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次在河边那么好的机会，姜肆都没有上去补刀直接杀了季无璟，难不成真的对他还有迷恋？

　　祁衍的脸冷得吓人。

　　平时慢条斯理的步调，此刻又快又乱。

　　就连武功超群的寒竹，追起来都觉得费劲。

　　“误会，误会。”

　　祁衍的嘴里不停地重复，语调也逐渐高亢。

　　原来姜肆并不是只和他亲近，换成季无璟也无所谓的吗？

　　还是......

　　姜肆只是把他当做自己可有可无的男宠，空闲了就来逗逗他，玩腻了就丢到一边。

　　动心的，从来就只有他自己？

第133章 心疼

　　“郡主！”

　　姜肆晃晃悠悠，脚步虚浮。

　　眸子似乎带着一股子雾气。

　　脸上更是夹杂着震惊和失措。

　　看起来精神状况十分堪忧。

　　姜肆还没走出月满楼的大门，就被早已等在门口的寒竹给拦住了。

　　“寒，寒竹，你怎么在这儿？”

　　“郡主，其实......哎呀，别问了，您还是去跟殿下直接说吧。”

　　“祁衍，祁衍？他也来了？”

　　寒竹把姜肆带到马车旁后，就一溜小跑连忙跑开。

　　躲得远远的，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姜肆掀开车帘，抬头就看到了脸色同样难看的祁衍。

　　刚才季无璟的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疯狂在她的耳畔回响。

　　名义母子......

　　夫妻之实......

　　姜肆张了张嘴，愣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她呆呆地在祁衍旁边坐下来。

　　两个人并肩而坐，却没有了往日的亲昵。

　　明明中间没有间隙，两人的身体却神奇地没有碰触到对方半分。

　　静谧的空间里，时间仿佛也静止了一般。

　　各怀心事。

　　“你......”

　　最终是祁衍先开了口，“你刚才去见季无璟了。”

　　“嗯。”

　　“......”

　　“......”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姜肆偏过头，刚好看到祁衍的侧脸。

　　祁衍很瘦，但是却不柴。

　　脸颊上没什么肉，却没有任何影响美观的凹陷。

　　骨头长得实在是太完美了。

　　从姜肆的角度看过去，刚好是他锋利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眉骨。

　　还是那么好看。

　　每次都那么好看。

　　祁衍的黑眼圈依然很重。

　　眼角很红。

　　眼白上有很多条斑驳的红血丝。

　　感觉有些憔悴。

　　这样干净到几乎透明的人，怎么可能像季无璟说的那样。

　　祁衍和她朝夕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

　　姜肆不相信他全都是演的。

　　看见这个样子的祁衍，姜肆依旧觉得心疼。

　　当你开始无缘无故地开始心疼一个人时，那你对那个人的感情就彻底变质了。

　　似乎，一切都晚了些。

　　即便他是演的，现在才发现，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我不想说。”

　　“你！”

　　祁衍猛地转头，刚好对上姜肆看向他的眼睛。

　　祁衍的眉头拧得很紧，紊乱的呼吸，说明了他此刻情绪的激荡。

　　从正面看过去，他眼里的红血丝比侧面更多。

　　祁衍的表情很复杂。

　　愤怒。

　　不解。

　　委屈。

　　不甘。

　　还有......

　　哀戚？

　　姜肆觉得心口又疼又堵，她想听祁衍亲口否认。

　　“月贵妃，为什么会那样对你？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祁衍不知道她跟季无璟见面，到底和月贵妃又扯上什么关系。

　　还以为姜肆只是在随口转移话题。

　　脑海中不断回响她刚才的那句‘我不想说’，忍不住赌气道。

　　“那我也不想说tຊ。”

　　“......”

　　“......”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还是祁衍率先败下阵来，开了口。

　　只是，嘴里的话却不是在对姜肆说。

　　“寒竹，送客。”

　　祁衍话音刚落，姜肆就掀开车帘下了车。

　　看了眼车外满脸纠结的寒竹，微微点了下头。

　　然后转身离开。

　　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并没有说开。

　　寒竹大气儿都不敢喘，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上，等待祁衍的吩咐。

　　“走。”

　　“回府吗殿下？”

　　“去醉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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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彻看到姜海舟那副凄惨的模样后，就生了一场大病。

　　梦里看到很多可怕的场景。

　　姐姐惨死，自己流落街头，母亲病逝......

