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青的话恰似一道惊雷在向墨川耳边炸响。

　　他当初若是没有答应战友照顾她，或者是拖别人照顾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清月是你姐姐，你这样做，你不觉得对不起她吗？”

　　“姐姐？她又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妹妹了？”

　　余夏青灼灼的盯着向墨川。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她说过，我喜欢你，她还不是将你抢走了。”

　　“她都没有把我当妹妹，我凭什么将她当成姐姐？”

　　听着这些话，向墨川只觉的心头巨震，没想到这一切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闭了闭眼，半晌才开口。

　　“等《白毛女》的慰问演出结束，你就离开文工团吧！”

第16章

　　“向墨川？你什么意思？向墨川！”

　　余夏青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霍地看向向墨川。

　　她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进了文工团，他凭什么一句话就决定她的去留？

　　“你行为不端，不能再待在文工团了。”

　　向墨川起身，默然的盯着她。

　　“现在真相明了，只要你好好参加完这次的慰问演出。”

　　“我可以不将你做的这些事说出去，以后你还可以找其他的事情做。”

　　“主动离开，和被开除，你自己选择吧！”

　　听到向墨川的σσψ话，余夏青整个人都开始慌神。

　　她来文工团是向墨川帮的，他确实能将她开除。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紧咬着牙关，死死盯着向墨川。

　　“向墨川，你这个人没有心，你没有心！”

　　她这一辈子，就爱上了这么一个人，她和白清月都输了。

　　余夏青望着向墨川离开的背影。

　　想冲过去抓住向墨川的衣服，却被一旁的警卫员给拦住了。

　　走出审讯室的门，向墨川耳边还能听到余夏青的声音。

　　回到家属院。

　　向墨川只能看着那张白清月曾睡过的床发呆。

　　家里关于白清月的东西都被余父带走了。

　　那时，白清月走后就从没想过要回来。

　　家里现在唯一和她有联系的东西就是这张床了。

　　“烟烟，我错了，你能回来吗？”

　　向墨川躺在床上，感受着属于白清月的气息。

　　“那时，余夏青落水，也是她自己倒下去的吧？”

　　“很抱歉我当时被蒙蔽，根本就没有相信你！”

　　恍惚间。

　　向墨川好像看到了白清月，她穿着文工团的演出服，化着精致的妆容。

　　言笑晏晏的看着他，她问。

　　“墨川哥，我穿这一身衣服去演白毛女，大家都会喜欢的吧？”

　　向墨川朝她伸出手，缓缓说：“会，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可是，墨川哥，你为什么要将这个角色给余夏青？”

　　“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角色，你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说着说着，白清月的妆容开始模糊，身体也开始模糊。

　　最后变得一身是血的躺在撞坏的汽车内，朝着向墨川说。

　　“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那么偏袒余夏青？”

　　“你为什么要在我妈妈死的时候还在余夏青床边守着？”

　　一句句泣血的质问，直接将向墨川惊醒。

　　“烟烟……”

　　他起身后，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惊的一身冷汗。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大雨。

　　雨水打在窗台上“啪啪”作响，好像也在说着他的不对。

　　向墨川靠坐在床上，脑海中全是刚刚梦中白清月跟他说的话。

　　“向墨川，向墨川，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心里到底爱谁？”

　　……

　　这些话，在他脑中盘旋，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吵。

　　他只希望能永远将她留住。

　　向墨川在家睡了一天，直到通讯员过来找，他才下床去开门。

　　门刚打开，向墨川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通讯员吓得一把将他扶住，手往他额头上一搁，整颗心都慌了起来。

　　“团长，您发烧了！”

第17章

　　顺着小战士的话，向墨川将手放到了额头上一摸，果然滚烫一片。

　　他强打着精神，靠着门站着，问：“有事吗？”

　　“团长，您母亲刚刚打电话过来，她让您给回个电话过去。”

　　通讯员看着向墨川精神萎靡的样子，团长此时已经这么烧了。

　　得赶紧去医院才行，于是斟酌着开口。

　　“我去跟她回话，说您晚点儿给她打过去？”

　　向墨川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先扶我过去吧！”

　　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这次应该是因为白清月的事。

　　否则，她也不会打电话过来。

　　如果他不回个电话过去，宋母绝对会亲自来军区找他。

　　到时候又得搞得人尽皆知，还不如现在回过去，也只不过是被她骂一顿。

　　见拗不过向墨川，通讯员也不再劝了。

　　电话响了两秒便被宋母接了起来。

　　向墨川耳边瞬间响起宋母铺天盖地的训斥。

　　“向墨川，你什么意思？我好好给你娶的媳妇，你那样糟践。”

　　“她余夏青有什么好的？小狐狸精一个，能让你那么照顾？”

　　“照顾的将自己老婆给逼死？”

　　趁着宋母换气的空当，向墨川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他沙哑的开口：“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也后悔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做的。

　　“你后悔了？你后悔也晚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儿子？”

　　“我和老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向墨川突然插嘴问。

　　“妈，岳父还好吗？”

　　话落，宋母那头缜默半晌，才缓缓说道。

　　“你现在还当他是你岳父？”

　　“对，他永远都是我的岳父！”

　　向墨川紧捏着话筒，郑重的说着。

　　“但我听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向墨川说的决绝：“我没有同意，烟烟就还是我的妻子。”

　　听到这话，宋母忽的笑了。

　　“人死了你说她是你的妻子了，她在的时候呢？你拿她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