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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完全是多余的,他压根就不上钩,总感觉,他对打牌的兴趣比女人强好多倍,输得越多还越爱打。实在是输光了他也有办法——”
他在耳朵边比划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朝后面仰过去,砸在了一对小情侣的身上。钱荣用非常诚恳的道歉赎回了他,而他实在是喝得太多了,被人家男朋友扇了两巴掌依然傻乎乎的笑着。
“我说到哪里了,哦,对,你们闹别扭了?闹的好啊,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感觉我们两个挺配的。”爬起来之后他接着说。
几杯酒下肚之后,他的本性暴露无遗。紧接着他便开始讲述自己不幸的婚姻,用一堆颠三倒四的句子,还带着假惺惺的哭腔,关于他年轻时多么英俊却娶了一个无比丑陋的女人。当意识到他再也说不出更多关于娄嘉弥的信息之后,钱荣把他支去了厕所,希望那里的镜子能够让他冷静一下。而她则趁这个机会买单离开。
第二十六章 没必要再讲了
回到疆其的苏琦峻眼前只剩下了一条路:打工赚钱。冷静的思索之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学校去了,那难度太大。首先是非常棘手的学籍还有身份,这可不是找个打印店就能随便搞定的,况且那么多年过去了,教材的演变像飞驰的骏马一样,她早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她去了一家开在集市里的烤肉店,是胡准托朋友又托朋友介绍的,老板是个见过大风浪不会乱问话的人。他的脖子上刻着一圈蛮吓人的梵文,喜欢戴指头粗的大金链子,但性格实际上非常温和,说话的时候像一只猫,还总是主动包揽关灯和扫地的小活。
一开始的时候苏琦峻只是负责一点倾倒茶水和点菜的工作,但时间长了,老板发现她的指头和身高一样修长,就把她安排到后厨去切菜。这令她难以控制自己的体重,为了不让脂肪灾难性的疯长,她不得不靠勒紧围裙来抑制源源不断的食欲。
老板好心提供的宿舍她无福消受。除了她以外,其余的店员全都是五大三粗,打嗝从不避着别人的粗糙汉子,双方都无法接受在同一个屋檐下长期生活。也许这只能归咎于天意,苏琦峻还是和胡准住在了一起。
胡准一直自己住在学校安排的公寓里,三室两厅,他早些年打算在其中一间卧室养猫,后来又打算种点有益身心的植物,考察一圈之后,觉得还是摆张能够承接阳光的茶桌更好。因为每次实施前都会改主意,那房间过去五年除了蜘蛛什么也没有。
苏琦峻搬进来之后那里多了张床。作为这整条街上最宽宏大量的房东,胡准允许她以煎鸡蛋和倒垃圾的方式支付房租,还允许她依照自己的喜好布置房子,但在承重墙绝不能砸这件事情上,他们还是很默契的达成了一致。这对房东和租客有时‘碰巧’一同下楼遛弯,至于遛弯的路线,通常是谁先想出来就按谁说的办。
当街边的路沿石在纷繁的落叶中迷失了方向,那慵懒的蝉鸣化为一丝追忆的时候,苏琦峻终于彻底融入了现代的生活,而她的心也因为秋日的到来而多了几分厚重。
她开始变得不太爱说话了,仿佛突然老了似的。有一天她满心忧郁的靠在床头上,目光被窗外的大雁所牵引,再一哆嗦,发现自己居然以这样的坐姿度过了整整一晚上。
为了给她留出自由的空间,胡准尽量只用眼神去表示关怀。苏琦峻也没打算瞒着他,有次下楼晾晒被褥的时候,她主动给他讲:
“我想娄樾了。”
“你当然会想。”胡准用最诚恳的姿态说,“但你害怕去找她,因为你觉得只要你不去面对,她就永远还有住在那里的可能。”
苏琦峻搭在衣架上的手停下来了。“你说的没错。”她咬了咬嘴唇。
“所以你现在就该去,立刻,就今天。”胡准停了一下,好让她听清楚自己后面要说的话,“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她下午要搬走,那你不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刻行动起来。”
再三的思索之后苏琦峻决定去看看。这念头是根隐隐作痛的鱼刺,从西安回来之后,就一直卡在她每一段独处的时光里。
这天下午她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准备,但即使如此,当完全陌生的女人打开房门时,她还是听见了记忆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娄樾家已经被来路不明的外人侵占了。她的面前是一个温馨的四口之家,两个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男主人有明显的龅牙,但看房间内高档的装潢,他的成就足以弥补他相貌的短板。女主人说话很有教养,妆容精致的脸庞美轮美奂。
他们击碎了苏琦峻最后的幻想,她难以控制自己仇视的目光。但两口子的热情超过了她的想象,她那刀子般的眼神就像戳在棉花上。
他们把她请进屋里,坐在摸起来比猫胎毛还要舒服的高档沙发上,还专门为她沏了一壶热腾腾的茶,‘命令’她必须尝一尝从外地带回来的一种叫做莲雾的水果。苏琦峻难以把目光从那龅牙上移开,她先是担心他们另有所图,过了一会,她又怀疑他们是某个仁爱教会的虔诚信徒。
“以前住在这里的女孩?不好意思,我真的没见过。”在听完了苏琦峻的来意之后,男主人抱歉的讲。
“我们搬来的时候,那姑娘就已经去世了。”女主人补充说。
“死了?”
苏琦峻的脑袋自发地唤醒了一个声音,她这才理解王珞音的用意,原来那一届死的两个学生里另一个就是娄樾。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像斗篷一样把她包裹起来,有那么一阵儿,男女主人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清。
“……只记得个大概了,当时那两口子好像是在吵架来着。就我们第一次来看房子的时候。”男主人拿不定主意。
“没错。”女主人点点头。
“那女人一直在说,如果不是男的犯浑,他们的女儿就不会死。”
“没错。”女主人一如既往的捧场,“当时这房子卖了个极低的价格,我们两一直以为是因为女孩死在了家里。后来那买房子的……”
“娄嘉弥。”男主人提示到。
“对,就是这个名字。他说只是因为自己的金主失踪了,还不上房贷,才不得不搬走。”
男主人笑笑把苏琦峻的茶杯重新斟满。“我老婆总是自己吓自己,她有一整个月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说床下有股臭味。”
两个孩子从谈话一开始就躲进了卧室里,把门紧紧的关上,偶尔能从门缝中听见一些叽叽喳喳的吵闹。可见热情好客并不是显性基因,不能在血液里稳定的流传下去。苏琦峻再三感谢他们的款待,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坐下去的理由。
出来之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仔细琢磨一下,自己不也是个死人吗?很有可能娄樾也经历了同样离奇的遭遇,她现在依然保持着二十多年前的面容,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同样思念着自己。
她望着永恒的月亮祈祷,期待万千星辰能保佑娄樾的平安。她坚信有一天两个人还会重逢,那时的她们可能已经四十好几了,手边还牵着自己的孩子,见面后会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新听的歌曲。
她的畅享一直持续到回家开门的那一刻,但门被反锁了,这稍稍有些破坏气氛。
“胡准,你在搞什么鬼。”
可以确定的是门里面有人,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期盼能够听到些什么,但又害怕是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如果需要我离开,你可以说一声。”
她吞了一大口口水,也很好奇自己的心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