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便看见的是霍意轩抱着她，在屋顶穿行。

将她带到了大街上，霍意轩放下了她：“你醒了？”

“公子你……”看着他如此俊俏，季洛凡脸颊微红，半天才反应过来，匆忙向他道谢，“多谢公子。”

翩翩白衣少年郎。

正如她往日看的话本里描写的那样，风度翩翩。

季洛凡看着他，至此一眼沦陷。

霍意轩对她点点头：“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一招手，随即出来了几个身穿飞鱼服的人，她认得这衣服应当是锦衣卫。

“姑娘请。”一名锦衣卫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敢问，刚刚那位公子是……？”季洛凡鼓起勇气，问他。

“霍意轩，薄大人。”那人说起霍意轩，面上带着恭敬之意。

季洛凡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却再也没见过他。

直至两年后，苏恒夫妇将她许给了锦衣卫总指挥使，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霍意轩。

季洛凡满心欢喜地嫁入了薄府，却没有等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薄公子。

而是冷若寒霜的薄大人。

第五十五章

苏叙白已经离去。

霍意轩并未随他一起去，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人要等他处理。

诏狱。

霍意轩坐在主位上，魏璟让人将叶芷吟待了出来。

叶芷吟这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哪里还看得出半点昔日英姿飒爽六扇门女捕头的影子。

她已看见霍意轩正襟危坐在上方，眼里又燃起一抹疯狂。

春风一度无解药，他如今能完好无损地坐在上方，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满眼的不可置信：“霍意轩！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居然宁愿找个妓女，也不愿与我一起！”

听到她言语中的恶毒，霍意轩皱了皱眉，并未同她解释：“我倒是小瞧你了，竟敢与北漠勾结。”

“那又如何，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进了六扇门。”

叶芷吟闻言大笑，“而她季洛凡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命好些罢了，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我拉了下去。她又能得你做夫君，凭什么？”

“我叶芷吟究竟哪里不如她？”叶芷吟眼里透着疯狂之色，“你是我的！”

她显然跟个疯婆子已经没什么两样了，从她的嘴里定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曾视你为战友，也曾将后背托付于你。”霍意轩冷冷地看着她，眼中燃起一抹杀意，“但是你竟敢通敌叛国，刺杀她，还给我下药，其罪当诛！”

“不，霍意轩，你不能……”叶芷吟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恐惧，“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从未。”霍意轩脸上布满了寒霜。

叶芷吟只觉得心如死灰，还在喃喃说着：“不可能……”

霍意轩无视了她的话，手起刀落，绣春刀上满是血迹。

他早就该亲手了结了她。

……

温泉宫。

苏叙白刚进来，便见季洛凡盯着窗台上的红梅发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表哥。”见来人是他，季洛凡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带着些歉意，“抱歉表哥，我昨夜未找到你，便先行回来了。”

“无妨。”苏叙白打开了折扇，坐在了椅子上。

“表哥，我为你斟茶。”见他未怪罪，季洛凡松了一口气，起身为他倒茶，“请。”

苏叙白接过茶杯，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将茶杯递给他后，季洛凡有些心虚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行了，别藏了。”苏叙白看穿了她的小动作，这样的行为，看来霍意轩所言非虚。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可有不舒服？”

季洛凡的身子本来就弱，苏叙白身为医者，自然听说过春风一度，昨夜她应当被折腾得不轻。

“表……表哥，你说什么呢？”想起昨夜的荒唐，季洛凡面色潮红，羞愧难当。

知道她脸皮薄，苏叙白也不再多说，待会儿吩咐小昭，给她好好补补就是。

“季洛凡，一会儿霍意轩会过来，你可想好了怎么办？”苏叙白问她。

“他为何会……”季洛凡有些惊讶，“表哥你都知道了，昨夜就是个意外，他知道是我？”

“不然呢？”苏叙白有些无语，“霍意轩只是中了春药，又没失忆，若是连对象是谁都不知道，那他也太渣了。”

