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我们的过去就凭空消失，许崇年，我们以后也可以不再见面。”

　　季向晚说完便挂断电话，转身进入大楼。

　　许崇年在远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离开。

　　他刚上车，突然接到许芷茵的电话。

　　许崇年很快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震动到最后一秒，他才慢吞吞按下接听。

　　“有事？”

　　那头的声音理所当然：“过几天我和我妈要去上海，你知道该怎么做。”

　　许崇年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峻：“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头传来一阵轻蔑的笑：“我当然知道，但这不就是你离婚的时候答应我的吗？”

　　他们决定离婚时，许崇年出于抱歉，答应她必要时可以在她家人面前伪装。

　　而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许芷茵纠缠了三年不止。

　　许崇年静默了几秒，不再僵持。

　　“告诉我航班的时间。”

　　挂断电话，许崇年坐在车内，兀自点了根烟。

　　他和许芷茵的婚姻，明明结束很久，却还像是持续着的混乱感。

　　当初他和许芷茵各取所需，离婚之后却缠得比真夫妻还紧。

　　他鲜少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这次却是让他栽了个大跟头。

　　许久后，香烟燃尽，许崇年烟蒂扔进烟灰缸。

　　最后看了一眼季向晚工作的大厦，驱车离开。

第32章

　　季父季母决定返回纽约时，季向晚也放下手头工作，带着橙子一起出发。

　　她打算带着橙子去纽约生活一段时间，转换一下心情。

　　一家人早早出发前往机场。

　　季向晚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间。”

　　等她去了洗手间，才发现是自己来了例假。

　　她埋怨着突状况，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正洗着手，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对方也第一时间看到她，惊讶不过一秒，和她打起了招呼。

　　“季小姐，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季向晚大方笑着，转身看向她，随意寒暄。“许小姐来上海玩？上海确实值得好好玩玩。”

　　季向晚没想到遇到许崇年之后，还能遇到许芷茵。

　　这大概就冤家路窄。

　　“阿年确实和我说上海值得一来，所以我就来找他了。”

　　季向晚淡淡一笑，点点头，极为敷衍道：“玩得开心。”

　　不想和她继续浪费时间，季向晚很快朝外走去。

　　许芷茵却在身后叫住她：“你知道我们离婚了？”

　　季向晚没有回答她，却看见她露出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你们怎么样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季向晚不卑不亢，许芷茵却还是不信。

　　她死死盯着季向晚，眼中的恨意多到要溢出来：“许崇年是因为你才和我离婚的吧？”

　　看似反问句，但其实早就笃定了一个答案。

　　季向晚不知道几年不见，之前还满是自信从容的许芷茵，为什么现在变成这副样子。

　　想到自己和她之后也不会还有其他交集，家人还等着自己。

　　季向晚不打算和她多费口舌。

　　“随便你怎么想。”

　　她转身就走，却不想许芷茵跟了上来。

　　许芷茵几步凑近，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许芷茵抓住了头发。

　　“凭什么？凭什么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他眼中却始终只有你！”

　　头皮的剧痛和许芷茵狰狞的声音让季向晚脊背发凉，她死死抓着许芷茵的手，控制住许芷茵的力气，以免自己的头皮受伤。

　　“你们之前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你有什么事不能和他说清季，和我有什没劲儿关系。”

　　许芷茵没有收手的意思，季向晚除了自保，也开始反击。

　　自此，两人扭打在一起。

　　“有必要为了他变成这样吗？”

　　季向晚一边反问，一边唾弃自己的行为。

　　她是疯了才会和明显已经疯了的许芷茵打起来。

　　好在许崇年很快找来，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许芷茵的妈妈扶着许芷茵，许崇年则是扶着季向晚。

　　季向晚推开他，沉默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

　　抬头时，她神情冷漠：“你是律师，应该明白故意伤人的范畴吧？”

　　季向晚打断他，对许芷茵说：“听着，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之间新的故事，如果还有下次，我会直接报警。”

　　但不会再有下次了。

　　季向晚转身就走，许芷茵还要追上来，被许崇年拦住。

　　“你闹够了没有？”

　　“你护着她！从头到尾你都护着她！许崇年，你是不是忘了和你结婚的人是我！”

　　许芷茵的声音很大，季向晚走远了都还能听到。

　　她知道许芷茵是在讽刺自己和许崇年只差临门一脚的婚姻关系，但她已经不在意了。

　　季向晚和父母汇合，眼睛还有淡淡红过的痕迹。

　　季母看了她一眼：“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事，进去吧。”

