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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好像胖了好多啊,嫁人一年时间,简直从一根葱变成了一个瓜嘛。怪不得看我瘦了,你拿你自己和我比,自是瘦了。
“宫中多日时疫,贤妃娘娘劳心劳力照顾各宫,自是清减了,太后皇上也心疼得了不得,每日人参肉桂地送进鹿柴,只是御医们说,补可补,只不能太快,怕春日燥热,生了火气。”魏贵嫔笑道,“倒是叫贤妃娘娘府上各位大人并夫人悬心了。”
“姑姑也长痘痘了吗?”牙牙拉着我的袖子,想看清楚我的脸,“让牙牙给呼呼,呼呼就好了。”
“你的牙长出来了吗?没有牙兜不住风,没得喷我一脸口水。”我抱起牙牙,这家伙大病痊愈竟然重了不少。
牙牙张开嘴,露出几颗新萌出的小牙给我看,惹得一众人欢笑不住。孟岐山怕我久抱累了胳膊,从怀中接走孩子,示意里请。
“父亲和母亲在堂上等你呢,娘娘快来吧。”大嫂挽着我道。
就有二嫂挺着肚子挽了魏贵嫔,四姐挽了辛才人,众人向里去。
因母亲一品诰命在身,并不需出门迎接我,所以此时只同父亲在堂上坐了,见众人走近,起身迎至门前,口称:“微臣(臣妇)拜见贵嫔娘娘,贵嫔娘娘归来宁安。”
忙伸手扶住,半月不见母亲,我眼中微热。
这边父亲又要给二位宫嫔行礼,二人口称不敢,忙地就给国公爷和夫人也行了礼。
按照妃嫔归宁大礼,见过众内亲后,包括父亲、哥哥、姐夫并侄子外甥等一众外男此时便该离开厅堂,只由母亲率嫂嫂姐姐等内眷一起共话,并用茶点吃食,又或者隆重之家,小戏台班皆可上演。
只是我家虽高门大户,可是父亲却是个极厌繁复之人,家中一班戏竟也没有,往常同僚往来,多是你会不会打拳,会就来一套,你会不会使枪,会就耍一番,都不会,都不会就喝茶聊天吧。
于是今日即便我归宁tຊ而来,也不过就是坐着聊,站着聊,跟你聊完跟我聊。
好在家里的东西好吃,众人说说这样,吃吃那样,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竟匆匆就要过去了。
“姑姑姑姑,你跟牙牙来,牙牙有好东西给姑姑看。”我实在太感谢牙牙了,因为有魏贵嫔和辛才人在,我娘并嫂嫂们这些又会聊天又有眼色的人,自是捡了魏贵嫔出身的齐国并辛才人出身的赵国中风俗民事来和二人交谈。娘和嫂嫂皆是大家出身,眼界不凡,聊起这些来,或问或答,或笑或羡,简直拿捏得又妥当又有趣,两位属国的贵女已经被哄得开花结果了。
我听得云山雾罩,好在我的牙牙救我。
“好,快带姑姑去。”我高兴坏了,拉着牙牙便出了厅门。回头看见魏贵嫔、辛才人正说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管我的去向,心中些许踏实。
“你要带我去哪里?”绕过花园的影壁石,我问牙牙。
“是阿公找你呀,他们都不得进去,牙牙可以。”牙牙又龇着他的小牙冲我笑。
“小满,带小公子去前面玩吧。”果然,山石后面,我爹雄伟的身影晃了出来,一身家常打扮,脸上贴了几个药布。
我爹后来也染了痘疹,如今好了,留了几块痘疤还贴着药布,远远看着,活像一个算命的。
“你打算几时出发?”牙牙跑远后,我爹问我。
真是的!见面第一句竟然轰我走。
“爹,有您这样的吗?哪有人轰女儿的,我这一走,可不知道几时能见了。”我刺道。
“爹是问你……几时去承恩寺?”我爹沉着脸沉着声,一如往常。
园中,春膻扑脸,我哑在当场。
第18章 见与不见
在我的印象里,我爹一直是个很神的人,神奇也神道。
比如现在,他怎么知道我此行是要借归宁之机前往承恩寺,是不是太神奇了?知道就知道吧,还预备下另一套轿辇要送我去,这是不是够神道?慢说宫嫔离宫必是前呼后拥,众人照看,稳妥来回,保护得当。就算我任性些,想半路去个酒楼吃个酒,也必须清场静街,独坐独饮。
这一顶素轿,无人陪伴,我真能走吗?
