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为许心沅带上：“生日快乐。”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宾客们都打趣地看着他们。

　　许心沅清晰地感觉到祁言司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后颈。

　　她顿时有些浑身不自在，心里像是在打鼓一般。

　　沈怀川见状，神色黯然，心像是被深深刺痛了一般。

　　可是他的神情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他看了眼台上惺惺相惜的许心沅和祁言司。

　　许心沅感觉到他的视线，心底略微一颤。

　　“沈怀川，你难道不该痛吗？”

　　“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第15章

　　“嫂嫂。”

　　突然出现的甜美声音将许心沅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话的是祁家收养的女儿，祁言司的义妹——祁言愿。

　　她抱着一束花来到许心沅面前，笑得恬静：“嫂嫂，生日快乐。”

　　“小妹在这里预祝哥哥嫂嫂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许心沅接过那束花，看了眼祁言司才回答：“谢谢小愿，有心了。”

　　祁言愿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温婉可人。

　　许心沅对她莫名有一种好感。

　　祁言司笑着打趣道：“还是这么会说话。”

　　祁言愿往祁言司身边靠了靠：“哥哥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可是有嫂嫂撑腰。”

　　许心沅闻言不禁笑了出来祁，言司也跟着笑。

　　沈怀川再也不忍看着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准备转身离开。

　　眼神一瞥，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向许心沅他们那边靠近。

　　沈怀川微微蹙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就见那人直接冲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

　　“贱人！”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欢愉的气氛。6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那人将不明液体泼向了许心沅。

　　祁言愿最先反应过来，挡在了许心沅的身前：“嫂嫂小心！”

　　沈怀川顿时慌张，双手握住了轮椅的扶手：“心沅！”

　　祁言司当即脱下了外套将那些液体挡住了。

　　可还是不小心溅了几滴到手上，灼伤感让他皱了皱眉。

　　祁言司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些液体竟然是硫酸！

　　沈怀川让人抓住了那个女生，连忙去察看许心沅的情况。

　　“心沅，你没事吧？”

　　许心沅摇了摇头：“我没事，小愿你有没有受伤啊？”

　　言愿摇了摇头，担忧地看向言司：“哥！你的手！”

　　祁言司扔下西装外套，看了眼手：“我没事，小伤。”

　　许心沅拉过他的手：“不行，要尽快处理，不然会有感染的风险。”

　　说罢她就拉着祁言司往外走。

　　沈怀川和祁言愿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就快步离开了。

　　祁言愿眸色一暗，看向了那个女生，交代经理时语气漠然：“你去疏散宾客，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

　　没过多久宾客就离开后，偌大的宴会厅就只剩下了自家的一些人。

　　沈怀川坐在轮椅上，身上喷涌而出的威势让人不寒而栗。

　　祁言愿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盯着那个女生：“为什么要害我嫂嫂？”

　　“你是我哥的粉丝？”

　　女生一言不发，露出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恨意。

　　祁言愿却没有那么多耐心跟她耗：“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伤了我哥哥，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的。”

　　沈怀川看了眼言愿，她和人们口中的描述好像有些出入。

　　但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现在他恨不得将面前的人丢到硫酸池里。

　　那粉丝听完言愿的话后才辩解：“我只是想让那个女人离开我家哥哥！我没有想要伤害哥哥！”

　　沈怀川没心思听她掰扯：“祁小姐，人交给你处理我很放心，我先走了。”

　　话落便带着人径直离开，言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腹诽。

　　什么烂摊子都扔给她了。

　　祁言愿看向那个粉丝：“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你也不会好受。”

　　她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助理。

　　“让她也尝尝硫酸的滋味好了。”

　　“治好了再送局子。”

第16章

　　休息室里，宴会主办方的医疗部正给祁言司处理伤口。

　　许心沅看着祁言司包扎好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愧疚。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她的声音轻柔，祁言司笑着说道：“我没事，小伤而已。”

