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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甚至在许愿说完那一通话后还是如此,我还反思了一下自己不够关心他。
可是,标榜着对傅炎不够了解的我,却在他重复这句话时,第一时间准确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绪。
我知道,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这算是了解吗?
我并没有对此困惑太久,因为我突然在想,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真的有必要生气吗?
就在我即将缴械时,傅炎突然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什么时候?”
恕我直言,即便音量变大,实际上也不太大,只是听着不那么虚弱了。但我还是吓了一跳。
“路芊芊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见不到你,我就不住院了。”
我是最不吃硬话的,况且还是如此不具有威胁性的硬话,我毫不妥协地回:“那你可真厉害。不用等到今天结束了,现在就别住了吧。”
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声音更大了一些:“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我现在就要见到你。”
我不高兴了,我真的讨厌这个语气。于是我挂了电话。
实在不解气,我又使劲戳了两下漆黑的屏幕,为自己刚才难得闪现的良心感到懊悔。
这次连半分钟都还没到,屏幕上就又亮起了“傅炎”两个字。
我本打算拒接,但想到他孤零零窝在病床上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忍心,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接听。
“路芊芊你挂电话?”
“你是不是去找许愿了?”
“是不是?”
手机刚放到耳边,傅炎略带颤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得我直皱眉。
我不过是没有第一时间出声,那头连点空隙都不给,继续质问:“你为什么去找他?!”
“你跟谁大吼大叫呢?”我实在忍无可忍,拔高自己的音量。
我的语气十分严肃,说完后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但这种安静仍然无法消减我心里的烦躁,于是我又一次挂了电话,将可能的争执隔绝在手机那头。
我得承认,我的脾气实在不太好,对病号也学不会宽容。
可越想越气,我又觉得傅炎此人实在不值得宽容。真不知道他一天天在担心些什么别扭些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已经打算放弃思考傅炎的问题,滚上床睡觉了,微信提示音又响了。
傅炎:【我在楼下】
?
什么楼下?
我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迅速跳下床跑到窗边,朝楼下看去。
什么叫着急,就是我已经忘记我们的宿舍离门口太远视角有些偏,什么都看不清。
动作比我脑子快,在我脑子还没想明白的时候,我已经披了件外套快步出门了。
我冲到了楼下,远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盏路灯下。
暖黄的灯光也驱不散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在这冬日里倒是显得十分应景。
傅炎看向我,顿了一顿,似乎是下意识的,他微微调整了方向朝向我,原本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也拿了出来,垂在身侧,像是紧张地站好。
第27章 陪你
我走近了才发现傅炎整张脸都绷得很紧。
我不禁皱着眉:“你跑出来干什么?”
“你挂了电话。”
他回得理直气壮,仿佛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闻言愣了愣后无语地撇开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其他方向。
傅炎似乎很不喜欢我不理他的这种行为,凑近了一步,不管我答不答应,硬是拉起我的一只手。
他极力掩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为什么不回来?”
我见手抽不出来,倒也不再挣扎,冷冰冰地回道:“我以为傅少爷不需要别人陪着。”
他瞪着眼睛,牙关咬得腮帮子都鼓起,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可是说话的语调却很委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陪?”
我还委屈呢:“还用说吗?我问你什么你都不回答,不是在赶我走吗?”
“没有。是你自己要走的。”
强词夺理。
他的确没有明确地这样说,但难道没有亲自开口就代表没有这种倾向吗?要不是他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我会这么生气?
我有一通又一通可以用来驳斥他的话,却在说出口前决定放弃:“我懒得跟你争论这个。”
傅炎的脸色始终苍白,看起来虚弱至极。
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又闪过他在街道上突然晕倒的画面,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但我看到他这副不服气的样子就仍然生气,一点软化的好话也不想说。
傅炎攥着我的那只手握得很紧,可依然像下午一样,温度很低。我知道他大概还是身体不舒服。
相对无言一阵,傅炎垂下头,声音弱了很多:“医生不让我出来的。”
“他说我状况不好。”
“可你不知道吗?普通医生没用,我得看心理医生才行。”
傅炎的脖子上戴了条围巾,是上周逛街的时候非贴着我要我买给他的,自从买了之后,他就天天戴着。
此时他的下巴隐藏在围巾之下,长长的睫tຊ毛时不时颤抖几下,看着属实有些可怜。
可当他提到心理医生,我才发现我其实无法真的忽视他隐瞒病情的事。
这件事说小其实并不小,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像今天这样,成为突如其来的意外。
于是我就有点不太讲道理,埋怨道:“你少在这装可怜,你现在这样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早干嘛去了?”
傅炎抬眼,有点难以置信,声音却还是很低:“你怪我?你明明知道是那个姓许的……”
我没有打断他,他却在提到“姓许的”时顿住了,见我不接话,他察言观色片刻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是他逼我,是他来找我麻烦,是他威胁我,我错哪了?你现在是只怪我吗?”
我认真观察他的神色许久,才问道:“所以他到底说什么了?”
即便许愿有一通说辞,我也并没有完全相信,我只想听傅炎亲口告诉我。
傅炎一定是想说的,他大概也有点后悔在医院时回避了我的话,不然现在也不会主动提到许愿。
既然如此,我就再问一遍,当是给他一个台阶了。
傅炎又一次别扭了起来:“你不是去找他了吗?他没告诉你?”
他倒是笃定我去找许愿了,这当口还不忘这茬。
我善良得很,便稍微解释了一下:“我担心你才去找他的,谁让你不跟我说。”
听了这话,傅炎的表情明显松快了不少,轻哼一声,而后掩饰一般低头揉着眼睛:“他说要把我的病情告诉你,还说我一直在骗你。”
许愿告诉我的那些居然是真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却不太舒服。
我将傅炎揉眼睛的手拉下来:“还有呢?”
傅炎睁着被他揉得红红的眼睛,嘟囔道:“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我也听不懂。”
只要与傅炎关系不大,许愿的事我不太关心,于是也没有追问下去。
听傅炎说完后,我开始思考一些细节,我们之间也就陷入了一阵安静。
傅炎突然开口:“路芊芊,我是病人。”
我抬眼看着他,就见他带着些试探在恳切地看着我。
这句话好熟,好像很多年前傅炎就和我说过。
当他说自己是病人时,大概是想要我让着他。
病人吗……可是,傅炎应该是从不喜欢别人把他当病人的。
我抬起一只手戳他脑袋:“问你的时候不好好回答,现在知道拿病人当借口了?”
傅炎被戳得微微仰了仰头,而后又突然前倾,弯下腰抱住我。
他趴在我肩膀上,好半晌后才开口,声音带了些难以察觉的犹疑与哽咽:“我不想你知道我还病着。”
微微的哭腔再掩饰得好我也还是听出来了,我任由他抱着,叹了口气:“你告诉我又能怎么样?我难道还会打你骂你?”
傅炎说:“我怕你又不要我。”
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或多或少有些薛定谔的愧疚吧,我只能好好抱住他。
虽然傅炎的手很凉,但被他这么抱在怀里却是如往常一样暖和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将我整个晚上都在考虑的事说了出来:“反正过两天就放寒假了,我们回家看医生。”
我的考试还剩最后一门,傅炎放假时间比我晚一天,倒是刚好可以赶一起。
话音落下,傅炎整个人逐渐变得有些僵硬,隔了大概一分钟才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看着我。他问:“……什么意思?”
“回桐城,看你的心理医生。”很显然,让他回到熟悉的环境由熟悉的医生进行心理治疗,是最好的办法。
“你刚才说,我们?”他极小幅度地歪了一下头,“我们一起?”
我是真没想到,他的重点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