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妙娴谢洺桡(郁妙娴谢洺桡)小说全文在线阅读_郁妙娴谢洺桡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笔趣阁
他们手中的灯笼在风中飘荡,为首的太监,手中捧着一卷明黄圣旨。
这群人甚至不需郁妙娴起身接旨,径直走到她榻前,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
“咨皇上圣谕,郁氏贤良淑德,外出为国祈福三年,抚慰君心有功,着晋为皇后,于七月十五,举办封后大典!”
待到语毕,太监将手中圣旨合上,递到了郁妙娴面前:“皇后娘娘,请接旨。”
郁妙娴望着那卷圣旨,眸中情绪晦涩难明。
终了,她还是从干涩喉中挤出来一句话:“臣妾,接旨——”
第五十五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郁妙娴都只能待在永宁宫中。
这座宫宇,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封禁里,好似是这偌大皇城中的另一座冷宫。
而这次郁妙娴不能出门的原因,并非是因为禁足,而是她得了下红之症。
那一碗藏红花,彻底毁掉了她的根本。
更不用说,这下红之症根本无从医治,会随着每日不断的月信血流而亡。
这一日,郁妙娴又待在寝殿当中。
明明正是七月流火的时候,她却感觉寒冷不已。
搭在脉枕上的手收回,郁妙娴理好衣袖,问身边的太医:“本宫今日,脉象如何?”
这老太医也算是医者仁心,对她这位颠沛流离又起死回生的皇后,没有半分轻视。
他收着药箱,有些惋惜地反问:“皇后娘娘这几日,可也有好好服药?”
郁妙娴颔首:“自然有。”
只要是太医给她补身子的药材,她都会一滴不漏的喝下去。
没有人比现在的她更想活着。
也只有活着,她才能有机会,亲手杀掉的徐元慎。
老太医也知道,郁妙娴是个谨遵医嘱的人,不会贸然行事。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替也郁妙娴难过。
明明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却要落得个香消玉殒。
太医无奈地背起药箱,朝着郁妙娴恭敬拱手:“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微臣回去再查查方子,许是能找到那治疗下红之症的药方也不一定。”
“太医不必如此麻烦,本宫已不在意这些。”
所谓的下红之症能不能治好,她根本就不在乎了。
郁妙娴垂下头去,看着袖子上的大红牡丹刺绣,沉声发问:“本宫还有几日可活?”
太医一怔,却也没有欺瞒她:“至多一月。”
“一月。”郁妙娴低喃了声。
她在心底算了算日子,大抵就是封后那一日。
那也足够了。
郁妙娴站起身来,将手搭在了旁边宫女的手臂上,话还是对着太医说:“太医尽力医治就好,不一定要痊愈,只需保本宫活过中秋。”
而那太医闻言,身形一滞。
他望着郁妙娴身穿凤袍的背影,恍惚了瞬,末了还是沉声应了句:“好。”
日向西斜,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郁妙娴才行至桌旁坐下,外头忽然出来一声太监的高呼:“皇上驾到——”
郁妙娴端着汤碗的手,陡然一紧。
这一月以来,徐元慎都没来看过她。
今日前来,必定没什么好事。
正当郁妙娴思索之际,那厢徐元慎已经踏入了永宁宫中。
他负着手,带着轻快的笑意看向郁妙娴,朝她说道:“看来朕,来得恰是时候。”
听到他的声音,郁妙娴霎时没了胃口。
她放下手中汤碗,并不起身行礼,对徐元慎态度也实在算不上恭敬:“你来做什么?”
而徐元慎并不在意她的无礼,只是自谢自地坐下,端起宫人们即时准备好的碗筷:“朕来,自是有事要告诉你。”
徐元慎不等身边太监布菜,就一筷子插在了一块清蒸鲈鱼上。
他淡淡开口:“九千岁遇难生还,朕打算为他设宴冲喜,届时你可得陪朕一同去。”
第五十六章
谢洺桡?!
他如今……已经大好了吗?
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郁妙娴这一月来,竭力隐忍的心竟然又刺痛了下。
但她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只说:“如此看来,九千岁真是福大命大。”
“再怎么福大命大,也得要有贵人相助才是。”
徐元慎意有所指说了一句,筷子底下那块鲈鱼,被他戳的稀烂:“作为朕的皇后,你怎么看?”
郁妙娴闻声,藏在桌下的手只攥紧了膝盖处的衣裙,一言不发。
而徐元慎也并不在意,只是将那块鲈鱼夹到了郁妙娴碗中。
他撂筷子,砸在瓷碗上叮当作响:“不说也无妨,明日朕会派人来接你出席宫宴,你别丢了朕脸面就行。”
这次,徐元慎压根不等郁妙娴回话,就直接转身离去。
郁妙娴坐在原处,看着白玉碗中那块被徐元慎捣碎的鱼肉,眸光黯淡麻木。
翌日。
等郁妙娴收拾妥当,徐元慎的轿子就当真来了。
她望着这浩浩荡荡的皇后仗义,是这后宫中多少女子所向往的东西,但她都不想要。
郁妙娴坐在了轿子上,太监们抬着她,稳稳当当地往往前走去。
这次的宫宴,安排在皇宫内的水仙园中。
暮时的太阳不算热烈,但还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暑气,长街两旁的树晒卷了叶儿。
郁妙娴的轿撵走过螽斯门,忽地撞见了一个人。
红墙向前蔓延着,好像看不到镜头。
郁妙娴看着迎面而来的谢洺桡,默默抓紧了轿撵的扶手。
沉闷的天,似是有一场大雨要下,他早早撑起了伞,穿着玄黑纹鹤的衣袍。
一如八年前,他踏入永巷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
他们二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胶在一起,郁妙娴甚至能在他的眼中看见一丝不敢置信。
终了,还是谢洺桡叫停了她的轿撵。
他脸上露出些恍惚的笑意,语调仍旧轻扬:“前些日子听说皇上立了一位郁氏为后,当时就隐隐约约感觉是你,怎么?西风国的使臣是不准备走了?”
而郁妙娴,就算再痛心也不敢表露在面上。
她深吸了口气,朝着谢洺桡扬了扬眉:“九千岁恐怕记错了,本宫是为国祈福出宫三年,不是什么西风国的使臣。”
而谢洺桡听她这样说,倒也没再追问下去。
他这只是静静了郁妙娴一瞬,才又忽然开口:“我也希望,要是这般就好了,但仔细想想,好像人生的每个选择都有它独特的意义。”
郁妙娴懂他的意有所指。
如果她当初没有冲动跳下城墙,如今的结局会是怎样?
是助谢洺桡掰倒了徐元慎,还是能等待时机见到自己的父母,与他们团聚。
或者是谢洺桡此生都不能发现,原来他也爱着她,照旧当她是一颗挥之即来呼之及去的棋子?
郁妙娴想不出答案,此处人多眼杂,她也不欲久留。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