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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出声。
慕景时收回手,不去看他:“我是向晚的丈夫,当然是来看她。”
江亭序嗤笑一声,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向晚的丈夫,你配吗?”
“她活着的时候你漠不关心,现在做出这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给谁看?”
慕景时神情一痛,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深的自嘲。
面对他带刺的话语,慕景时好似全不在乎,只是问:“向晚都和你说过些什么?”
江亭序冷眼瞥他,一贯温和的言语此刻皆化为了锥心的讽刺。
“你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向晚她已经死了。”
“是被你的冷漠自负一点点逼到心死的,如果她还活着,也一定不会想再见到你。”
第40章
随着江亭序的话音渐落,慕景时脸色灰败,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那一直紧绷的脊背仿佛也在这一刻被压垮。
看着此刻慕景时憔悴颓然的模样,江亭序眸中终于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意。
墓碑前的鸢尾花随风轻轻摇曳着,慕景时只觉得心也被绞碎成齑粉随着这缕风消散而去。
整个人的生机仿佛也在这一刻湮灭。
心口像要被生生撕裂一般,喉间尝到一股腥甜。
慕景时却轻轻笑了,所有的苦涩悔恨和那股腥甜一同咽下:“我知道她恨我,不想再见到我。”
否则怎么会一次也不来梦里见他呢。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她了。”慕景时的话音轻若无痕,夹杂在冷风和松柏摇曳声里,让人听不真切。
好似将一切都放下了。
只是在离开前,慕景时最后深深看了眼照片上温向晚的模样,短短的几秒,却好像已经过完了一生。
江亭序没有说话,神情始终冷漠。
直到慕景时离开后,他才将那一束白玫瑰轻轻放在了温向晚的墓前。
却在抬头看到墓碑上温向晚那张比记忆中成熟了些许的面容时晃了神。
江亭序只感到恍若隔世,心底对慕景时那点报复的快意在这一眼里顷刻间荡然无存。
报复了他又怎么样,温向晚也已经回不来了。
“你真的很傻,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过得这么累,为什么邮件里一句也不说?”
“明明只要你开口……”
江亭序垂下眼喃喃自语,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冷风。
江亭序一辈子都没有想过,一次离别会成了永远的生死相隔。
他立在这一方冰冷的墓碑前,仿佛又见到了那道倔强的身影。
记忆又回到高三毕业前,最后一次和温向晚见面,告诉她自己即将出国的时候。
“你要走了?”温向晚闻言满是诧异:“怎么这么突然。”
江亭序“嗯”了一声,长睫微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明早九点的飞机。”
他满腹心事,但毫不知情的温向晚却是真心为他高兴,甚至打趣了一句:“那我们以后再见面,是不是该称呼你小江总了?”
他笑了笑,却没说话。
江亭序从小的记忆里就只有母亲一人拉扯他长大,为了生存带着他四处奔波。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有每次提到父亲时,情绪才会失控,长久的缄默不语之后,总会摸着他的头发告诉他:“爸爸的身边围绕着太多人了,妈妈累了,只希望你好好的。”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明白,母亲眼神中的意义。
直到母亲抑郁劳累而终后不久,却又忽然冒出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只是他父亲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飞机起飞前的几个小时,他在航站大厅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从人潮中挤出来的温向晚。
“你不是说没空不来吗?”江亭序看着她失笑,纵使望眼欲穿也要嘴硬。
温向晚却只是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塞给他一个包裹:“怕你以后去了国外就吃不到这些好吃的了。”
“到底是你唯一的朋友,想想还是该来送你一程。”
登机的广播响起的时候,他其实很想在离开之前将自己暗藏的心意宣之于口,却又怕归期太远,而承诺太缥缈。
催促登机的广播再度响起,最后他也只是说了一句:“我走了,以后也别忘了联系。”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他终于有能力可以许诺她一生的时候,心爱的人却早已嫁为人妻。
第41章
江亭序不自觉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心绪再也无法平静。
他曾经辗转换了很多次家,转过很多次学校,因为孤儿寡母地讨生活,各种冷眼和流言蜚语几乎要将他淹没。
江亭序挣扎浮沉,变得越来越封闭寡言,直到后来在兼职的店里,遇到了同样出来半工半读的温向晚。
不同于他的消极沉闷,温向晚的脸上每天都带着笑容。
起初他很讨厌看到这抹刺眼的笑,可到后来,温向晚脸上的笑越来越少,身上的淤青越来越多。
他才知道,温向晚也只是强颜欢笑而已,实际过得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后来相熟一点,他还曾天真地问过她:“你每天兼职打工一半的钱都要分去家里给你弟弟花,爸妈又对你不好,你就没想过逃吗?”
温向晚却只是愣了愣,随即闪躲了眼神:“那也得等到我成年之后吧。”
两个不被生活眷顾的人凑到一起,在命运的风霜摧折下互相取暖。
不知从何时起,江亭序的心就逐渐被她的一言一笑占据,但那个时候的他一无所有,甚至连心境都不如温向晚通透坚强,那句话就更羞于启齿了。
他会答应父亲的要求出国,也是为了能获得更好的资本,有一天可以站在温向晚面前,毫无负担地将内心和盘托出。
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瞻前顾后,早些表明心意,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也许她会答应自己,有了新的选择,也许自己就会留下,和她一起面对未来。
但是如今,这一切的可能连同江亭序悸动过的心都随着温向晚而逝去了。
直到日暮时分,手机铃声响起,拉回了江亭序纷乱的思绪,是特助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江亭序按下接听。
“小江总,收购盛泽集团旗下分部的方案还要继续吗?”
江亭序的视线落在温向晚的照片上,缓缓开口:“不用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
慕景时从陵园回去的第二天,就从集团辞去了一切职务。
而一直对盛泽集团紧咬不放,针锋相对的江氏也竟也同时收敛了锋芒。
第二年冬时,下了场早雪。
慕景时一觉醒来,只感到脑袋沉重。
他眼神空洞,对着窗外簌簌飞落雪花发起了呆。
这一年里,他妄想症发病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