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悦能感觉到，温湉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良久之后，她咬着唇问：“沈欣悦姐，那个孩子．．．．．．”
“没了。”沈欣悦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牧屿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吗？”
“嗯，他不喜欢。”她神态自若，仿佛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
温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见沈欣悦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沉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还要亲密。
见她情绪低，沈欣悦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跟我一样的，他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
回到学校以后，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等看着到了牧屿下班的点，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
温湉看到牧屿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牧屿，我害怕。”
牧屿道：“有心事？”
温湉哭了好久。
牧屿也就没发动车子，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敏锐的问，“我妈折腾你了？”
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牧屿皱起眉：“你从哪听来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沈欣悦姐的孩子？”温湉太想知道原因了，既然不想要，那为什么，又要让沈欣悦怀上呢。
牧屿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沈欣悦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怔愣片刻，声音也轻了下去：“你不知道么，你母亲说的，说姜家永远对不起晚秋姐。晚秋姐也说，那个孩子没了，是你不喜欢。”
牧屿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温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
几分钟后，他发动车子，车内气压很低，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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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悦看见顾泽元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见她时，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大老远朝她挥手：“晚秋姐。”
“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算凑合。”
“好好考，考完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两天。”
“好啊。”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就让她先回去了，“我回去看几遍公式，珍惜时间。”
沈欣悦点点头，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等出了学校，第一眼就看见了牧屿的车子。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谈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微微侧目，就看见了牧屿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没有为难温湉。”沈欣悦说。
牧屿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有些不明所以。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欣悦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怔了怔，平静的说：“一年前。”
“我妈，你姑姑，他们都知道？”
沈欣悦沉默。
牧屿冷笑了两声：“可以啊沈欣悦，他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他妈瞒着我？沈欣悦，你怎么敢？”
她跟他对视着，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她更加平静了，道：“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大概是你自己忘了。也有可能，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跟个疯子一样，你没有听清。”
牧屿抿着唇，声音也沙哑了几分：“所以你就流了？”
沈欣悦摇摇头，“是我跳楼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不过跳楼我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孩子居然还没掉，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