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夏陆淮安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 苏知夏陆淮安小说最新章节阅读无弹窗
但梁父纵横几十年的人,也知道这是空谈幻想。
不得不叹一声,作罢。
“什么想简单了?”梁母等半天,就只等到一句叹气,急得催,“你倒是说明白。”
梁父不打算在梁母面前,解析他大权旁落的老年心酸,准备拿个别的理由唬过梁母。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梁文菲一声大大的惊呼,“哥哥,你怎么在苏知夏房间?”
……
苏知夏在床上等了一个小时,门外传来响动。
她坐起身,“王姨——”
话音未落,门口的身影就逼至眼前,没有一丝停顿,抓住她手臂,将她从床上提起来。
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高高仰起头。
床头的壁灯只开了一盏,昏昏沉沉。
苏知夏看见陆淮安那张脸,阴冷绷紧,铁青中怒火与寒意交织,眼神刀刃般恨不得活剐了她。
“你又在骗我。”他手臂肌肉贲张,收紧的力道,几乎将苏知夏勒断,“一次又一次,我信你,容忍你,给你选择,你是次次欺瞒,不长记性。”
苏知夏没有挣扎,也不说话,只望着陆淮安。
想透过他的皮肉,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一颗心。
能在完全毁掉一个人全部的生活,感情后,对着千疮百孔的躯壳,比受害者还痛恨,还恼怒。
甚至恍惚还有一丝受伤。
苏知夏几乎笑出声,却是似哭似笑,“父亲舍不得我,我想有个家,难道有错吗?”
“梁家不是你家。”陆淮安胸口剧烈起伏,戾气横生于爆发毁灭一线之隔,“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
“我记住了,可我缺爱。”苏知夏扒开他手臂,松懈一分,他收紧两分,胸腔里困顿进不来氧气,她话音混杂上嘶鸣,“谁不想安安稳稳,有父母疼爱,有个落脚港湾,我在梁家长大,感情割舍不下。”
苏知夏这话如此,心中冷静到极点。
她了解梁母。梁父说她重情,容不下一点瑕疵,非常准确。
所以从陆淮安台风天闯入她房间的那刻,就算梁母没有发觉她的眼神,一切也回不到从前了。
舍弃只是取决于时间早晚,她跟陆淮安乱伦关系暴露时,终究会成深仇大恨。
她也明白,梁父留下她,不是舍不得,是可掌控的威胁,就不算危险。一旦掌控不了,商场身经百战的男人狠起来……比女人绝,比女人恶,比女人没有人性。
但反之,梁父怀疑,就会盯紧陆淮安,克制他。
蚌鹬相争,渔翁得利。
在夹缝中,苏知夏总能找出逃离的契机。
陆淮安盯着她,眼球一缕缕血丝激涨,“你今年二十二岁,不是两岁,不是十二岁,离开梁家不会死。”
他声音含着怒火,躁动,失意,还有许多不能分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凡你有一次选对选项,想安安稳稳,落脚港湾唾手可得。”
苏知夏难以克制抖的哆嗦,声音几乎不成语句,“你指的安稳是什么?是那四年陪睡小姐的日子吗?”
第76章怨恨如火焰点燃
她神经绷紧到极限,以为自己能冷静。
可他锋利又冷毒,搅动她一下午烧得人灰飞烟灭的情绪,激涨,炸裂。
天旋地转,烈火焚身。
“谁的安稳,谁的二十二岁,跟我一样稀巴烂?什么安稳是泡在苦海深渊里看不见光,没有一点甜?”
苏知夏奋力抽出手臂,指着窗户上的倒影,“是她啊,是苏知夏啊,你看她,是不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人见人打?”
她又哭又笑,“我觉得是。所以我现在没疯没傻,装着一颗万念俱灰的心脏,还能跟你在这里声嘶力竭,我都觉得自己坚强。”
崩乱都最后,苏知夏抬手死死捂住脸,颓败的气息同眼泪,一起在指缝支离破碎。
黯淡的暖光笼罩着床和床头柜上,再远,光影朦胧披在床脚沙发,墙角斗柜。
棱角圆润,柔和,细腻,温馨,也支离破碎。
无药可救。
陆淮安眼底惊涛骇浪翻涌起,圈着她的手臂,情不自禁松懈,下一秒又惊悸收紧。
“那四年。”
他呼吸紊乱,喉间黏连竭力压抑的涩哽,语气生硬如刀,“你就是这样认为的?”