我本来想借着午后约有两个时辰各自休憩,不用与众人共话的时间,偷偷从角门跑出去,雇上几个轿夫去往承恩寺,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晓得我的计划的,竟还帮我做了安排。
“让岐山陪你去。”我爹说,“申时三刻前必须回来。还有,你兜里的千机散留下,这个东西救不了她的命,只会把你的命也赔进去。”
我咽了咽口水,觉得我爹一定是在家禁足的时间又“闭关修炼”了,神奇并神道的境界又高了一重:“那,那她们……”我边把事先准备好的药包不情愿地递给我爹,边回头看了看仍旧热闹非凡的前厅。
“无妨,有你娘和嫂嫂们,她俩跑不了。”我爹说。
我是怕她们跑了吗?我是怕她们知道我跑了。
“有些东西,路上岐山会给你,你好好看,看过要记在心里,还有……不许仗着身份扭岐山,也不许打他。”我爹说罢走了,留下孟岐山站在后花园的角门上,抱着个包袱等我。
其实说到孟岐山,我不得不夸两句,有句流传在长安周围的民间俗话,叫“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说的是这两个地方自古便出极标致的女子和英武的汉子。孟岐山就是绥德人,不仅生得宽背狼腰,矫健如豹,还天生一副星眉朗目,棱角分明如刀刻,随我爹府中行走时,常有看他看呆了的侍女撞墙洒水摔倒地。
不过我知道,这家伙有心上人,这个人就是我。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又不傻。
且说我们一行人上路,轿夫脚程飞快,走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出了长安内城,前面不远便是东平门,从这里出去行上不到五里便是香麝山,山上坐落着大周的皇家寺院——承恩寺,也就是当年的芳仪娘娘,如今的廖才人廖永年带发修行的地方。
因为是皇家寺院,这里就算平日也并没有其他香客前来上香,曲折的山路两旁春来万物茂盛,野桃灼娇,杨柳嫩疏。
“你抱的什么?”一路上也没有话,现下进了山,四下已无来往之人,我拉开轿帘子问孟岐山。
孟岐山憋得脸通红。
“你怎么了?让野蜂子蛰了?”我问。
“小姐,要让我说,你也太过任性了!”半日,孟岐山道,想说的话说出来,也未见他脸色好转,仍旧通红一片。
“哎,你个泼才!敢说我啊!”我刚伸出手,忽然想起了我爹不让我打他,硬生生把手又收了回来。
“这样的生杀大事,连皇上都左右不了,你为何要管?”孟岐山皱着眉,皱得特别好看。
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爹都没管我,还特地送了我来。你这个家伙平日里说起来不是深恨军中赏罚不明,动辄牵连的事吗?这件事怎么说也算因我而起,永年姐姐与我年少相识,若此事并非她主谋却为此丢了性命,岂不是可惜至极?”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帮了她,忤逆了太后娘娘,不仅自己会受到牵连,连国公大人也难逃干系,你现在不是未出阁的小姐,你是……你是……你是贤妃娘娘,要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说到“贤妃”二字,孟岐山的脸从红变白,仿若一个英俊的变色龙。
我瞧着他,认真瞧着。
“你,你看我干什么?”孟岐山看我一直盯着他,脸又从白变回了红色。
“谁教给你的?”我问。
“什,什么?”
“刚才那些话啊?”我说,“别说是我爹,我爹才不会说出这些话,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就是他的‘荣’,也是他的‘损’,只要我安然无恙,我爹就什么都不在乎。”
“说的便是你会被降罪。”孟岐山也急了。
“我不会!”我也不让,“就算……就算,就算被降罪了,总也罪不至死。”我的声音渐次低下去。
“你便是这样,嘴上一句不饶人,做起事来却总是心软!微微,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是廖永年要害你吗?”
“你叫我什么?”我指着孟岐山,爹说不能扭他打他,指总行吧?
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越矩,孟岐山将怀中一直抱着的包袱顺着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