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空，要照顾……宝珠。”

冯春兰虽然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回的这般理所当然。

“流年还是你亲生女儿呢？你不用来看望一下吗？”陆子成的声音冷了一个度。

“现在宝珠还需要我照顾，我没空，等宝珠……”

冯春兰到了这里，还满嘴的顾宝珠。

“闭嘴……”

陆子成猛地打断冯春兰的话，他突然后悔了。

他不该将冯春兰带过来，让她又来伤流年一次。

“带她回去。”

旁边的陆行一愣，随即又把冯春兰压上车。

陆子成却闭了闭眼睛，哑声道。

“对不起，流年，我好像又做错了。”

陆子成又陪了顾流年一会，就回了家属院。

在门口，碰到一对夫妇在徘徊。

门亭里的警卫员看着他，开口：“陆首长，有人找你。”

那对夫妇看到陆子成，眼前一亮，快步上前说道。

“你好，陆首长，我们是来找陆夫人，跟她道歉的。”女人一脸的内疚。

陆子成一愣：“什么道歉？”

“就上次陆夫人在路上救了我男人，我却误会了直接就……后来到医院才知道，如果不是陆夫人及时相救，可能我男人就……我真的对不起她。”

“我今天就是来道歉的，这是我自家养的一些土鸡蛋，希望陆首长能……”女人一脸的诚恳，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

陆子成却脸色苍白，想到那天他气急跟顾流年说的话，现在却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明明她说过是为了救人的。

陆子成此刻的心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任何东西都填补不了。

他不再理会那对夫妇，浑浑噩噩的往家里走。

女人举着篮子，一脸莫名的看着陆首长的背影。

旁边警卫员看着这一幕，开口：“这些东西陆夫人是用不上了，前几天她就……去世了。”

夫妇一惊，呆愣了半天才转身离开。

陆子成回到家，主卧的东西都搬走了，空荡荡的一片。

他去了次卧，躺在床上，用力呼吸，好像上面还隐隐残留着顾流年的味道。

“流年……”陆子成低喃。

想到之前对她的百般侮辱和质疑，他就心如刀割，眼角控制不住的划过一滴泪珠。

第19章

军区办公室。

陆子成低头看着军报，陆行走进来有关冯春兰的事情。

“首长，警察局那边连审了冯春兰几天，她还是没有改口，坚持认定是自己做的，和顾宝珠没有任何关系。”

陆子成眉头紧皱，半响无话。

他内心思绪翻涌，不能平静。

明明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却没有能给她定罪的证据，这让陆子成很不好受。

但就这样放弃，肯定是不能够的，他一定要顾宝珠付出代价。

本来以为可以从冯春兰入手，可她却对顾宝珠无条件的信任，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陆子成有些烦躁，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让顾宝珠能承认她的罪责。

陆行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的陆子成，迟疑了一下，开口。

“首长，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就是有点……不入流。”

陆子成看向他，问：“什么办法，说说看？”

听着陆行说了一通，陆子成脸上变化莫测，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你说的办法，就是……装鬼吓人？”

陆行笑得有些憨，伸手挠挠头：“这也是从我妈那里得到的启发，因为她信鬼神，认为心虚的人都会怕见到……所以我才……”

陆子成沉默，心里一时犹豫不定。

“你去跟警方透露几句，让他们来做。”

说完，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陆行低头掩住眼里的笑意，点点头出去了。

而警察局的人听到陆行的话后，也是瞪大双眼。

“陆首长也同意用这种办法？”

陆行点点头，一时间房间里一片沉默。

“这个办法虽然不入流了一点，却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就这样吧。”

女警一锤定音，其他人都点点头。

半夜，医院。

因为冯春兰一直待在警察局，顾宝珠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睡着。

她闭上眼睛，睡得很不安稳，突然感觉推门进来了。

顾宝珠以为是护士，却发现人进来后一直没有脚步声。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惊得脸色惨白，伸手死死的捂住嘴巴，将尖叫声吞入腹中。

顾宝珠死死的盯着来人，被吓得一时都失去了语言能力。

‘顾流年’飘忽上前，声音低沉：“妹妹，你害得姐姐好苦啊……”

顾宝珠全身一抖：“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妹妹，怎么不是你呢，如果不是你让人将我打晕，带到医院，我就不会死了，所以都是你害我的……”

“不是，不是，是冯春兰，是她指使我的……对，是她。”

顾宝珠拼命摇头，整个人瑟瑟发抖。

“可她是……替你顶罪的……所有一切都是你做的……妹妹，你害死我，还不承认，死后会堕入十八层地狱的……”

之后就是一阵阵阴风，顾宝珠只感觉耳边都是顾流年的阴冷的说话声和笑声。

这些都让她痛不欲生，心里防线瞬间崩溃。

“闭嘴，不要再笑了，顾流年，你这贱人，死了都还不安生。”

“都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谁让你不肯给我捐骨髓，你这贪生怕死的贱人，早就该死了……”

“不过你那亲生母亲也是蠢，我随便几句就同意帮我顶罪，为了我的病，竟然可以全然不顾你的死活，顾流年，你说你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你父母偏心我，你的丈夫都站在我这边呢，我这是帮你解脱呢……哈哈哈。”

顾宝珠张狂的笑出声。

突然，灯光大亮，顾宝珠笑声戛然而止。

第20章

房间站了所有的人，警察、陆子成还有冯春兰。

顾宝珠脸色苍白如鬼魅，她直直看向为首的陆子成。

“你们故意设计我？”

陆子成却没有理她，只是看向一旁的警察。

“如今她已经承认，可以逮捕了。”

女警tຊ点点头，上前拿着手铐直接带在顾宝珠的手腕上。

冰冷的触感让顾宝珠惊跳了一下，她看向愣愣无神的冯春兰。

“妈妈，你救救我，你快说是你做的，不是我，妈妈……冯春兰……”

顾宝珠状如疯癫，脸似厉鬼的直吼道。

可已经无人再听她的话，至此，顾宝珠已经彻底没有未来。

冯春兰眼铮铮的看着顾宝珠被警察带走，她摊软在地，一声哭嚎。

“造孽啊——”

陆子成没有理她，只是转身开车，一个人不顾天黑直接去了墓园。

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一个人影，微风吹过，还带着几分惊悚。

可陆子成全然不受这影响，他半跪在地上看着顾流年。

耳边不停地回想刚才顾宝珠说的话。

“你丈夫都不相信你，都站在我这边呢……”

他的心就犹如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流年，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相信顾宝珠那个蛇蝎女人，却不相信你……”

陆子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我真的知道错了，流年……”

陆子成一直坐在旁边，直到天光擦亮，太阳一缕缕的升起来。

“首长……”陆行走过来，欲言又止。

“什么？”

“昨晚，顾宝珠在警察局病发……当场死亡。医生说她手术后就有复发的趋势，昨天又情绪过于激动，所以就……”

陆子成一愣，居然是这样结果。

“还有，冯春兰听到了这消息，被刺激的直接中风，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了……”

“我知道了。”陆子成语气平淡，神情冷漠。

陆行说完，就转身避开。

陆子成看着墓碑上顾流年的照片，伸手轻轻的抚着。

“流年，害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我了？我所求不多的，只想能再见你一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