苏知夏望着他,“那你认为是什么?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是妨碍你妹妹幸福的拦路虎,是你床上的泄欲工具,是你次次教训依旧不愿向你臣服的贱人……每一次反抗,每一次活得像个人样,你都要狠狠粉碎,狠狠教训,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碾成粉末,重塑一个我。”
“你到底有多憎恶我,才会这样对待我,非要我一无所有……非要我一切毁掉,非要我趴下来,舔你跟梁文菲的鞋,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自带枷锁,自呈罪状,再被你们抽筋拔骨,驯成一条母狗卖出去。”
“我这四年——”苏知夏彻底崩溃了,“我这四年,到底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窗外荒凉怪诞的夜色衬透,窗户上映着两个影子,身体紧密相贴,手臂轮廓凸显在胸前,好似一把刀,刺穿了两颗心脏。
“苏知夏——”
苏知夏视线穿透朦胧的水雾,男人五官深刻的阴影,连带着房间昏暗的光与影,褪色成一片虚无,只剩他一双眼睛,锐亮的攻击力。
仿佛与她同等痛苦,甚至比她更痛。
不待她看清楚,便在水雾里朦胧如泡影,一闪而逝。
门外,王姨突然敲门,极力压抑,又过分急促。
苏知夏率先反应,拼尽全力推搪他。
陆淮安臂膀纹丝不动,注视她的挣扎。
她鼻尖小痣被湿漉漉的水迹虚化,白皙脸颊是麻木灰白,像一张脆弱的纸,上面晕出一道道焦急,慌乱,惊恐万状,绘出抵制,违抗的形状。
竭尽全力远离他,摒弃他,从不肯看向他,也不愿走近他,了解他。
他的好,她不记得,是坏。
他的坏,更是糟,劣,恶,歹意,狠毒,他是坏种,是噩梦,是一切动荡的源头。
一千多个深夜相拥,在评语那一栏,她的归结是分崩离析,肠穿肚烂,血肉横飞。
陆淮安突然摁住她后脑勺,粘稠潮湿的激吻。
他脸颊厮磨着她眼下的湿痕。
水迹冰凉,在不遗余力的阻隔、冷却他们肌肤相触间那点仅存的温度。
纷乱的敲门声,停了。
须臾,改换成王姨急出颤音的声音,“大小姐下来了……”
苏知夏发狠咬下他舌头,血腥味在齿间流窜融化。
比血腥味更锥人心骨的是她的眼睛,怨恨如火焰点燃,再一眨眼,眸中水汽如油,浇进火里,浇进恨里。
陆淮安松开她,刹那的死寂。
他手臂蜿蜒曲折的青色血管,鼓跳到迸裂。
苏知夏以为他要动手,感受他快要炸裂的胸膛,辗轧着她,一下又一下硬邦邦濒临极限。
却放ʄɛɨ她躺下,拇指粗粝的指腹擦过她唇上嫣红,拉好被子。
盯着她,一步步后退,拉门离开。
脚步声远去,消失在门口的一霎。
是梁文菲声振屋瓦的尖叫。
“哥哥,你怎么在苏知夏房间?”
苏知夏蓦地坐起。
作为一个清楚梁文菲杀伤力的过来人,苏知夏的经验就是梁文菲别来。
这一声,要说不是给二楼梁父梁母报警,苏知夏不仅改姓,还改名,叫智障。
……
“你看见了?”
陆淮安立在走廊与楼梯交界口,英挺的五官半隐匿在阴影中,一片晦沉。
梁文菲刚走下楼梯转角处,闻言撑着扶手探头往他身后看,“哥哥,你这个方向就是苏知夏的房间。”
陆淮安静静盯着她,疏离冷冽,像笼罩在漫天大雾里锋利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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