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些。”

车帘后传来一道冷意，五牛忙挥了一鞭不敢耽搁。

快到苏家时又听裴谦让他停下，而后只见他下了马不知从何处飞身下了一男子，得了裴谦的吩咐又飞身离去。

五牛微微张起嘴，眼里皆是惊吓，待到裴谦冷眼看向他，忙道：“小的什么也没看见，小的什么都知道。”

“嗯。”裴谦说罢便径直上了车。

马车停在路旁等了一会儿就见那男子抱着樱娘从屋檐飞身落下，男子目不斜视将樱娘放进马车而后凭空消失。

“走。”

听得裴谦的声音传来，五牛忙问道：“可是回府？”

“户部外的灯笼巷。”

原是去三老爷在户部歇息的地方，朝廷二品大员皆是一部之堂官，朝廷体恤在衙门附近都安置了公房以供平常休息。

樱娘正难耐时就见一黑衣男子从窗棂闯进，她还未来得及出声叫人就被他一掌劈晕，可终究是重了药，即使晕了过去可她脸上仍是难受的模样。

裴谦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她此刻半是清明半是昏沉，只觉得一身的滚烫贴到了凉丝丝的清泉中得了片刻的缓解，她哪里舍得放手，本就已将衣袖蹭到了胳膊上，此刻的玉白藕节悉数缠在了裴谦肩上。

“你清醒些。”裴谦在她耳边轻声道。

樱娘哪里听得进去，耳畔的气息也成了她要抓住的清凉，滚烫朱唇微张而后将那片清凉含在口中，内里灵蛇似的丁香花蕊此刻无师自通紧紧吮吸着清甜。

裴谦鼻息之间皆是馥郁栀香，薄唇被她一举攻入，他脑海里闪过了梦中的画面，却轻轻挣脱她的渴求。

“再快些！”裴谦冷声道。

第45章欲坠

五牛听了裴谦的吩咐一筹莫展，如今玉京城正是人多的时辰，他已经用尽了全力了，硬着头皮道：“三老爷现下人多，小的已经是尽力了。”

车外人声鼎沸，裴谦掀起车帘一角看去，也是无奈暗恼。可身上的人儿却不安分，勾长了脖子就将那灵蛇送到了自己唇角，还算是乖觉起先只是在他的唇边摸索，而后探到入口便要撬动开，他怕她弄疼自己忙妥协让她进了其中。

只是相拥而吻她怎会满意，扭动着更难耐的身子在他的衣衫上想要寻求解药，本来放她手上的双手被她磨蹭到了那双饱满软绵上，而她好似感受到他手指的温热，更加躁动不安，他一双手就这样摘到了世上最柔软的蜜桃。

“樱娘，你清醒些。”裴谦将自己的手挪开，身上的人不耐的皱眉浑然不听他的话。

五牛狠狠拉停了飞驰的快马，一边擦汗一边道：“三老爷，可是此处？”

裴谦抱着樱娘，从车上跳下道：“等着。”

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五牛仍是老实地拴好马当坐在门口石阶上等着。

往日只觉得这处小院还不如清思院大，可今日裴谦却觉得从院外进到屋中的距离太长了些。

樱娘红透着脸胡乱摩挲着他的衣衫，裴谦将她放到塌上，压着声道：“冷静些！”

樱娘被他的声音吓到，明明是在一团火海中挣扎如今却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一双杏仁似的眼无辜地看着裴谦，朱唇轻启：“三老爷。”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焦热与躁动快将她淹没，裴谦端起一杯清茶往她娇艳欲滴的唇中送去。

樱娘似酒逢甘霖思绪暂得清明，可双手仍是绵软半靠在榻上轻咛：“三老爷救救妾……”

救……裴谦眉头轻挑。他如今已是清心凝神，虽渴望与她在现实中共赴梦境，可如今尚且是危墙之下，于他和樱娘都是万劫不复。

可如今双眼朦胧的樱娘又陷入了迷乱之中，李氏下的药极狠，再刚烈的女子也抵挡不过。

裴谦紧捏住她的下巴，正要将一壶茶水都悉数灌进她的口中，可樱娘却如藤萝缠枝般柔若无骨的双手扯着他的衣袖，而后绕着他的胳膊攀到他的身上。

身上的药劲如洪水猛兽折磨着她的心志，裴谦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并不理他。樱娘见他并不救自己，眼里含着泪在，在他的眼下一边哭泣一边磨蹭。

“三老爷……”樱娘轻唤。

这模样尽是撩拨魅惑，裴谦一直以来自诩清正，可如今却连柳下惠也当得艰难。

一壶清茶入了她的樱桃小口中，唇角到脖颈还洒了不少茶水，樱娘的神智又在身上的燥热中暂得些清明。

“我救不了你，你只能靠自己。”裴谦将她又放到榻上，冷声说道。

樱娘心里着急，见裴谦也没有办法，双膝紧闭交相磨蹭，颤抖着身子呜咽道：“可是妾不会……”

“三老爷教教妾……可好？”樱娘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身躯，一双玉臂早已露出现下也是绯红，不难想象出这衣衫下是何等惹人怜爱。

教她……这样的事情他能如何教她？

裴谦看着榻上的人双腿从小心磨蹭，到微微张开露着小腿，衣裙零落，半褪衣领躺在他平日小歇的地方，咬着下唇看着自己……

他低垂眼眸冷声问道：“你确定？”

樱娘绯红着脸眼媚如丝，无尽的渴望快将她折磨疯掉，娇吟道：“三老爷教妾……”

裴谦蹲在榻前用自己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她打着圈，如哄如劝道：“可明白了？”

可她却期待手上的温热紧贴着自己，樱娘含着泪反手握住他的手背，声音无助又慌乱，嘟嚷道：“不明白……”

裴谦抿唇，深吸一口气，她这副模样与梦中相似，只是梦里她是故作天真引诱他，如今是真的懵懂。

他挪开自己的手，轻抚着她的肩，安慰道：“你知道的。”

至少在裴羁的书房曾看到过……

樱娘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身子不受控制胡乱交缠，一股温热还妥帖帮她将手放到了一处焦热的玉瓶口，带着她的指尖摩挲捻揉。

裴谦脸上也跟着发着热，屋里的也升腾起了春日的潮热来，樱娘浑身颤抖另一只手烦躁地扯了玉色小衣，露出藏在其后的雪白的栀子花来。

就如在梦中看到的一样，他克制了自己想摘得那清香花瓣的欲望，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樱娘额间的薄汗与泪珠混杂在一起，缓缓流淌到榻上，唇瓣翕张，发出低吟……

屋内动静反反复复，栀香馥郁阵阵传到裴谦的鼻息，他脸色却格外沉重，待到全然安静后，他才推门上前。

樱娘安睡在梦中，脸上残留着泪痕，双颊绯红带着疲倦与满足。裴谦将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

本想出去，又怕她再有事，而后推开窗棂坐在书桌后，随手拿了一本书慢慢翻阅。

药劲过去，樱娘很快就醒了过来，睫毛如羽毛轻颤，茫然看着周遭，见裴谦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心里莫名觉得安定，而后回忆涌上心头，慌忙坐直身子。

扯落大半的小衣摇摇欲坠，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裴谦清冷的声音响起：“醒了？”

樱娘沉默无言，屋中又恢复寂静。脑海里全是自己的荒唐，心里慌乱如斯，一切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