第33章

　　在纽约生活了三年后，小橙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开朗又热情的小孩。

　　不仅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还会直接和季向晚说不。

　　季向晚担心的情况也彻底消失。

　　季父季母正式退休，和季向晚提出，想让小橙子就留在纽约上学。

　　季向晚还没考虑好，先碰到意料之外的人。

　　遇上谢聿丞那天，季向晚刚好带小橙子去参观了一间小学。

　　从学校出来没多久，就碰到了谢聿丞。

　　他身旁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女生，和当初那位毫无区别。

　　季向晚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的喜好还是那么一致。

　　谢聿丞看到她时愣了愣，看到她身旁的小橙子时，视线更是灼热。

　　季向晚牵着小橙子，告诉她：“小橙子，叫叔叔。”

　　小橙子甜甜笑着，叫了声叔叔。

　　谢聿丞眼里的光，也在那声叔叔之后，熄灭了。

　　他调整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落。

　　“这几年，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看起来也很不错。”

　　季向晚说完，还不忘调侃他。

　　当初她撤诉之后就离开了帝都，分居两年之后她才重新提出离婚。

　　谢聿丞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开窍，竟然马上同意。

　　他们的婚离得也还算是顺利。

　　大概也是因为离得顺利，如今才能心平气和地聊天。

　　谢聿丞的注意力全在小橙子身上，都快要忽视身旁女伴的存在。

　　他眼睛盯着小橙子，嘴上在问季向晚：“这么久不见，一起吃个饭吧？”

　　季向晚看向他身旁的女伴：“你可以直接拒绝。”

　　女伴却有些惶恐，忙摆手：“我没关系的。”

　　季向晚这才答应谢聿丞，带着小橙子和两人一起吃饭。

　　餐间，谢聿丞一个劲的问小橙子问题，套近乎。

　　一连问了好几个，才问到他最在意的：“你几岁了？”

　　季向晚先回答了他：“你不是小橙子的爸爸。”

　　谢聿丞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好奇，问一下。”

　　认识他这么多年，季向晚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窘迫的神情。

　　季向晚又瞥见一旁的年轻女人，她也是一副疑惑表情。

　　季向晚和她解释：“抱歉，还没告诉你，我是谢聿丞的前妻，我们离婚已经很久了。”

　　年轻女人有些吃惊，谢聿丞拉她的手安慰。

　　季向晚权当没看见。

　　饭后季向晚带小橙子去洗手间，在外面等小橙子洗手时，谢聿丞找了过来。

　　没有女伴在身边，他问得问题也更直接。

　　“你后来结婚了？和许崇年？”

　　许崇年好许芷茵离婚的消息，或许在帝都的圈子里不是秘闻。

　　但季向晚也没想到，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和许崇年就一定只能是这种关系。

　　“就是那一次。”季向晚解释，却在谢聿丞脸上看到满脸茫然。

　　他显然不知道季向晚指的是哪次。

　　“你算计我那次，我有了小橙子。”

　　季向晚的话语十分平静，相比较之下，听到这句话的谢聿丞，表情像是要裂开。

　　“她……怎么会……”

　　他终于想起自己当时做出的混蛋事，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季向晚会因此怀孕。

　　“所以你才一定要和我离婚？因为这个孩子？”

　　“小橙子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你出轨在先，又算计我，那样的婚姻确实没有存续下去的必要。”

　　谢聿丞却还是不死心：“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小橙子会是我的孩子吗？”

第34章

　　季向晚顿了两秒，才说：“我想过，但我发现了你不承认崔雨诗的孩子的原因。”

　　她话一出，周遭都变得十分安静。

　　谢聿丞也怔愣住，他从来没想过，季向晚会知道这件事。

　　“崔雨诗是不是出轨也不一定，但你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也情有可原。”

　　“有她的孩子在前，如果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会有什么不一样？”

　　谢聿丞却急了：“这不一样，我们是夫妻。”

　　谢聿丞还想强词夺理，季向晚不怒反笑：“我不觉得。”

　　“谢聿丞，和你结婚的时候我没怀疑过你对我的爱，但从你出轨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是夫妻了。”

　　小橙子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季向晚牵住她的手，对谢聿丞说了最后一句话。

　　“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待你的另一半。”

　　末了，她还补充，“也希望你的病早日治好。”

　　虽然带点恶趣味，但至少也是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