道痕迹。
等再提他婚事,顺便提一句温南汐相亲,却不想梁朝肃敷衍几句,直接离开。
………………
第二天,温南汐特意六点下楼,避开早餐时间,直接上班。
此时天还黑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车库里,四五位司机吃早餐的吃早餐,洗车的洗车。
温南汐避着墙跟,走到最里面,老韩性子闷,一向不合群,车也停的偏僻。
可不曾想,到了车边,车洗的干干净净,人却没有。
身后已经有司机看到她,惊讶之余先告诉她,“温南汐小姐,老韩这几天请假了。”
温南汐皱眉,这几天上车,她自聊自说一路。
总算在昨晚,撬送了老韩这位钢嘴硬汉。
知道他家里有个成年被拐卖的女儿,老韩在外面拼命挣钱,支撑妻子在全国各地辗转找人。
轻易是绝不会请假的,全勤决定到年终奖,十几万比老韩命都重要。
“他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事?”
那司机脸色不自然,“不知道,老韩刚才过来,张哥说批他几天假……”
温南汐没了声音。
漫长的沉默后,温南汐在司机暗含同情怜悯的目光下,出了车库,摸黑走路出门。
梁家宅邸坐落在城南半山腰,离交通主路刻意拉开距离,保持私密性。
最近的公交站点,直线距离一里地,但盘山公路弯曲逶迤,下来至少四五里路。
这段路,这四年,温南汐走过无数次。
惹到温锦衡她走。
惹到梁朝肃她走。
梁母生气她走,不明原因司机忽然“放假”,她更要走。
第35章他出奇的反常
去年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倾盆大雨。
具体原因温南汐不记得,只记得温锦衡跟她吵架,输的狗血淋头,梁母拉偏架,让王姨收拾她行李,假期刚开始就赶她回学校。
大雨急风,不让司机送,连伞都没人给一把。
她那时是怎么忍下的,为什么不跑?
倘若那时跑了,哪至于现在步步惊心,死中求活。
是了。
那时半路被梁朝肃开车拦住,直接押送回学校附近的房子,摁着她发泄到年三十晚上,他身心舒畅,赶回南方热热闹闹过年。
找个保姆牢头,监视她在冰冷房子里坐牢,甚至春节晚上依旧觉惩罚不够,还特意打电话吩咐保姆,禁止她看春晚。
堪称幼稚的手段,偏偏精准拿捏住她有家的渴望,刺中她痛不欲生。
所以,这次没让他发泄,故意拉开门吓她魂飞魄散,只能算开胃小菜。
老韩放假,是正餐信号。
往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
……………
身后弯道忽然有引擎声急速接近,灼亮的车灯从山壁转向路中央。
温南汐抬手遮住刺目白光,避到路边。
几乎眨眼的功夫,她刚站稳,车辆在身侧急停。
温南汐眼睛适应光线,渐渐聚焦,正看见副驾车窗降下。
驾驶座张安,探身冲她笑,“温南汐小姐,请上车。”
温南汐看向后座,黎明光亮是深浓的海蓝色,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都蒙昧,车里没有开灯,看不清有没有人。
梁朝肃虽然经常不在梁家用早餐,出门时间却不会这么早。
温南汐算着,怎么着也要七点左右,她抱有一丝稀薄的希望,拉副驾门。
张安一脸笑容阻止,“温南汐小姐,后座。”
这就是梁朝肃在了。
温南汐深吸口气。
她不能耍性子拒绝。
昨晚阴差阳错梁母想歪了,她逃跑机会还在。
未来仍旧可期。
做好心理建设,温南汐上车。
车辆滑行,张安不用吩咐就升起隔板。
同时打开了阅读灯,车厢刹那明亮四射。
男人身体轮廓在最熏黄的光线里,黑皮鞋,黑西裤,黑衬衫,皮带勒出劲窄的腰。
穿的简洁低调,就是有一股成熟男人的英气韵味。
“今天这么早上班?”梁朝肃翘起腿,坐姿随意,“早饭也不吃?”