“他说他会给你一个交代。”苏叙白看着她，“你呢，是如何想的？”

季洛凡垂下了眸子：

“我……不知。”

第五十六章

回过神来，霍意轩已经在她的面前站定，将手中的红梅递给了她：“送你的。”

“多谢薄大人。”季洛凡怔怔接过，放上了窗台，“这窗台已经摆不下了，薄大人下次就不必特地摘下送来了。”

“好。”霍意轩点点头，“下次，我直接命人将梅树种在你的窗前。”

季洛凡没接他的话，搞不懂他是何种心思。

“今日，城中有灯会，我带你去看看可好？”霍意轩看向她。

季洛凡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

……

进了城，霍意轩带着季洛凡来到集市上。

今日大街却是格外热闹些。

他们二人，郎才女貌，走在街上，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与霍意轩并肩走在街上，这是季洛凡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之前霍意轩听小昭说起，季洛凡因体弱多病，甚少外出。

他今日特意未穿飞鱼服，就是为了带她好好逛逛这凉州城。

既是灯会，自然便会有猜灯谜。

“公子，小姐，可有兴趣猜一猜这灯谜，若是能中，这灯便赠予二位了。”一位小贩在一旁叫他们。

霍意轩见季洛凡对这灯很感兴趣的样子，随手拿起一个。

“剪去东风第?枝，半帘疏影坐题诗；不须脂粉添颜?，犹忆昔日相见时。”

这还真是巧了，霍意轩笑了笑：“梅花。”

“恭喜这位公子。”小贩说着将灯递给了霍意轩。

“这画倒是稀奇，冬日应该很少见蝴蝶才是。”

他拿起这灯，才发现背面画着一支红梅，上面还停留着蝴蝶，“送予你。”

季洛凡接过，喃喃：“只是这梅枝上只有一只蝴蝶，未免有些冷清。”

“这个容易，我再画上一只就好。”霍意轩说着，转过头问小贩，“可有笔墨？”

“有的。”小贩为他递上了笔墨，“公子，请。”

霍意轩似是有些随意，不过寥寥几笔，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出现在了梅花枝头。

“公子当真是妙手丹青啊。”小贩不由得赞叹。

季洛凡一直知道霍意轩画得一手好丹青：“之前那些个告示，我的画像是你画的吗？”

“是，那时不过随手为之。”霍意轩看向她，“你若喜欢，我再为你作一幅可好？”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季洛凡有些犹豫。

“费不了多少功夫。”霍意轩转头看向小贩，“可能借宝地一用？”

“当然，当然，公子，小姐，请。”小贩为二人腾出了一个地方。

霍意轩让季洛凡站在一旁，他提起笔，便开始为她画像。

灯会人流本来就多，不知听谁吆喝了一句，这里瞬间有不少人围观。

“瞧瞧这位公子，不止模样俊俏，这画也是一绝啊。”

“这位姑娘当真是好福气啊！”

“若是这位公子能为我作上一幅画就好了。”有人还在犯花痴。

“也不看看你的长相，这位公子与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听着周围的赞叹，季洛凡微微攥紧了衣角。

从前三年，她与霍意轩几乎未一起出现过。

坊间的传言，她也听说过，说她不得霍意轩青睐，终是她高攀了。

像如今这般说他们甚是般配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霍意轩倒是很受用。

笔落，霍意轩起身将画递给了她：

“可还欢喜？”

第五十七章

季洛凡接过画，看着画中的人，当真是惟妙惟肖，倾国倾城。

画上还提着字：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喧闹霍意轩就这么看着她，眼角还带着丝笑意。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季洛凡的脸上不禁浮起两朵红晕：“欢喜。”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锣鼓声。

“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快过来看啊！”有人在卖力吆喝。

不少人被吸引了过去。

二人也随着人群，赶去看了个热闹。

“诸位英雄好汉，谁若是能一箭射穿这五枚铜钱，中了十米外的靶心，便能得彩——碧玉玲珑簪。”那人站在台上，拿出了一枚簪子，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