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法官拒绝了他的保释。

　　离开时，聂绪风拦住了收拾公文包打算离开的季萧寒：“你不会还要替叶疏桐辩护吧？”

　　黎婉如目光转向季萧寒，他只回了一句：“无可奉告。”

　　最终，黎婉如得知了结果，季萧寒依旧会为叶疏桐辩护。

　　呵！

　　黎婉如冷笑，季萧寒对叶疏桐果然是真爱。

　　不过就算季萧寒为叶疏桐辩护，黎婉如也有把握，这次一定能将叶疏桐送进监狱。

　　只可惜，黎婉如没能看到这一幕。

　　这天，黎婉如还去看了唐宥安，发现他准备出国读书。

　　看到唐宥安生活得好好的，她生气，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忽然，黎婉如感觉到灵魂被一股不知明的力量拉扯，她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冷冻室。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季萧寒。

　　面前，还摆放着她的尸体，和女儿的尸体。

　　黎婉如沉下脸来：“你又来干什么？还嫌我们母女还不够惨。”

　　只见季萧寒俯下身，神色带着愧疚。

　　他薄唇轻启，说着：“对不起……”

　　可接下来的话，无论黎婉如再怎么听，忽然周围就失去了一切声音。

　　她听不到季萧寒说什么了。

　　黎婉如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变得扭曲，她心中一阵恐慌。

　　她知道，或许是自己要离开了。

　　可是这怎么行。

　　她还没看到叶疏桐和唐宥安的下场，她怎么可以离开。

　　她不要！

　　可她的不甘和愤怒都被淹没，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就失去了意识。

　　“快，准备1号手术室。”

　　“请各位患者有秩序的排队等候。”

　　“呜~呜~呜~”

　　失去意识的黎婉如感受到耳边一阵嘈杂，她眉头紧蹙，听到耳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她竭力睁开双眼。

　　头顶一阵光亮笼罩。

　　黎婉如脑子还有些不清醒，透过光亮，看着眼前这一切。

　　杂乱的急诊科室，奄奄一息的病人和忙碌的医生。

　　“黎医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这时，耳边传来护士长的声音，黎婉如才回过神来，“你看得见我？”

　　而护士长可不管她怎么了，直接抓住她：“当然，黎医生，我知道你因为女儿的事情，心情不好……”

　　护士长不止能看到自己，更能抓到自己。

　　黎婉如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捕捉到女儿两个字，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嘉虞……”

　　黎婉如四处寻找，就听人说：“不好了，103病房的小女孩跳楼！”

第16章

　　103病房的小女孩，不就是她女儿！

　　黎婉如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没时间思考，跑到外面，往顶楼一看，就看到了她女儿瘦弱的身影站在天台上。

　　好像风一吹，她就会倒下来。

　　女儿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黎婉如心一颤，不行，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想到这，黎婉如疯狂跑到天台。

　　推开天台的门，朝着那道落寞的背影大喊：“嘉虞，你下来！”

　　“你要是跳楼了，你让妈妈怎么办？”

　　声嘶力竭的痛吼极具穿透力的传到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浑身一抖，缓缓转过身，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妈妈……我……”

　　黎婉如目光紧锁着那道瘦弱的身影，缓缓朝着她靠近，一边劝着。

　　“嘉虞，你快下来，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妈妈说。”

　　“那些外人的话，你不要听，你是最好的。”

　　季嘉虞无助的抱住自己：“可是就连爸爸也觉得是我的错。”

　　“他放屁！”黎婉如格外愤怒和心疼，“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唐宥安，妈妈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不是希望妈妈开心吗？你下来，妈妈和爸爸离婚，带你离开这里。”

　　黎婉如朝着她伸手。

　　季嘉虞眼底似乎有动容，缓缓朝她伸手。

　　见她伸手，黎婉如一瞬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终于又把女儿抱在怀中，黎婉如心中无比庆幸，她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幸好，幸好……”

　　只有她知道，她有多么不容易。

　　黎婉如带着季嘉虞回到病房，让她躺回病床上，抚摸着她的额头，语气温柔：“休息一下，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季嘉虞启唇：“妈妈，我疼……”

