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外空地。

方语羡含着泪轻声道：“妈，谢谢您……”

祁母眼底也一片湿润，握住方语羡的手，歉意道。

“是妈不好，要不是妈强迫周星南娶你，你也不会受这种委屈。”

“这不怪您。”

祁母叹了口气，半响后道：“你们要离就离吧，妈不管了。”

送祁母回了家，方语羡刚到家，就看见等在门口的祁喻白。

“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两人进了门。

祁喻白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道：“还记得法国的唐尼奥教授吗？他现在是皇家艺术学院油画系主任！”

“他一直记着你，我和他说了你准备去巴黎的事，他立刻给你写了入学推荐！”

方语羡直接愣住了。

祁喻白眼神灼灼：“机会难得！这是你最想去的学校不是么？”

方语羡愣愣接过推荐信，薄薄的信件在手上却沉甸甸的。

片刻后，她开口：“我考虑一下。”

祁喻白却说：“皇家艺术学院的入学日期还有三天就要终止，你必须马上决定！”

方语羡的视线定在信上，许久，她眼神坚定下来。

“我去！”

一个星期后。

周星南因为联系不上方语羡，终于回了家。

刚打开门，却发现屋内过分的冷清。

“方语羡？”

他大步走进，就看见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玉镯和一份离婚协议书！

周星南下意识拿起协议书。

落款上，方语羡已经签好了名字。

周星南手猛地一攥。

各种说不清的情绪祁祁上涌。

方语羡，她居然不告而别了！

周星南跌坐在沙发上，捏着协议书，呆坐了许久。

……

五年后，法国巴黎。

一辆黑色的轿车划过街道。

周星南坐在车上，来接他的法国医生达维德正滔滔不绝的用蹩脚中文套近乎。

“祁，以你的技术，该到法国，这离资源更多，我们祁很油好。”

“看，这个在卢浮宫办画展的女画家，也是中国人……”

周星南视线一下凝在达维德举起的手机屏幕上。

那新闻上的女画家。

——赫然就是方语羡！

周星南眼眸一下变得晦涩无比，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车停在巴黎最大的医院门口，院方几十名医生恭敬迎在两边。

周星南刚下车，院长就上前笑道。

“祁先生您能来，真是我们的荣幸。”

院长的话，得到一致热烈的掌声。

这个中国医生是如今医学界神经科最出名的医生！

年纪轻轻，就攻克了肿瘤靶向指标的世界性医术难题。

此次他能来此交流，让巴黎医院上下一片兴奋。

周星南淡漠的打了招呼，以他为首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一切凌然有序，直到——

“爸爸！”

一道娇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接着，一个四岁多的华裔小女孩冲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

她一把抱住周星南大腿，又奶声奶气的大喊道：“爸爸！”

第十一章

周围投来一片震惊的眼神，在业内，谁不知道周星南是最不近女色的！

他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呢？！

周星南皱眉望去，对上小女孩的瞬间，面上表情凝固。

这个小女孩，长得怎么那么像他？

还不及细想，就听见不远处一声惊呼：“程优优，快过来！”

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方语羡站在转角处，一脸焦急。

电光火石间，周星南平静的心中，翻涌起巨浪。

没想到，猝不及防跟方语羡相遇。

而那一端的方语羡，也满面震惊，不过更多的是急切。

她望着抱着周星南大腿的女儿，心中惊疑不定。

程优优撇了撇嘴，却没有松开手。

她嘟囔着：“妈妈骗人，爸爸明明没去天堂……”

周星南眼底闪过一丝暗沉，他想起五年前，跟方语羡的那一祁。

想到此，他朝着院长，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道。

“抱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处理，学术交流就改到明日。”

院长的眼神在他跟方语羡之间来回梭巡，了然的笑笑。

“祁先生，您先忙。”

说完，他就朝着其余医生解释了几句，众人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先后散去。

此时，空旷的大厅内，就剩下方语羡三人。

周星南伸出手，程优优就自然的牵了上去。

他牵着孩子，一步步朝着方语羡走去。

寂静的厅内，方语羡平静多年的情绪，不受控制的被牵动着。

她看着周星南走到自己身旁，淡漠的一笑。

周星南淡淡道：“方语羡，我想你应该给个解释。”

说着，他还用余光，扫了一眼程优优，意味明显。

方语羡浑身一颤，脑中各种念头祁祁上涌，每一个借口都很快被否定。

那些解释，连自己都不能说服，更别说周星南了。

急迫之下，她一阵咳嗽，烧糊涂的脑袋晕沉沉的。

周星南眼神一凛，身为医生的他，很快就发现了方语羡的不对劲。

他下意识伸手探上方语羡的额头，道：“你发烧了。”

周星南冰凉的手，让方语羡有片刻的怔愣。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了周星南。

“不劳烦祁先生了。”方语羡客气又疏离。

周星南一怔，多年未见，她真的变了很多。

可这种变化，却让他从心底升起一阵不爽。

“妈妈……”方语羡的不适，引起了程优优的关注，她仰起小脸，一脸的担忧。

方语羡对着程优优勉强笑了笑，说道：“妈妈要去打点滴了，你陪妈妈一起去好吗？”

程优优一脸为难，又看了看周星南。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

“那爸爸一起去吧？”程优优灵机一动，甜甜笑道。

闻言两人都是一愣，方语羡开口就想拒绝，可周星南却先一步开口道。

“好。”

方语羡惊疑的看了一眼周星南，他可从来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

可容不得她多想，程优优另一个手就牵上了她。

她一手拉着周星南，一手拉着方语羡，往针剂室走去。

方语羡满头乱麻，任由程优优拉着，到了针剂室坐下。

她递过单据，护士手脚麻利的给她扎上了点滴。

程优优陪着坐在一旁，朝着方语羡扎针的手背上吹了吹，道：“呼呼……妈妈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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