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湄江淮深(江舒湄江淮深)抖音热推小说全集无删减,江舒湄江淮深小说在线免费阅读大结局
“你不用阴阳怪气兜圈子。”沈黎川站起身,他皮肤在非洲晒黑了些,此时却有苍白的味道,“你放了江舒湄。江淮深说你要剔除她的姓,跟她划清界限。我不明白你的用意,却清楚你不会真的放她走。”
“哦?”梁朝肃饶有兴趣,伸手示意,“请阐述你的理由。”
“梁朝肃,我不是你的下属。”沈黎川一字一顿,“你的高姿态,在我面前只会显出你妄自尊大。”
“姿态高低分人。”
盛园仿古的灯光似烛火,光影飘摇在梁朝肃的纯黑西装上,一层柔化的暖光,他转着桌上茶杯,神色悠然,漫不经心的戏谑。
“卑求我者,姿态低他们受不起,但要是一家人,高姿态就没必要。对吗?妹夫?”
沈黎川胸膛剧烈鼓噪,深深吸口气,强压下去,“你说得对,我付出了很大代价。这代价,我买江舒湄自由。”
梁朝肃手一顿,茶杯水面折射如火的灯光,映出男人凛冽如锋的锐气,“你配吗?”
他放下茶杯,起身拍沈黎川肩膀,强压他坐下。
沈黎川晃动肩膀甩脱,男人的手掌稳固如山,不可抗拒,压的他动弹不得,“妹夫——妹妹江淮深的丈夫,这是你的护身符,别让我后悔那两枪没有穿透你的头。”
他转身要走。
沈黎川咬牙切齿,“江舒湄总说她市侩,威武就屈,但那只是玩闹话。她有韧性,也能忍耐,却宁折不弯。”
男人止步。
“你已经凌辱她四年,到极限了。”沈黎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鸡蛋碰不碎石头,却能让石头染一身腥。你功成名就,将来贤妻子孝,一生辉煌,何必赶尽杀绝,非要逼的她恨之入骨,鱼死网破。”
梁朝肃怔了一秒,蓦地嗤笑。
是有多心有灵犀,才能隔开四年,依旧对彼此了如指掌。
一个刚歇斯底里,前无仅有的哀求他,扛不住了。
一个字字精准,句句是对,不计代价要救于水火。
他转身,“你和江淮深的婚事提前到元旦。”
梁朝肃居高临下俯视他,视线在他脸上来来回回扫视。
沈黎川僵硬着背,一动不动。
“你今天的代价,我也不白叫你付。算是彩礼,等她嫁过去——”
他气场中的威慑感,充满炸裂的强势、压迫,“我翻倍算给你。”
沈黎川盯住他。
“这份代价,我只付给江舒湄。”
男人置若罔闻转身离开。
是自信沈黎川无计可施,也是对他不屑一顾。
…………………
白瑛风风火火回来。
拿了药,打包了午饭。
保胎针打上后,江舒湄坐起来,靠在床头吃饭。
她本来要下床,白瑛制止了。
“姑奶奶,你在梁家不得安省,在我这儿就直接躺平吧,休养一时是一时。”
“修养不了。”江舒湄捏着筷子,“下午我要去挂失证件,买手机,补电话卡,再买几件衣服。”
证件,手机,白瑛都明白,这些东西在梁朝肃手里,他不会给。
但——
“衣服是怎么回事?”
江舒湄咽下口中食物,“我之前离开,江淮深把我东西都清掉了,现在房间拿去养阔耳狐。不过这也是好事,梁朝肃有我房间钥匙,又同住一层楼,现在换到楼下,可安全多了。”
“她是不是——算了。”白瑛咽下脏话,“只能说她果然是梁家人,基因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江舒湄不接话。
白瑛耐不住,又补一句,“长得好看的叫嫁人,江淮深这种嫁祸于人,可惜沈黎川了。”
下午三点多,江舒湄发现出血量减小。
白瑛开车带她办好计划前面几项,等到买衣服,两人意见迟迟达不到统一。
“我不要鲜艳的颜色,黑白灰百搭。”
“你没发现吗?你黑漆漆,梁朝肃也黑漆漆,是你无意识学他,还是他学你,你们情侣装?”