温南汐刚才一直不看他脸,此时听他这寻常语气,忍不住偏头瞥他神色。
或许是造车厂家故意设置,阅读灯的光线,有一种其他灯光没有的柔和,此时笼罩住他,竟弱化掉他的锋利。
让他都跟着柔和。
仿佛没打算跟她继续算账,亦或是昨天的恼怒,纯属她幻想。
即离奇,又离谱。
“项目忙,早餐公司管。”温南汐惊疑不定。
“梁氏植物园的项目?”梁朝肃伸手拎住她包袋,从她肩膀脱下。
温南汐条件反射胳膊夹住,他轻而易举夺走,拉开拉链,手机,充电器,纸巾。
再无其他。
“这几样东西用着这么大个包?”
温南汐牙根紧咬,后背直冒虚汗。
当然不止这些,在今早出门前,还有她从网上查到的璀县地图,标注泰多多提到各个地点,以及行动预案。
她是觉得纸质显眼,累赘,早上背下来后,就赶紧烧了。
“包背习惯了。”温南汐伸手,一手拽包,一手抢手机。
“换一个。”他不由分说开窗丢掉旧包,从脚边拎出一只铂金包,定制的雾面大象灰,今年南省贵妇抢破头的限定款,限定色。
梁母和温锦衡各得一只,温锦衡还特意开了个party出风头。
“不用了。”温南汐拿回充电器,纸巾,试图抢手机。
梁朝肃手臂顺势圈住她,另一只手抱手机丢进铂金包。
撑着包口,示意她手里物品,“放进来。”
温南汐挣扎两下,察觉他手臂勒紧,再无抵抗将东西扔进去。
梁朝肃像是满意了,抚摸着她头发,力道轻缓,“这几天我接送你。”
温南汐一僵,垂下头掩饰表情,“项目组加班不定,不好耽误你时间。”
梁朝肃注视她,只看见一片沉默的发顶。
每一秒的无声,写满惧意。
是他这三个月教训给狠了。
再气她毕业后选了错误答案,想让她长记性,知错,也不该逼成害怕。
害怕……就更远了。
“植物园是梁氏的项目。”梁朝肃喉结滚动,抬起她下巴,“你不加班,对项目只有好处。”
温南汐肤色瓷白,五官绮丽,眉毛浓黑轻挑,是富贵花的长相。
近看会发现,鼻尖有小痣,比芝麻粒还小的一点,为她明艳平添娇憨。
他吻落上去。
温南汐后仰躲避,恰巧捕捉到他眼底松软着一层光,是冷硬夹杂柔情。
不由心中警铃大作。
不算账便罢了,又是包,又是暗示听话,就给项目。
这是要唱哪出怀柔大戏,又图的是个什么目的。
……………
温南汐艰难捱到公司都没想通。
愣愣在工位坐下缓神。
泰多多打完卡进来,见她先是一惊,接着怪叫,“不是吧,你每天到底来多早,我今天整整提前一小时,你还在。”
温南汐抬手揉搓脸,打起精神回,“加班工资三倍,我把公司当家。”
泰多多竖大拇指,“土行孙大佬牛B。”
途经温南汐工位,她余光不经意一瞥,脚下当即走不动道。
“birkin,鳄鱼皮大象灰,带配货七八十万,你那二代男朋友送的?”
温南汐目光随着她视线一扫,才发现她习惯性将包堆在桌角,忘了收起来。
“高仿。”她面无异色,大方扔给泰多多,“微商花了我半个月工资,保证不到专柜验不出真假,怎么样?行货吗?”
泰多多拎起来,翻来覆去看几遍,“行货。要不是你随手扔给我,跟扔烂白菜一样,我还真不一定信你是微商买的。”
温南汐挑眉。“为什么?”
“为你那开奔驰轿跑的二代朋友啊。”泰多多凑近八卦,“昨晚公司大群你没看?你以前A组那个同事刘兰,在群里爆料你请假跟二代去开房,要不是弥勒佛在群里怼她,她还要把照片发出来。”
温南汐大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昨晚事多,她也没看。
此时点开,未读消息一千百多条。
她大致浏览下来,就是有人质疑她转正有后台,德不配位,挤走了本该加入专项组的刘兰,引出刘兰直接锤她勾搭二代。
温南汐看见弥勒佛出现的时候,已经刷到大半了。
公司九成的人在场吃瓜,弥罗佛严词批评刘兰诬陷同事,要求她公开道歉。
刘兰下不来台,直接在群里,爆温南汐昨天在小巷黑诊所做产检。
至此,群里沸腾。
温南汐脸色苍白,刷到最后,是柏惜文亲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