　　病刚痊愈，姜彻就和他娘嚷嚷着要去京都。

　　“娘，我要去看看姐姐！”

　　“怎么突然想去看肆儿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很担心，总感觉姐姐一个人在京都会出事。”

　　西梁王和吴氏每天都因为姜海舟的事儿焦头烂额，现在根本顾不上他们母子。

　　王妃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姜肆了，不知道她一个人在京都到底生活的怎么样。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肆儿的书信，应该是全被吴氏给扣下了。

　　除了知道肆儿爱好养男宠，其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条消息还是吴氏来嘲讽她时，故意透露出来的。

　　其实知道她养男宠也好，最起码知道她在京都衣食无忧，甚至还养得起那些小男孩。

　　王妃想了想，现在确实应该是去京都的最好时机。

　　姜海舟的身体状况，绝对没有可能再继承西梁王位了，再让吴氏生个孩子出来争抢王位，更是无稽之谈。

　　目前是他们母子俩最安全的时期。

　　于是王妃火速安排了身边武艺最好的几个剑客，送姜彻进了京都。

　　“哇，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

　　姜彻常年生活在西梁，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王府里度过。

　　第一次出远门，还来的是大祁最繁华的京都，骑着马走在前面，觉得看什么都新鲜。

　　“世子，走慢些，世子......”

　　“嘘！”

　　姜彻急忙刹住马，朝身后喊他的人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都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少爷！万一被人认出来，引来杀身之祸怎么办？真是的，口无遮拦的。”

　　后面的剑客纷纷点头，脸上却是苦不堪言。

　　他们不是被找来当保镖的吗？

　　怎么现在倒成了赶马车夫了？

　　姜彻和王妃实在是太想念姜肆，不知不觉收拾出了好几大车的特产。

　　满满当当地全装上了车。

　　因为是偷偷来京都，也不敢带太多仆役，生怕过于张扬，被人发现。

　　所以就只能靠他们几个，又当保镖，又当马夫，领一份工钱，干着牛马的活儿。

　　姜彻自己倒是一身轻松，骑着马在前头开路，反倒是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劳动量。

　　“让开！快让开！”

　　街道的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伴随着大声的吆喝。

　　路边的百姓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纷纷驾轻就熟地往墙根旁边躲。

　　姜彻的马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跑，堪堪躲过了迎面奔来的马群。

　　但是后面那四辆大马车就没这么好运了，装满了货物，根本没办法灵巧地躲避，只能呆愣在原地，拦住了马群的去路。

　　马群在马车的面前停下。

　　为首的那人又高又壮，看起来派头十足。

　　扫了眼停在马路中间的马车，朝身边的人伸出手。

　　手下立刻递上来一根粗粗的皮鞭。

　　男人没有丝毫停留，朝着马车就抽了过去。

　　赶车的剑客纷纷躲避开，但是车上的货物就没这么幸运了。

　　被他几鞭子下去，抽烂了好几个麻袋。

　　里面的茶叶腊肉，撒了一地。

　　全都沾上了灰尘，没法儿吃了。

　　“等等！先等等！别抽了！再抽下去，这些好好的粮食可就烂完了！”

第134章 寒竹的面子不够看，那我的呢？

　　姜彻心疼地冲过去，直接肉身挡在了马车前面。

　　看着掉在地上沾满灰尘的土特产，心里都在滴血。

　　这些可都是他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好吃的！

　　千里迢迢运过来，还没让姐姐尝上几口家乡的味道，就全都喂了土！

　　总共就这么点儿东西，还都不知道够他姐姐几天吃的呢，现在又浪费了这么多，可该怎么办啊？

　　“这位兄台，别打了，马车实在太重，所以一时没有躲开，我向您道歉，要是您还不满意，我也可以赔些银两，以表歉意。”

　　“赔些银两？给我？”

　　为首的男子刚说完，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开始仰天大笑起来。

　　刚才递鞭子的狗腿子，率先站出来。

　　扫了眼打扮朴素的姜彻，一脸的鄙夷。

　　“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还赔些银两，把你的贱骨头劈开榨成油，都不够我家公子买条鞭子的！”

　　“请问你是......”

　　一听姜彻还真的不知道男人的名讳，狗腿子的脸色更加狰狞了起来。

　　“我家公子，正是宋大公子，宋猛！”

　　“宋猛是谁......”

　　“大胆！在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家公子正是当朝丞相之子！你个外地来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