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托某人的福，我现在可没有爱上任何人的能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脸腾一下涨红，张嘴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闭上嘴继续开车。

“……因为你带我去过这间诊所。”我突然说。

他惊喜地望过来，见我没有什么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有耷拉着脸接着开车了。

随着车越来越靠近江华别墅，我突然感到一阵生理性厌恶，搅得我的胃天翻地覆。

我攥住顾景琛的衣角，说道：“我不想住这。”

我的脸色应该十分不好看。

顾景琛眼眸里闪过一丝即将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恐惧。

他停下车，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像是要揉进骨血。

我按下心中的恶心感，带上哭腔。

“景琛，我害怕那个地方。”

顾景琛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轻微的心痛。

“念薇。你不喜欢，我们就不住。”

他调转车头，将我带去了一个小区。

那是顾家在他大学时候买的房子。

与江华别墅不同，这地方给我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也都是些虚情假意，但至少比江华别墅那个全是噩梦的地方好。

再次回到这里，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牵起我的手，走过一级又一级的阶梯。

我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有些恍惚。

不多时，走到了熟悉的房间。

看起来一如往昔，仿似什么都未曾改变。

我收敛起情绪，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他为我准备的睡衣。

刚回到房间准备关门，就看见他穿着睡衣跟了进来。

第25章

我沉默许久，还是没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念薇，别赶我走。”他委屈巴巴地说。

我没说话。

他把我扯入怀里，为我解下发带。

我浑身都僵硬起来。

他微微皱眉：“你害怕？”

我不说话。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我抱在怀中，闭上双眼。

“睡吧，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我反倒愣住，古怪地盯着他看。

他长长的睫毛一颤，睁开眼与我对视。

“老婆，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我抿着唇，乖乖闭上了眼。

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着，像一对爱侣。

我原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失眠。

但没想到，在鼻尖萦绕着的洗衣粉香气下，我竟不知不觉睡去。

甚至睡得格外深沉。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顾景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身旁一片冰凉，早已没了人。

我拿起手机，向诊所帮我和俞颜泽请了几天假。

但迟疑了一会，我最终还是没直接给俞颜泽拨去电话，反从包里掏出洛闻川的名片，照着打了过去。

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洛闻川似乎很是意外我会把电话打给她：“叶……啊不，沈小姐，有什么事？”

“没什么，想问问昨天那个送去抢救的人怎么样了。”

他笑：“没什么大碍。”

“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害怕顾景琛找他麻烦？”

我憋了一肚子火气，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除此之外，我还想顺便问问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希望你出来和我聊聊。”

他用猫逗老鼠的语调回我。

“我说，沈小姐。”

“从你死了之后，你都不知道顾景琛有多疯。”

“和你打交道，我可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啊？”

“你心疼你的情郎，我也不想被那条疯狗咬上啊。”

我语气冷下来。

“洛闻川，你想赖账？”

“你该不会觉得，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算了吧。”

“你利用我从顾景琛那得了不少好处，他现在不和你计较的原因你也心知肚明。”

“但如果，我非要让他计较这件事，你猜你会有什么结果？”

“洛闻川，我不是一个供你们交易的商品，你利用我的时候，就该想想自己会怎么被我利用。”

洛闻川收起语气里的玩世不恭，语气凝重起来。

“沈小姐，你和传闻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我叫叶晴安。”

说完，我摁断了电话。

洛闻川的动作很快，很快，我就收到了时间和地址。

就在今天，不过是在下午。

我查完路线，躺在床上闭上眼，开始回想那个梦的内容。

说来奇怪，一旦我一开始回想，这个场景就真实地像刚刚发生在我眼前一样。

甚至隐隐，感觉能闻到萦绕在我鼻尖的檀香。

顾景琛跪在地上，对僧侣说“不求来世，只盼今朝”的样子，在我脑海中一直盘旋着。

越是能真的触碰到这个秘密，就越让我感到不安。

我预感到，那大概是我不愿意付出的代价，和不愿接受的结果。

下午，我到了和洛闻川约定的地方。

一坐下，我就开门见山地对他说。

“我要沈玉娆给你的全部资料。”

第26章

“还有，顾景琛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从洛闻川嘴里，我先得知了顾景琛这些年对沈家的所作所为。

虽然在我看来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但亲耳听闻他们的下场，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唏嘘。

沈家人和顾景琛谈笑风生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看着我冷静的表情，洛闻川似乎很是意外。

“沈小姐，顾景琛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难道就没有半点触动吗?”

“触动？我为什么要触动？”我皱了皱眉，“什么叫为了我？”

“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后却后悔了，打着为我复仇的名号，实际却只是为了削减他自己的愧疚。”

“不然他为什么不把自己也杀了？难道他不是伤害我最重的凶手之一吗？”

“啊，下一句你是不是要说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这些年他过得也很不好？”

我看着他。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言辞这么犀利，洛闻川眼神躲闪地移开了目光。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冷淡地看着他。

“洛闻川，我早已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