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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心细如发,裴琛 纵使有一点不对劲,他也看出来了。
姜言在桌底下不动声色牵住了裴琛 的手,最后又笑眯眯道:“没有,她比较怕生,又是第一次见元道兄,难免有些惶恐。”
说着他又伸手将裴琛 的酒碗拿走,放在自己旁边,“你也不大能喝酒,还是不喝为好,别怕,元道兄人很好。”
裴琛 心里知道这几句劝慰不过是演戏,姜言不让她喝酒也是怕她喝醉了误事。
她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只是羞怯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两人你来我往喝了不少,也没有聊别的事情,都是些高谈阔论,诗词歌赋。
直到裴琛 被姜言拉起身,还不知道他这次来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訠
“殿……”
裴琛 话还没有说完,姜言便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悄声开口,“不是殿下。”
不是殿下是什么?
她现在的身份是妾妃,总不能在元道面前姜言为公子。
姜言也不着急提醒她,元道与他几乎是一人喝空了一坛酒,现在酒意上头,虽说不至于喝醉,这也还是有些迷糊。
裴琛 当即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我叫不出来啊!”裴琛 恨不得找个地缝地钻进去。訠
出门在外,以她的身份,只能叫姜言夫君。
“多试试不就好了?”
微醺的姜言极为难缠,他一只手揽上她的腰,一双眸子隔着酒气显得温柔,缓缓凑近些,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叫不叫得出来?”这话分明是有歧义的,可裴琛 听着,却觉得自己好像也被灌了酒。
在演戏,只是演给元道看而已。
裴琛 不停的催眠自己,几乎一直在深呼吸,牙关咬的太紧,“夫君……”
这两个字声若蚊蝇,根本听不真切,裴琛 却已经用尽了力气一样,双手没怎么用力,搭在姜言肩头,想把他往外推。訠
姜言却纹丝不动。
无奈,裴琛 只能主动凑近了一些,贴在姜言耳畔说话,“元大哥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你以为一坛酒能灌倒他?”姜言蹭了蹭她的脸,姿态格外亲密,只是从口中说出的话却十分冷静,“他还醒着。”
裴琛 下意识就想侧过头去看元道,却被姜言强行摁住了。
“那现在是要做什么?”裴琛 刚问出来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们现在姿态都已经亲昵到这种地步了,显然就是在做戏给元道看。
姜言却从鼻腔里闷笑了一声,手顺着她的侧脸滑到了脖子上,“你说现在要做什么?小叶子。”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只是开个玩笑
裴琛 只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矫
她看着姜言越凑越近的脸,下意识挡住了他的嘴,余光瞥见元道动了动,当即提高了声音道:“不好吧,元大哥还在这儿呢!”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姜言使眼色。
好在姜言也没有真的要干什么的意思,闻言也就顺水推舟退开了。
元道“恰好”在此时醒来,看向裴琛 的眼神也不同于刚才那么客气,“这位夫人倒是个聪明人。”
姜言但笑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裴琛 的后脑勺,“元道兄谬赞了,今日前来也不是赏美人的,你说是不是?”
元道啊了一声,喉咙溢出闷闷两声笑来,“也是,也是。”
他说罢起身,从屋后拿出一个格外狭长的木匣子,只有成年男子一掌那么宽。矫
“也不知你喜不喜欢这玩意儿。”
元道说着打开匣子,里头放着一把短剑,并没有过多的镶嵌,却刻了不少花纹。
剑柄处还刻着一个“铮”字。
裴琛 在看见这柄短剑时还不免有些诧异,元道看起来着实是不像个打铁匠。
这短剑难道真的出自他手?
“元大哥这是?”裴琛 眨了眨眼睛,她不懂兵器好坏,但是这花纹确实是巧夺天工。
实在是好看。矫
裴琛 下意识摸摸剑柄,稍稍一转就见寒光,不免赞叹出声。
“这位……”元道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裴琛 。
“叶。”姜言及时开口。
元道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叶夫人,若是很喜欢,在下倒是可以再送你一把。”
还不等裴琛 拒绝,另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就送到了她面前。
姜言看她实在是很喜欢,眉眼弯弯,“元道兄送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裴琛 将匕首收到手里,却并没有铁器的冰冷,反倒一片温润,再仔细一看,这匕首的柄居然是黑玉。矫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裴琛 说着就要往回塞,却被元道拦住了。
“不贵重,这样的匕首我这儿到处都是,不稀罕。”
听他这么说,裴琛 这才道谢收下了。
姜言闻言却只是略微挑起眉梢,将木匣子啪嗒一声合上,“想来这样的短剑,元道兄也应该是不稀罕的,我就拿走了。”
元道脸色一变,反手扣住了匣子,不让他抽走,“哪儿能这么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当初说好的银子,你可一厘都不能短了我的。”
姜言啊了一声,指了指裴琛 手里的匕首,“既然这样,这个便也算上吧。”
裴琛 实在是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谈不拢了,顿时觉得自己手里这把匕首格外烫手。矫
元道也只能比了个手势,姜言这才眉开眼笑,将银子丢给了元道。
“行了,今日来也是让我这位开开眼界,认识认识,就不多叨扰了。”
姜言说罢也不管元道是什么反应,揽着裴琛 转身就走,还不忘抬起手示意tຊ元道别送。
直到坐上马车,裴琛 都觉得自己肩膀被姜言扣住,摁麻了。
她能感觉到姜言刚才是有一瞬间不高兴的,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殿下,您与元大哥……”
元大哥?现在叫的倒是亲切。矫
姜言听着从裴琛 嘴里出来的两个截然不同的称呼,脸色并不大好看,“现在不需要演,你倒是叫上瘾了?”
裴琛 咳嗽一声,“您与元道当真是熟识?”
“那不然呢,”姜言挑起眉,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裴琛 坐过来,“元道兄早些年祖上也是在朝为官的,只是他不愿意,所以自己出来隐居山林了。”
裴琛 见惯了为功名利禄付出了一生的官,第一次见到这么一股清流,反而还有些不适应。
“你应该是不知道元家的,”姜言见她乖乖坐过来,唇角也微微上扬,“毕竟元家已经流放了一大半了。”
这话一出口,无异于是重磅炸弹。
元家大半被流放,就势必是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情。矫
难怪姜言不用太子的身份接近元道。
“殿下是想让他回朝廷帮您?”裴琛 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度太大。
先不说元道愿不愿意出山,就是愿意,在知道姜言的真实身份之后恐怕也会直接跟他撕破脸。
姜言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