　　黎婉如一愣，眼眶泛着热泪，一把将女儿揽进怀中，心疼到了骨子里。

　　自从出事到现在，季嘉虞从没说过一个疼字。

　　直到此刻，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妈妈在，别怕。”

　　这时，季嘉虞又问：“妈妈，你真的要和爸爸离婚吗？”

　　黎婉如温柔耐心的回答：“是。”

　　“那，你不爱爸爸了吗？”

　　黎婉如斟酌一下，才回答：“妈妈和你说过很多次，妈妈和爸爸是从小一起长大，从前，他都会保护我，可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保护我的季萧寒了，所以，我不要他了。”

　　“快睡吧。”

　　她将季嘉虞当成朋友那样，母女俩是平等的。

　　一直轻轻拍打着被子，才将女儿哄睡。

　　黎婉如才有机会整理思绪。

　　她像小说里一样重生了，重生到了女儿跳楼自杀那天。

　　今天，她幸运的阻止了女儿自杀。

　　在之前，她没看到叶疏桐母子的下场，这次，她一定要叶疏桐母子不好过。

　　黎婉如望着女儿的睡颜，心里充斥着暖意，舍不得移开目光。

　　就这么看着看着，黎婉如也靠着墙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声音，黎婉如缓缓醒过来，就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季萧寒。

　　季萧寒开口：“你还教唆女儿自杀，黎婉如，你疯了吗？”

　　黎婉如面色泛冷，女儿会自杀，是因为流言蜚语，是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有站在他那边支持她。

　　万念俱灰之下选择自杀。

　　可季萧寒却认为是她教唆。

　　真是可笑。

　　黎婉如十指插入自己的缝隙，气笑了。

　　缓了缓，起身看着他：“季萧寒，我们离婚吧！”

第17章

　　季萧寒脸色一变，平静的脸上泛着冷意：“黎婉如，你又耍什么手段？”

　　黎婉如看着季萧寒，都忍不住怀疑自己。

　　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耍了很多手段，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管是做什么都在耍手段。

　　可她却想不起来，究竟耍了些什么手段。

　　“我认真的。”

　　季萧寒却沉下脸来，固执的认为，黎婉如所做的一切是欲擒故纵。

　　“黎婉如，别太过分，我说过我帮疏桐，只是因为阿鸣。”

　　“至于这件案子，我完全相信我的当事人。”

　　黎婉如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如果她还是从前那个傻乎乎对季萧寒抱有希望的黎婉如，或者没有在死后看到叶疏桐主动送上门那一幕，她或许还会相信他的话。

　　“啪！”

　　忍无可忍，黎婉如甩了季萧寒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黎婉如双手颤抖，有激动也有气愤。

　　“我们的女儿受到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不管你是不是相信当事人，但凡你是一个正常的父亲，有一丝的疼女儿，你都应该无条件，站在女儿这边。”

　　“可你非但没有安慰，甚至对她的态度，连陌生人都不如。”

　　季萧寒瞳孔地震，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扶正了眼镜，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黎婉如！”

　　黎婉如攥紧手，无惧的看着他，打断：“你怎么对我没关系，可女儿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忍。”

　　她的话掷地有声。

　　季萧寒对上她坚定的瞳孔，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两人四目相对，用眼神较量，谁也没有说话。

　　“爸爸、爸爸救我，我好疼……”

　　忽然，睡梦中的季嘉虞不安的嘤咛，传入两人中间。

　　黎婉如心一紧。

　　她几乎能想象到女儿被欺负的时候，内心多么希望爸爸会救她。

　　黎婉如顿时回神，转身轻声的哄着女儿：“妈妈在，别怕。”

　　重新将季嘉虞安抚好，她没注意身后季萧寒的神色，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离婚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谈成。

　　黎婉如也不在乎季萧寒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必须要重新计划一下。

　　唐宥安现在还没成年，就好像之前一样，即便开审，证据确凿，确认他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