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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旻呼吸一顿,掌心贴着她的脸将人推开,轻声训了句:“胡说什么。”
“喜欢就喜欢呀,又不是喜欢旁人的女人,魏贵人是哥哥的女人,这不是刚刚好的吗?至于魏氏一门收受贿赂,既是未曾害死人命,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便是真抄了家,寻个大赦天下的机会,免了他们的死罪,该流放流放,该打的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哥哥这都三十的人了,再不动心,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
祁旻摇摇头。
哪里有她说的这般简单。
嗯?
不不不,他想的是,他对魏贵人并无其他想法,那姑娘虽说已满十八,但瞧着实在跟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似的,他对她也只是……只是……
他略显纠结地蹙眉。
只是什么?
罢了,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够久了,朝堂之上地上来弹劾魏氏一族收受贿赂的奏折以及证据已经足够了。
没道理再拖延下去。
该动手了。
……
祁桑从书房出来时,就见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徘徊在不远处。
见她出来,那婢女立刻小跑着上前。
也不知在烈日下等了多久了,满头大汗,双颊泛红,嘴唇都干了:“奴婢见过长公主。”
祁桑微微颔首。
“奴婢是握椒宫里的,魏贵人遣奴婢来,可否求长公主赏光走一趟握椒宫?”
小宫女说话间声音都是颤的,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的模样。
显然是知道了昨夜的事,也猜到了投毒的事情不论真相如何,怕是都要算到她头上去了。
也是个倒霉的。
但兄长既然已经存了抄家魏氏的心思,她这一趟跑跟不跑,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她便微笑着婉拒了:“我来宫里好一会儿了,驸马叮嘱要早些回去,今日就不过去了。”
眼看她要走,小宫女一下急了,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求长公主救我们主子一命,求长公主了……”
这样热的天,阳光炙烤的地面滚烫,她磕了不过两下额头已经通红一片。
祁桑蹙眉,身后撑伞的扶风立刻将人扶了起来。
“带我过去看看吧。”她说。
轿撵刚到握椒宫,祁桑尚未下轿,就听到了里面女子撒泼打骂的声音。
淑妃母家是正二品的兵部尚书,高门显贵,自是比魏氏门第高出不止多少来,加上她在宫里的位份在这里,便是来教训魏贵人,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也无人敢干涉。
而皇后这会儿却没了个人影,也不知这里的闹剧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握椒宫里乱成一团,护着主子的宫女们已经被淑妃带来的宫女拉开了,魏贵人被淑妃拽着头发后仰着跪在地上,眼瞧着手里的碎瓦片就要划到她脸上去。
祁桑往后看了一眼。
扶风眼疾手快地冲上去将人拦了下来。
后宫之中突然出现个非太监打扮的男子,淑妃惊叫了一声,一转头才发现院子里还站了个人。
祁桑并不认识她们,但两人却是见过她的。
淑妃面上的愤怒怨怼尚未收敛,气息不匀地后退了一步,咬牙道:“后宫之事,长公主还请不要随意插手。”
祁桑的视线落到地上瑟瑟发抖的魏贵人身上。
是个美人胚子,小圆脸,大眼睛,长睫毛,樱桃唇,雪肌玉容。
她的模样,让‘珠圆玉润’四个字有了十分具体的样子。
姑娘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小不少,脸上稚气未脱,大眼睛里蓄着水光,瞧着可怜兮兮的。
“事情我听皇后说过了。”
她温和道:“此事尚未有结果,还需细细调查,淑妃不如先回宫等一等消息,万一寻错了下毒之人,岂不是尴尬?”
如今兄长态度不明确,她也不好贸然给魏贵人洗刷冤屈,毕竟这的确是个绝佳的引线,趁机发难魏氏。
第201章 要是你,我就不要你了。
“还有什么好查的?这整个后宫除了她,还有谁懂医术?”
淑妃同样委屈,抖着手指着魏贵人,哭道:“她一杯毒茶递给我,叫我此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断了我在宫里所有的路,你叫我如何不恨?”
