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很有闲情逸致，“鱼九锦，你平常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每一件劳动工作都如此得心应手。”

　　她查过资料了，鱼九锦本名宋寒舒，父母都吸她的血，她也没什么工作，不过好像结婚了，可惜又查不到她老公。

　　多半是个不回家的男人。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爱劳动的保洁。”宋寒舒呲着牙苦笑。

　　朱晋尧瞪大了眼睛，“保洁？”

　　“对啊！以前在祝总老家，我就是他们家的保洁。”宋寒舒一脸认真又风轻云淡，朱晋尧差点信了。

　　赵之意和他说过，宋寒舒老公非常有钱，既然如此，那不可能做保洁。

　　“那祝总对他家的保洁还挺礼貌。”蝉知雪眼珠子转了一圈。“所以你生活节俭，买了裙子，被泼了红酒没办法还，就答应了厉总——”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寒舒，“你说我说的对吗？”

　　宋寒舒没理她，忙着浇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蝉知雪：“收下女人的钱总比收下男人的礼物强吧！至少，女人不会为难女人。”

　　宋寒舒：“我可不知道女人的钱从哪来的，就像，你的朋友，她……算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说不定，爱吃螺蛳粉跟着男人一起的事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还给自己立白富美的人设。

　　“有话直说。”蝉知雪盯着宋寒舒。

　　宋寒舒的拖把故意停在蝉知雪名贵的高跟鞋旁边，“我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你的脚抬起来一下。”

　　蝉知雪翘起二郎腿，“不好意思，我刚刚是从球场来的，路上有水。”

　　赵之意从门外进来，某爱的包包随手一扔，“大早上就从球场来的，我没听说高尔夫球场的球童还要连夜加班。”

　　“我说亲爱的姐姐，你折腾了半天，就是没有给她上咖啡啊！我还以为你能用扫帚把她赶走呢！”赵之意拍了拍宋寒舒的肩膀，小声嘀咕。

　　宋寒舒抿唇，“我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她都那么对你了。再说，你身后还有我，有祝励铭啊！”赵之意推了她一把，“现在立刻过去上话。”

　　宋寒舒回头看着她，“我行吗？”

　　“你有什么不行的？你是有公司吗怕被报复，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没有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寒舒坐在蝉知雪对面，“你来有什么贵干？”

　　“我来当然是为了道歉。”蝉知雪薄唇勾起。

　　宋寒舒不仅发现了她妹妹的运作基地，还发现了一堆刷子，这个产业链要是被宋寒舒搞了，或者说是，如果宋寒舒和厉飞说她和刷子有联系，会影响她的职业生涯。

　　宋寒舒挑眉，“我印象里，你应该没做什么需要给我道歉的事情吧！”

　　给她道歉，她还以为蝉知雪今天是来威胁她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以前做的确实是太过分了，不过想想，既然厉总那么欣赏你，你肯定有你的优点，不过是我暂时没发现而已。”蝉知雪说罢掏出一张邀请函，“你上次穿的裙子很好看，看你的文对时尚和设计也有些研究，这是倾华服饰的走秀邀请函。”

　　宋寒舒推了回去，“我不过是了解皮毛而已，雪大费心了。很可惜，我没有时间。”

　　蝉知雪起身，“鱼九锦，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我妹妹的事情你怎么对她我都不管，但一个行业，不可能因为你就断送了。”

　　宋寒舒处变不惊。

　　原来蝉知雪道歉是因为她发现他们一群人和刷子勾结在一起操控网站的榜单。纷飞文学推荐票和月票榜单每个月都会给奖金，而且，如果有盟主打赏，那奖金会成倍增加，还会有推广机会，优先改编权。

　　像蝉知雪这样的人，不缺钱，她想要的，应该是混进那些真正的大神里边，获得人脉。比如去某个作协混个一官半职玩玩。

　　蝉知雪语气缓和，“你每个月光靠写小说可挣不了多少钱，我这里还有一份非常适合你的工作机会，新媒体编辑社，主编的位置给你留着。”

　　工资一到两万，这个工作对宋寒舒来说应该得心应手，也不会耽误她码字。不过蝉知雪打错算盘了，她现在生病，不会对任何工作不负责任。

　　“好好考虑吧！我的名片。”蝉知雪放下名片推门离开。

　　赵之意拿起名片瞄了两眼，“天平律所律师。她居然是一个律师，那她还做这种事？”

　　“知法才能钻法律的空子吧！”宋寒舒眼神暗淡。

　　她压根没考虑这件事，下午按照惯例她又去了医院，这次出发的时候王秘书开车来接她了。

　　“王秘书，你怎么来了？祝励铭就是喜欢折腾人。”

