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去，拖过垃圾桶，一片一片捡着碎片。
　　“怎么了？哎呦！放着别动！”徐姨披着棉马甲小跑过来，“边小姐，你快去休息！我来收拾！”
　　边月抬头冲着徐姨娇憨道：“我自己做了错事，自己处理，打扰你休息了，徐姨。”
　　“你这嫚嫚，说什么傻话呢！”徐姨连忙蹲下来快速处理着碎碗，接着赶忙拉边月起身，扶着她上楼躺下。
　　徐姨关上房门，边月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她还没卸妆，她不能睡。
　　边月打着哈欠，强撑精神进卫生间卸了妆，连肤都没护，就直接回床上睡觉去了。
　　她这边彻底消停下来之后，隔壁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熄灭了。
11 没心没肺
　　宿醉的滋味不好受，边月顶着肿胀的双眼爬起来，打着哈欠用冷水洗脸，换上一身黑色套装，下楼吃早饭。
　　徐姨给边月端来蜂蜜水，“边小姐，暖气太干燥了，润润。”
　　边月喝了半杯，放下，“我最近会很忙，直到开学之前，家教老师都会天天来，看着程弗洲别出门就行，其他的你做主。”
　　徐姨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把话给咽了下去，眼看着边月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又出门，只默默对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当年程思年程先生也是这样日日繁忙……
　　跟周士杰的第二次见面，杜京不在。
　　边月把地点选在老烟台居民区楼下的乡府肉丁饺子馆，没有包间，只有大堂小桌。周士杰很明显不太适应这个环境，用纸巾一遍一遍擦着面前的桌子。
　　“我们烟台这边，讲究上车饺子下车面，家里有人要外出，就得吃顿饺子，”边月从包里取出一个雕刻精美的小银茶杯和小茶包，茶壶里的水倒掉，重新泡了一壶茶，“大哥，您明天就要返浙了，妹子特意带您吃一顿我们烟台最出名的鲅鱼饺子。别看这店面又小又破，饺子那叫一个好吃！”
　　周士杰打量饭馆一周，墙上贴着这家饺子馆上电视节目的照片，“看样子挺正宗。”
　　边月笑着点头，倒茶，推到周士杰面前。
　　周士杰的目光又落在她推来的小银茶杯上，边月又立马开口道：“小馆子，怕您喝这儿的茶水不舒服，特意准备的。”
　　周士杰满意地点点头，“真是有心了。要不是家里有事儿，我还真想在烟台多住几天，这儿的海鲜还真是没吃够。”
　　边月立马又添了几道海鲜，笑道：“听说明后天有出小海的，我打包顺丰特快到浙江去，绝对新鲜。”
　　浙江虽然也靠着海，但是海域水温不同，讲究人自然能吃出其中味道的差异。
　　店内人声嘈杂，边月轻挽衣袖，主动为周士杰夹菜，丝毫没提生意的事儿。
　　这顿饭不喝酒，只喝茶，主打一个送别家宴。
　　“您明天几点的航班？我安排人送您去机场。”边月问道。
　　周士杰摆手一笑，“杜总都安排好了。”
　　边月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随意又补上一个灿烂笑容，“我们家杜副总办事妥帖，有他安排，我就放心了。”
　　周士杰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边月心里没底，周士杰到底会在她和杜京之间选择谁，她真的没把握。
　　杜京那边打来电话，周士杰也没有避讳边月，接了起来，“杜总。”
　　边月一边喝水，一边偷听着周士杰的讲话，视线落在饭菜上，神情尽可能的自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