“恨是该恨的,只是此事毕竟尚未查明,也不能单凭魏贵人懂医术便将罪责扣到她身上去,淑妃不妨再等等。”
“……”
淑妃的目光在她跟魏贵人之间来回数次,也猜到了今日她既然来了,就定然不会再让她继续动手下去。
这长公主在皇上那里分量不轻,一日之内在太后太上皇那里搅了个天翻地覆,皇上竟也没追究过一句重话。
她自然也不敢贸然同她起冲突,只得忍下一口恶气,带着宫女愤然离去。
祁桑将人扶起来。
指腹下,姑娘身子筛糠似的抖着。
她一瞧便是被家里养的极好的,大约没怎么见过世间险恶,这么点冲突也能吓成这个样子。
祁桑帮她拭去额角下巴上的汗珠,笑道:“魏贵人,今日受了惊吓,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就要松手,却被魏宝珠反手抓住手腕:“长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祁桑蹙眉。
她并不喜欢同陌生人这般接触,会让她生出极为不安稳的感觉。
扶风立刻上前:“魏贵人,劳请松手。”
魏宝珠这会儿回过了神,将双手往前一递:“长公主若不放心,可将我双手绑了,只是今日这话若不说,我怕日后就没命同你说了。”
祁桑挑眉,看向她尚水光微漾的眸子。
片刻后,笑了下:“不必,我相信魏贵人不会对我做什么。”
她说着,对扶风道:“你在此处等我。”
扶风不赞同地蹙眉:“主子。”
“等着。”
祁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跟着魏宝珠进了寝殿。
扶风站在院子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她现在已近临盆,行动不便,莫说是同旁人动起手来,就是被轻轻推一下,都有可能出现母子俱亡的后果。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门扉终于被打开了。
祁桑面色很不好,只迈出了一步,就晃了一下。
扶风立刻上前扶住她:“主子?”
祁桑阖眸,她呼吸还有些急促,平静了好一会儿,才道:“扶风,你去寻流光回来,将她安置在握椒宫,务必……保魏贵人平安。”
扶风见她似是极度不适,也不敢多问,只应道:“是。”
祁桑走出去,日光明晃晃地照了下来,眼前一片刺目的白。
她回头,看了眼屋子里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身影,半晌,似是无奈般地轻轻喟叹出声。
……
怀里的人第五次翻身子的时候,谢龛终于将人按住了。
“那魏贵人同你说什么了?回来后就心神不宁的,觉都不睡了?”
她这些日子愈发嗜睡,平日里别说是晚上,就是白日里都是说睡就睡,这会儿倒好,去宫里折腾了一日,这会儿还精神得很,半点没有困了的痕迹。
祁桑摇摇头,顿了顿,又叹口气:“幸亏当初登基为帝的人不是你。”
“嗯?”
“要是你,我就不要你了。”她很认真地说。
谢龛听得眼眸微暗,掐着她下巴强迫人把脸抬起来:“说什么胡话呢?”
“真的,你要是做了皇上,我就不要你了。”
“……”
谢龛不明白她是从什么事上得出的这个结论,但事实上,这个意识他比她早很久很久就有了。
祁桑眼里揉不得沙子,她不会同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这一点,其实同她母亲有几分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姜柔是一定要独自拥有夫君,死也要独占,而祁桑却是若不能独占,就会随手丢弃。
他打量着她清瘦好看的眉眼。
也不知整日在忧思些什么,饭也不好好吃,除了肚子一日日大起来,身上其他地方是一点肉不长。
“祁桑,你想要我做什么?”他问,下巴轻轻蹭过她脸颊。
祁桑想了想:“或许这两日兄长会对魏氏一族抄家,这件事你能接手就接手,不要让旁人做,必要的时候,想办法保他们一族性命无虞,可难办?”
魏氏如今因为魏贵人得宠,早已是各大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旦魏贵人的事发落下来,那些等待已久的虎狼定不会心软,一道罪名一道罪名地加上去,极有可能会杀不少人。
原来就这么点事。
谢龛哼笑了一声:“知道了,不难办。”
好似在他这里,就从来没有过难办的事情。
祁桑翻了个身面对面地抱着他,脸埋入他颈口,软软地叫了一声:“谢龛……”
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肌肤上,痒痒的,麻麻的。
谢龛心头的某个地方软成了一滩水,嗓音难得温柔了些:“嗯?”
“……”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又叫他:“谢龛。”
谢龛低头,大手揉着她的小脑袋:“嗯。”
又是沉默。
过了好久,祁桑终于红着脸憋出一句:“你真好。”
谢龛知道她在纠结着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低下头亲了亲她发顶:“祁桑,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爱我。”
从她无所畏惧地告诉祁旻,若他死,她就要祁氏一族为他陪葬的时候,就知道了。
祁桑默默半晌,手指轻轻扯着他后腰处的里衣衣带,轻轻嗯了一声。
……
魏宝珠因投毒之嫌,被幽禁握椒宫。
魏氏一族尚未来得及慌乱一把,层层禁军就将他们府邸包围了起来,地契、房契、金银珠宝之多,整整搜罗了两日才结束。
那两日酷暑难耐,干燥的风吹过握椒宫的每一块砖瓦,掀起火舌一般的热浪席卷而来。
魏宝珠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细细数着。
十八年零四个月。
这十八年零四个月,她日子过得是很富足的,吃穿用度极好,爹爹娘亲疼爱,两个哥哥虽都是不学无术的,但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