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榔头敲在顾秦山心头，震得他胸口发闷。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这样无能。
因为优待烈士遗属的政策，即便知道是张燕兰把孟司令刺激至死，他为了张燕兰丈夫的颜面，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现在的孟栀韵已经不是当初柔柔弱弱的文艺兵，她要是气不过，伤了张燕兰，那只会给她自己找麻烦。
顾秦山深吸口气，压下心间的钝痛：“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能感情用事，军规严厉，你不要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开玩笑。”
张燕兰顺势躲到他身后，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顾大哥，我真的没有……”
顾秦山骤然黑了脸，抽回了衣袖。
“你没有？”
孟栀韵只觉怒火已经从心肺烧变了全身，她看着张燕兰，一步步上前，逼的对方连连后退：“对，你没有，你没有在顾秦山走后偷进我爷爷的病房，你没有跟他说我要跟顾秦山离婚，没有说你已经准备坐上军长夫人的位置，更没有说顾秦山从来都没爱过我！”
张燕兰白着脸，也不是脚滑还是被吓的，登时摔在台阶上：“没，没有……我没有！”
“孟栀韵，你就是嫉妒顾大哥对我好，处处针对我不算，还想污蔑我害人！”
“张燕兰！”
顾秦山也忍不住，低喝阻止。
张燕兰望着他，泪如雨下：“顾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孟栀韵望向脸色难看的顾秦山，突然明白了。
张燕兰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和爷爷的死无关，大概是顾秦山碍于烈士的岩棉，没有把这事捅破，所以张燕兰还能装的那么无辜。
一时间，心好像瞬间沉到了底。
孟栀韵睨着张燕兰：“你以为没人看见是吗？军区医院的李娟护士在那天经过病房门口，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可以把她找来，跟你当面对质。”
五年前她刚去蒙北军区没多久，李娟就联系到了她，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当时她恨不得去把张燕兰千刀万剐，可碰上特种兵特训，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被这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孟栀韵握着拳头的手‘咔咔’作响。
下一秒，她猛然掐住张燕兰的脖子。
“住手！”
顾秦山心一慌，连忙抓住孟栀韵的手：“你如果为了争这口气杀了她，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孟栀韵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冷决的杀意。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张燕兰！
可猛然间，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栀韵，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孟栀韵骤然松开手，一股久违的酸胀感涌上眼眶。
张燕兰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顾秦山也险松口气，再想说什么，孟栀韵突然大步离开。
他心一紧，连忙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孟栀韵声音沙哑：“做司令的都像你这么闲吗？非要跟着我这个外来兵？”
话音刚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孟栀韵！”
她被迫停下，迎上顾秦山深沉的视线后下意识要挣开。
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仿佛之前让她轻易逃脱只是没用尽全力。
“放手！”孟栀韵冷下脸。
话音刚落，顾秦山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牢牢箍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