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这份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会帮你也不会原谅你，没有人有资格代替小麦原谅你！”

　　这话掷地有声，姜父的表情几经变化，终究还是咬着牙上前。

　　“时彰，话不用说得这么绝情，你看现在向晚在里面生死未卜，说不定抢救失败，她就彻底死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更何况你和雨兰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曾经你们也相爱过不是吗？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向晚没死，也不会死！”战时彰几乎应激般反驳了一句。

　　姜父一愣，，讨好地笑了笑：“是，是，她不会死，向晚是有福气的，只要你答应放过雨兰，我可以帮你在部队……”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姜父冲他使了个眼色。

第14章

　　战时彰望着姜父。

　　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里满是锋芒。

　　姜父脸上讨好的笑容渐渐消失。

　　战时彰压根不想理他，他只是缓缓走到姜雨兰的面前，突然问了一句。

　　“姜雨兰，你和你婆家人闹成这样，是你故意为之，对不对？”

　　姜雨兰心脏猛然停顿了一瞬，她愣在了原地，瞳孔猛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连哭泣都忘了。

　　战时彰见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瞬间明白了。

　　表情虽然隐忍，额角的青筋却爆了出来，他只能紧紧将双手捏成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是故意的，故意在婆家激怒那些人，然后让他们打你伤害你，这样你就有了足够的借口逃出来找我，也有了足够的资本让我无法对你坐视不理。所以，你背着我刺激向晚，在她面前做一些暧昧的事情，让她一步步死心，直到最后和我离婚，这样你就能成功上位做战太太，对不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觉得一切都暴露了，再无翻身的可能性，姜雨兰的面容逐渐扭曲，突然，她冷笑了一声，猛地站起来：“对，战时彰，我就是故意的！”3

　　她死死盯着战时彰，脸上是愤恨和嘲讽：“我是故意的，但你就没错吗？战时彰，你看，你其实可以明白这些的，你明明哥能够看出来我的手段，可是姜向晚好好的时候你却看不出来，甚至无意识地放任我纵容我，现在出事了，你又凭什么指责我？你和我一样！你对姜向晚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雨兰彻底不装了，她从唐奶奶的怀里挣脱出来。

　　“如果在姜向晚的心里你是完美的，如果你给够了她安全感，如果你真的像现在这么爱她，那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被我轻易挑拨？她又怎么会绝望跳楼呢？战时彰，说到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根本不爱她，也从来没有相信过她，更没有瞧得起她！在你心里，她就是个累赘，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是你人生的耻辱！”

　　姜雨兰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战时彰的心里，将他的心脏砸出一个呼呼冒风的空洞。

　　他在内心疯狂的反驳、怒吼。

　　不。

　　不是的。

　　他不是这么想的！

　　姜向晚不是可有可无的，他也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他也不是，不是不爱她……

　　战时彰从未感觉他的心脏跳得如此快过。

　　快到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战时彰的面容无比冷肃，下一秒，他怒吼出声：“我爱她！”

　　这三个字说出口，战时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泪在心脏里流，就要让他喘不过气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虚伪和迟钝。

　　他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心。

　　他喜欢姜向晚，他早就在这些相处的日子里，不知不觉爱上了她。

　　可他从不肯承认。

　　姜雨兰说得没错，他也曾，打心眼里瞧不起姜向晚。

　　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偏偏是人没了，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

　　多么可笑……

第15章

　　他近乎失控的怒吼声终究还是引来了其他人的侧目。

　　战时彰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打量中，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断试图平息着身体里翻涌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抬起头。

　　他看着眼前的姜父和姜雨兰，目光再无一丝温度。

　　“姜雨兰，无论如何，我和向晚之间的事情，你没有任何资格来置喙，你接下来的归属，就是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罢，走廊的拐角处走过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姜雨兰疯狂的神情再这一刻再次猛然变了。

　　“不！我不要坐牢！时彰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要！”

　　像是瞬间恢复了神志想起了此刻的境况一般，她尖叫着扑上前哀求战时彰，可是他却如同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猛地后退了几步。

　　警察见状立即冲上前将姜雨兰扣了下来。

　　“姜雨兰同志，你涉嫌故意杀人，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说罢，警察对着战时彰点点头，带着姜雨兰下去。6

　　战时彰静静地看着她，知道从此以后，迎接姜雨兰的便只剩下了法律的制裁。

　　而一旁始终安静着，甚至连警察上前抓捕姜雨兰也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动作的姜父见状，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离开了。

　　抢救室外再度恢复了平静，可是战时彰的心中却一片荒凉。

　　姜雨兰虽然被抓走了，但她的话却还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他痛恨自己的自负和不负责任。

　　他才是伤害姜向晚最深的人。

　　想到这里，战时彰踉跄了两步，直到脊背靠上了医院的白墙，他才脱力般顺着墙角滑落在地。

　　他将头埋下来，无人看到，京市军区大名鼎鼎铁骨铮铮的兵王战时彰，在这听遍了祷告的医院白墙边，落下了一颗晶莹的眼泪……

　　战时彰就以这样一种近乎颓废的姿态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抢救室的灯骤然熄灭，大门被人打开，他才猛然抬起头，踉跄着冲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战时彰近乎屏息凝神，紧紧地盯着医生的表情。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如鼓擂。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医生说出的答案是他不想听到的那个，他究竟会不会彻底疯掉……

　　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医生摘下口罩道：“这位同志，你冷静一些。”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由于抢救及时，患者并没有死亡。”

　　听到这句话，战时彰只觉得浑身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心跳漏了一拍，随后是一阵猛烈的狂喜。

　　但不等他说话，医生又开口了：“坏消息是，患者虽然抢救了过来，暂时脱离了死亡的危险，但是因为大脑缺氧，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也就是俗称的活死人了……”

　　“嗡”地一声，战时彰只觉得耳边的声音瞬间失了真，什么声音，自己都一律听不见了。

　　他脸上的血色尽失，只能听到脑子里不断回荡着——

　　活死人。

　　姜向晚成了活死人。

第16章

　　战时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险些站不稳。

　　他的双眼瞬间红了，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用力到指关节都泛起白色。

　　声音更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般，沙哑至极：“你说什么？”

　　医生面露不忍，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语气很沉地说：“同志，虽然是活死人，但是医学史上也并不是没有活死人苏醒过来的案例，快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