　　许心沅眉眼间的歉疚掩盖不住。

　　沈怀川在门外默默看着他们。

　　许心沅曾经是属于沈怀川一个人的。

　　他享受着许心沅在他面前独特的一面，只有他能看到的一面。

　　这是许心沅依赖他的最大表现。

　　可现在这份特殊，许心沅给了别人。

　　能够让她自在依赖的第二个人出现了。

　　沈怀川心中像是缺失了一部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只知道耳边还回荡着许心沅和言司说笑的声音。

　　他不禁开始思考，如果几个月前他向许心沅承认了这份情感。

　　一切会不会发生改变？

　　许心沅会不会就遮得永远留在了他的身边。

　　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他和许心沅也回不到从前。

　　接下来的日子，沈怀川除了去看许心沅的演出，就只剩下工作了。

　　他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心。

　　连轴转的航班和看不完的方案和文件。

　　沈怀川逼着自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高速运转着。

　　贺今宜不忍心看着小叔这样折磨自身，只好给许心沅打了电话。

　　“心沅，现在只有你能劝得动小叔了。”

　　“他再这么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许心沅沉默了一瞬，无奈地开口：“今宜，不是我不想，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注定回不到从前。”

　　贺今宜焦急地说：“心沅，好歹这么多年情分，你就劝劝他吧。”

　　许心沅听着她带着哀求的语气，一下心软只好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不保证他会听劝。”

　　贺今宜见她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好好，谢谢你心沅。”

　　挂断电话后，许心沅看了下时间，离开了剧场准备去贺氏。

　　时间已经不早了，走进公司时已经没有其他员工了。

　　沈怀川的办公室在大厦的顶楼，上去的电梯需要用系统内留存的指纹。

　　许心沅看着那个验证的区域，心尖微颤。

　　她通过了验证。

　　指纹是一开始沈怀川就让她和贺今宜录入的，方便她们找他。

　　可一直以来许心沅从来没有进公司找过沈怀川。

　　一是不想打扰沈怀川工作，二是不想在所有人面前被认为是沈怀川的小辈。

　　没想到第一次用上，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许心沅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小叔？”

　　里面没有人应声，可办公室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许心沅再敲了几下，办公室里还是没有动静。

　　她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不安的情绪。

　　许心沅按住了把手，发现门没锁便直接推门进去。

　　一眼就看到沈怀川倒在办公桌上。

　　她顿时心下一慌：“沈怀川！”

　　她过去拍了拍沈怀川的背，可是沈怀川没有反应。

　　许心沅抬手去探他的额头，体温有些烫人。

　　不等她把手收回来，沈怀川便迷迷糊糊睁开眼，抓住了她的手腕。

　　许心沅吓了一跳，随即担忧地开口：“沈怀川你醒了？”

　　沈怀川的眼神迷离，眼前许心沅的脸模糊不清。

　　他哑着喉咙：“心沅？我是在做梦吗……”

第17章

　　许心沅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

　　对上沈怀川迷离的双眸，许心沅顿时说不出话来。

　　沈怀川手心里炽热的温度灼烧着许心沅的肌肤，那温度直达心底。

　　下一瞬，沈怀川便又闭上了眼睛。

　　许心沅看着昏沉沉的沈怀川，心中有些无可奈何。

　　她把贺司扶到轮椅上靠好，推着他离开了公司大楼。

　　医院里，许心沅忙前忙后，一身疲惫地坐在病床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沈怀川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脸添了几分病气。

　　许心沅盯着他的脸，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沈怀川好像瘦了些，双颊有些药凹陷进去的架势。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沈怀川……”

　　许心沅心中有些无力，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沈怀川。

　　自从她选择留在国内开始，她就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正视她和沈怀川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那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要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但转念一想，沈怀川除了没有回应她的感情意外，其他事情几乎是都尽力满足她。

　　加上沈怀川为了救她，天之骄子沦为残疾。

　　当时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导致神经组织已经坏死，救治不过来。

　　四年来，周围的人都在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许心沅却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

　　真的过去了吗？

　　因为她，沈怀川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沈怀川，心中的那股愧疚的情绪忽然就被无限放大了。

　　她本该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的。

　　可承受这个惨痛代价的人却换成了沈怀川。

　　她喃喃道：“如果当初是我就好了。”

　　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许心沅回头看过去，眼神一怔。

　　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