　　“当然是怕太太您被某些异性接送。”王秘书姨母笑。

　　宋寒舒汗颜，“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和他说吧！”

　　“其实是祝总担心陈小姐再来给你找麻烦，特意交代我来接你。他不让我说。”

　　宋寒舒挑眉。

　　祝励铭这么贴心？

　　王秘书：“对了太太，祝总已经为您找好了律师，材料也都准备齐全，您如果上诉直接联系我就好。”

　　“该不会你也进那个群了吧？”宋寒舒皱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秘书点头，“嗯，我还进了你的粉丝群。”

　　“啊？”宋寒舒眉毛飞了起来。

　　不是吧！那王秘书看到她开车了吗？不对，王秘书都知道了，那祝励铭，岂不是也知道了？

　　正想着，车开到了医院的车库，宋寒舒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她眼前晃了过去。

第38章 杀人了

　　王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宋寒舒，眉毛皱在一起，脸色难看，他立刻解释，“是祝总交代我潜伏在群里看看有没有内鬼，我暂时还没发现。”

　　“辛苦你了王秘书，你应该不会看我的书吧？”宋寒舒凑到前边询问，她现在比看稿费还紧张。

　　王秘书偏头看了宋寒舒一眼，“有这个兴趣但是没时间。”

　　“不！你没有兴趣！”宋寒舒坐回后边，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风吹进车窗，刘海随意翻飞。

　　这座城市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王秘书忽然后悔了，他不知道原来作者掉马甲会这么难过，本想安慰她一句，话说出来就成了打击。

　　“但是祝总好像看过了，我看到他给你评论了。”

　　“什么！”宋寒舒瞪大双眼，神情木然。

　　祝励铭果然看了！啊啊啊啊啊！她在开车啊！她的车……啊啊啊啊啊啊啊！祝励铭会不会对她刮目相看？

　　宋寒舒又凑到前边，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能把他ID告诉我吗？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太太这个恐怕不行。因为本来这也是我和祝总的小秘密，但是我忍不住想告诉你。”王秘书偷笑。

　　祝励铭让他保密，但他觉得祝励铭做好事就得让宋寒舒知道他在关心她。

　　宋寒舒彻底失望了，“好吧！那谢谢你了。”

　　下了车，宋寒舒还以为王秘书要开车回去，没想到他一直跟着自己，说祝励铭要求他护送自己到病房。

　　宋寒舒进了医院上楼，还在想刚刚在停车时候遇到的怪事。

　　她刚刚只看到宋超的背影，但是这一路上再没有遇到过，想着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宋超不来找她就行。

　　祝励铭办公室。

　　他原本打算喝一杯咖啡，拿起杯子想起宋寒舒和他说他应该养生，他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边，四点整，王秘书已经出发一个小时了。

　　他忍不住给宋寒舒发消息。

　　祝励铭：［到了吗？］

　　小可怜：［坐电梯中］

　　祝励铭眼眸微眯，从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

　　宋寒舒撬动了灰色行业的利益，这些人势必会想办法收拾她给她警告，还是让王秘书跟着她比较安全。

　　祝励铭：［我今天下班晚］

　　小可怜：［你不用过来，之意回来了，我可以陪爷爷多待一会儿］

　　小可怜：［陈姿亦的事情我只能拖一两天，她今天又发消息催我了］

　　小可怜：［医院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我公私分明，如果对爷爷好，就采用她的意见吧］

　　祝励铭：［明晚回家说吧］

　　宋寒舒：［我不回去］

　　祝励铭原本明媚的脸瞬间垮了，他手里的签字笔在桌子上转来转去，无心再工作。

　　宋寒舒还是不愿意回家。

　　用她的话来说，她不管在哪里都是住在别人家，她没有家，也不需要。

　　也许是因为恐惧症才对生活极为悲观？

　　宋寒舒确实是这样想的，她总觉得等自己哪天彻底失忆了，会连家都不认识，回不去，所以，不买房子也行。

　　到最后，就看她有没有交心的朋友，还愿意找一找她，不至于露宿街头，如果没有，到时候再说。

　　反正到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下了电梯经过外科，宋寒舒眼前一晃。

　　她好像又看到了宋超的身影。

　　她穿过人群跟了上去，确实是宋超，手里拿着什么单子，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骨科一诊室。

　　宋寒舒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宋超腿断了？看起来并没有，跑得倒是快。

　　宋寒舒小心翼翼地与宋超保持十几米的距离，一拐弯看到宋超扶着一个瘦弱的女人。

　　他突然被一只胳膊拉近旁边的门里。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