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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而言,有些不成体统。
青宜心一沉,面如土色:“谢大人宽宏。”
话落,她行礼转身离去,与四遭的雪景化为一色。
崔墨白转身,看着帝师府的景色依旧,下人还是有秩的扫着雪廊。
心里却像空了一块。
绛云院前,挂满白幡。6
只让人觉得清冷无比,偶尔有几个下人路过,是为了清出院子的东西。
南楚律法——公主死后,若是未有子嗣,嫁妆尽数归于宫廷。
盛听澜带来的嫁妆里,却不像其他公主一样,有一千马匹,数辆车轿。
唯有一些布帛、钱两、首饰、脂粉。
下人打开地面上的木盒们,一一呈现给崔墨白过目。
“大人,都在这了。”
若无主人吩咐,下人谁敢随意清理公主的东西?
崔墨白神情清冷,翻看着手中的定帖:“今日先整理这些……”
闻言,下人小心翼翼的询问:“大人,公主生前还画了一些丹青,您看……要不要烧了?”
总不至于连画都要还给皇室……
崔墨白沉默了片刻,抬了抬下巴,示意下人将画轴放原处。
下人拱手,将东西放下。
房内空旷,冬日的风格外的冷冽,吹得屋内幔纱飘拂,像是有人站在纱雾后走动。
崔墨白在案前坐下,将丹青上的绳子松开,红绳落案。
画展开了,现出一副山水图。
不是画的他……
崔墨白皱眉,本能的想合上,脑中却闪过了什么,他看向题在一旁的字。
——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
后面那句“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却没有写上,崔墨白愣住了。
若是换了旁人,绝对看不懂这样隐蔽的话……
可他是谁,南楚的帝师,怎会看不懂这词上明晃晃的爱?
脑子里翁的响了一声,他垂下眼,藏匿自己的心神。
只坐了片刻,他又将起身去拿房间内其他的画卷,尽数摊开看。
这回,盛听澜画的都是崔墨白了。
四周霎时一片静谧和压抑,让人觉得连空气都狭小了起来。
盛听澜生前未曾住过多久桂宫柏寝,她倒是没有发现,崔墨白给她的院子,是整个帝师府最不宽敞的。
崔墨白此时竟然心生起一股诡异的庆幸……还好她不知道,不然,她该难过了。
想起那双总是含着悲伤的眸子,他心像是被猛然一下攥紧。
深夜,帝师府。
崔墨白因今日之事,早早走回房内歇息。
屋内依旧染着炭火,生着暖意。
“吱——”
房门推动,下人却进来道:“大人,公主中毒而亡之事,京都府门开始着手调查了!”
第15章
崔墨白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调查清楚公主被何人投毒,对他来讲——是件好事。
既可以为他也解疑,也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毕竟,京中近日不知为何起了谣言,说是他崔墨白因不喜公主,便荒唐定言是他下毒给盛听澜。
下一瞬,下人慌道:“哎呀,大人,他们将谢姑娘带走了啊!”
崔墨白攥紧了手,眼神一沉。
“他们以什么罪名抓的人?可有说何时放人?谢家怎么说?”
一连三问出口。
任谁都看出了他的急。
下人擦汗,立马回禀信息:“京都府门抓人,理由是,从前与公主有恩怨的,少而又少,算起来,只有谢姑娘一人……”
谁不知道,谢姑娘曾经还被公主逼得自尽的事?
按照寻常道理来说,若是谢雪枝心存怨怼,给人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众人眼中,谢姑娘驰骋沙场,就像是荒漠里的一只荆棘玫瑰一样明艳。
她怎么可能做这种如此明枪暗算之事?
“至于放人,京都府门说,要查清了才能放。”
“谢家很着急呢,据说连忙遣了女眷入宫去谢皇后处,求皇后帮忙。”
一切脱离的崔墨白的掌控了。
可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垂眸思索片刻,他让下人退下,唤来暗探:“夜已!”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的从暗处走出,拱手跪下:“大人,属下在。”
崔墨白食指敲了敲桌面,神情难测:“你去搜寻一番,找出能证明雪枝清白的证据。”
“另外也去查查,是谁散播谣言,说本官下毒给公主的。”
世人以讹传讹便也罢了,若是无知者听了,没准觉着他崔墨白心存不轨之心,要谋逆造反!
虽然,他动过这个心思。
但却从未实践过。
夜色酝酿,京城的雪还在飘,也不知何时才能迎来春日。
崔墨白听着暗探查来的消息,竟然觉得有些冷了。
他就说,京都府门怎敢动谢雪枝。
原是背后有人命令。
皇帝让人放的谣言,抓的谢雪枝。
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打压谢家、又可以让他这个位极人臣的帝师染上风言风语,受天下读书人不齿。
见崔墨白陷入沉思,暗探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说。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大人,属下还查到了其他的东西。”
“谢姑娘,上吊自尽,不是被公主逼迫的。”
那一日归宁日,皇宫门口,有小宫人偷懒,躲在石狮子后偷偷睡觉。
将谢雪枝逼问公主的话,一五一十记住了。
宫里的人主打一个,耳朵灵,嘴漏风。
是人,就会有把柄,打听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倒也不难。
崔墨白脸色仍旧淡漠,嘴硬道:“那也与公主脱不了干系。”
暗探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开口:“公主的毒,是公主自己下的。”
“有人查过,公主与大人婚前,去过藏书阁查卷宗。之后更是自己去了冷宫里的小巷,给钱贿赂小太监去买那落回毒。”
闻言,崔墨白僵住。
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中,而后是漫天的重石不断落下,几乎要将他的心压崩。
明明是在燃炭的屋内,他却觉得越来越冷。
崔墨白僵坐着,直到天色越来越暗,他整个人被黑暗包围。
他在院子里的树下,挖到了盛听澜服毒用的毒瓶。
弯身将沾着泥土的瓷瓶握入手中,他只觉冰冷。
下一瞬,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闯入了他的耳中。
【欢迎参观南楚博物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