“……”江舒湄,“给我大红大绿搞上,不要修身款。”
白瑛志满意得,战绩塞满两只三十四寸超大行李箱。
“一切准备就绪,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我想出国。”江舒湄在新手机上存下一个号码。“沈黎川之前给我的信里,有一张能帮助我处境的名单,除了他的秘书,助理,朋友,还有几位蛇头。”
“他安排出国的手续合法正规,跟那几位蛇头没有关系,之所以写上,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这次梁朝肃应该没有查到这里,我想试试这条线。”
“出国跑远是对的,但蛇头?”白瑛皱眉,“那种专门钻空子带人出国的灰色生意,人可靠吗?”
江舒湄四年抗争,都在合法途径,用合法方式,但社会总有黑暗面,权势在黑暗面畅通无阻,梁朝肃次次精准,次次无误。
江舒湄教训吃这么多回,干脆搏一把大的。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只要到了大洋彼岸,江舒湄不相信地球是梁球,梁朝肃就算属深海大章鱼,触须也大不过太平洋。
“可不可靠,我也不知道。”江舒湄发出一条短信,然后删除,“但不去试,永远都不知道。”
白瑛比个拇指,“可以,状态回来了。”
梁朝肃已经六个小时没在她附近出现,身边又是最亲的白瑛,江舒湄忍不住挽住她手臂,“晚上蹭你顿饭,加满血再回去。”
白瑛将要回话,嘴渐渐张大,却发不出声音。
江舒湄顺着她目光望去,斜前方不远处,熙熙攘攘人潮中伫立着一个男人。
第83章不安分的恶臭
江舒湄这次被抓住后,想过很多次再见沈黎川的场景。
歉疚的,遗憾的,或许还有伤怀,最后怅然若失。
归于接受现实的平淡。
可真到这一刻,是无言。
“去啊。”白瑛抽出手,“这会儿三只眼不在,你至少能跟他说声谢谢。”
江舒湄脚步一动,沈黎川已经先于她走来,穿过人潮,越过商场装饰用的皮卡丘,阑珊的灯火,越是明亮,越是照的他黑了,瘦了,头发剪成利落的发茬。
一身风尘仆仆,两眼疲累倦怠。
“我补了梁朝肃的窟窿,他不愿放你自由,但应该不会逼你联姻了。”
江舒湄“谢谢”迟钝在唇舌之下。
“我知道还有梁董那边儿,他正在接触北方的人,但始终没下决定,短期内你应该是安全的。”
江舒湄想问的话也卡住。
她恨这一刻的笨嘴拙舌。
“江舒湄,你不用出声。”他眼底有笑意,“你的眼睛会替你告诉我一切。窟窿我补了,代价很大,但从另一方面看,加固了沈梁合作,我不亏。梁董那里,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要嫁你的动作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我回来呆不久,但在这期间,我竭尽所能帮你,帮你——”
他刻意不提的后半句。
也在眼睛里。
我帮你,帮你的孩子,帮你飞向自由,不要有负担。
…………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江舒湄上学一笔一划写过很多遍。
当时只觉得拗口,难记,笔画烦人。
但现在。
匮乏的语言拼凑不出她感受万分之一,只想到这句。
也只有这句。
不是成年人一败涂地,无可体会。
白瑛也难受。
高中时期江舒湄和沈黎川,简直是他们所有人眼中,堪称梦幻的一对天作佳偶。
满足所有关于爱情的遐想,爱人的假设,婚姻的期盼。
“要不——今晚都去我那吃饭?老同学好久不聚,感觉都陌生了。”
沈黎川缓缓摇头,“不去了,去了麻烦。”
这麻烦指的是什么,三人都心知肚明。
以至于白瑛想打哈哈,笑一句,“你下厨,不麻烦”都不能。
“为什么不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距离很近,几步远。
江舒湄觉得眨眼间,后背就贴上一具结实胸膛,一起一伏地鼓动。肌理勃发的温度好似能穿透衣物,炙烤她,烫的她想逃。
“你绕大半个城,不就是想来见她。”梁朝肃声音贴在她头皮,气息吹拂起她发丝,“见了不吃顿饭,枉费你这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