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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傅砚知单薄的背影,乔苒悄然握紧了手。
从警局回来后,傅砚知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星星,真的很喜欢乔苒吗?”
“星星,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星星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傅砚知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傅砚知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傅砚知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傅砚知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秦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傅砚知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傅砚知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傅砚知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乔苒和同事一起出来。
“秦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秦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傅砚知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乔苒面前:“我爸他……”
乔苒看着傅砚知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第9章
傅砚知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乔苒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淮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乔苒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傅砚知难以置信:“乔苒,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傅砚知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傅砚知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乔苒的字迹。
傅砚知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星星……”
傅砚知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秦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乔苒,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傅砚知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星星,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傅砚知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傅砚知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乔苒的声音:“傅砚知?你怎么了?”
傅砚知忍着痛,声泪俱下:“乔苒,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乔苒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晚.晚.吖了电话。
傅砚知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乔苒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傅砚知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乔苒……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乔苒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傅砚知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乔苒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傅砚知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秦世汉之墓。
傅砚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傅砚知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
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傅砚知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乔苒……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沈执与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傅砚知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执与哥,我想回家。”
沈执与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
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乔苒!
傅砚知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沈执与身边拉开。
而沈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第10章
傅砚知泪痕未干,满脸惊慌:“乔苒,你干什么?!”
乔苒拿出证件:“沈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傅砚知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砚知,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秦董。”
傅砚知一怔,终于明白沈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傅砚知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乔苒扫过秦氏夫妇的墓碑,越过傅砚知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傅砚知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傅砚知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傅砚知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傅砚知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