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司景钊(温容司景钊)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温容司景钊)已完结全集大结局小说
原来失去之后,真的会后悔。
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豆大的雨滴被拍在窗户上碎成无数水渍,而后顺流而下。
司景钊怔怔抬眸看过去,又想起清晨温容就站在那个位置,双眼无神。
他那时还在想,她身形单薄地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而太阳落于西山后,她也真的跟着离开了。
至少家族里有一条说的是真的,人的命太脆弱。
司景钊在这里待到深夜才出来,临走前,他让人把这里封住,不必清扫。
霍寻在第二天去到司景钊的常住别墅,带了一个大箱子。
“少爷,这些是温容的遗物。”
司景钊坐在沙发上,眼下乌青,淡淡应了。
沉默片刻,他又问:“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就会火化。”霍寻垂首说。
司景钊幅度极小地点头:“火化之后,送到我这里来。”
霍寻一怔,眼底闪过什么:“是,少爷。”
走出别墅后,霍寻回眸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眼神复杂。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要把温容的骨灰带回来,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甚至现在不敢提起她的名字。
但和温容一样,司景钊对他同样有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就算司景钊做错了,霍寻还是会站在他身边。
霍寻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温容,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不在,请你带着我那份,永远站在少爷身后。”
第十五章 不要了
看清自己的心,需要多久?
十五年都没能让司景钊看清自己心中所爱,但看到桌上的那个骨灰盒,他才明白,什么是心如刀割。
那个跟在他身后,心甘情愿站在他影子中的小姑娘,会说会笑活泼的小姑娘,如今成了一捧灰。
轻得可以随风飘散,轻得可以与土共眠。
司景钊一只手放在骨灰盒上,另一只手止不住地轻颤。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现在才恍然醒悟,他再厉害,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听到应声后,霍寻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迟疑:“少爷,闵夫人和……闵小姐到了。”
司景钊眼都未抬,冷淡道:“只请闵夫人进来。”
“是。”霍寻应答。
几分钟后,雍容华贵的闵母在霍寻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身后并没有闵南溪的身影。
闵母在司景钊的对面坐下,表面上看着镇定,实际上到底还是有些忌惮。
二十几岁就在商业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手段和心思自然不是常人可及。
司景钊却没看她,仍盯着面前的骨灰盒,语气好似平常聊天:“今天请伯母过来,是有件事想问。”
闵母喉咙动了动:“什么事?”
“你想让我问?”司景钊缓缓抬眸,眼底藏着戾气,“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说比较好。”
在他可怖的眼神下,闵母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给温容打过电话的事,他一定知道了。
闵母紧抿唇,片刻才缓缓道:“我的确给温容小姐……”
“说点我不知道的。”司景钊冷声打断她,眸底情绪已然是不耐烦。
闵母顿了顿,再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我和温容小姐说,希望她可以离开你,不要影响你和南溪的感情。”
闻言。司景钊冷笑一声:“闵夫人作事的态度真令我大开眼界。”
他微眯着眼,狭长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什么时候,你也能来管我的事了?!”
最后一个尾音司景钊咬的很重。
闵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强撑着:“话不能这么说吧,好歹你也要和我们家南溪结婚了,身边怎么还能有别的女人?”
“呵。”司景钊讥讽地扯起嘴角,“我和闵南溪的婚事到底是什么,别人不清楚,闵夫人就不必装了吧。”
“先是要我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后又要我娶她,你真以为你们手里的东西值这么多!”司景钊忽地厉声。
闵母沉默了。
她自己很清楚,要不是司景钊母亲的遗物意外落在他们手中,司景钊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摆布,但她到底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不管怎么样,你要是想要这东西,就得把婚礼先办完。”闵母紧紧攥着手中的包,克制着自己不漏出惬意。
司景钊的神色愈来愈沉。
他盯着闵母,就像雄鹰盯住自己的猎物,不动则已,动则使之毙命。
半晌,司景钊薄唇轻启:“我不要了。”
“什么?!”闵母狠狠愣住。
司景钊往后一靠,笑意冷而讽刺:“我和闵家的交易终止了,那块玉你们随意。能把自己女儿丢弃的人,不值得信任。”
听到这儿,闵母脸色一变,倏地拍案而起:“她不是我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
司景钊拧起眉:“你跟温容也说了这句话?”
闵母像是突然惊醒,紧闭上了嘴不说话。
司景钊心底未灭的那团火烧得更烈,他的神情已经不单单是狠厉阴沉。
温容在他身边十五年来有多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没有人比司景钊更清楚,而正是知道闵家对她的抛弃,他才自私地瞒着。
他瞒了这么多年,现在却比眼前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给破坏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要自杀……
司景钊冷冷地站起身,眸底晦暗不明,深不见底。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讨厌自己另一个女儿?”
第十六章 恶魔
闵母在司景钊威慑的目光下重重坐回椅子。
她闭上眼,呼出长长一口气。
纸包不住火,她早知道这件事瞒不住。
闵母的思绪往后倒了好多年。
“我怀她们两个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等到临产,医生却告诉我说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很虚弱,另一个则有些太健康。”
“说的更明白点就是,健康的那个抢走了虚弱的那个的养分。”闵母低声说。
司景钊冷嘲:“这种事情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胎儿的错?”
闵母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接生的时候,健康的那个因为头稍大了一些,所以用了很久,险些把虚弱的那个憋死在我肚子里,我也差点死了。”
两个女儿诞生下来,妹妹又被抢救,好不容易才保住命,而随着一点点长大,妹妹因为身体虚弱,经常生病,全家人都不禁更疼爱妹妹一点。
相对的,姐姐总是被忽视,甚至有一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昏过去,都没人发现,直到好久家里的保姆才发现她。
所幸的是伤得不重,只是在后腰留下了一块疤痕,若是伤到要害,被忽视的那么久早就没命了。
而看到姐姐躺在病床上的闵母,竟然出现一个荒唐的念头,她当时在想,为什么这个女儿的命就这么大,为什么不直接死掉?
她害的母亲和妹妹都这么苦,凭什么她就一点事没有?
然而这个想法就像是黑夜里肆虐的恶魔,到了白天,就被压了下去。
只是闵母忘记了,恶意像是一颗种子,只要被埋下,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蛰伏,就总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两个孩子七岁那年,有一天闵父闵母都有事不能去接,就让家里的仆人去接,但是两人悄悄自己走了,谁也没找到。
在消失了几个小时之后,保镖们终于在一个小巷里找到了其中一个。
而小女孩被找到时就开始哭,哭着说:“姐姐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了!”
找到小女儿的庆幸之余,闵母对大女儿也充满了怨恨。
她带着小女儿去了医院检查,将另一个女儿还没找到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病房里,小女儿看见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闵母被这句话点醒,一直以来的偏爱让她的大女儿产生了嫉妒之心,才会做出丢掉妹妹这种事。
她怜惜地抱住小女儿安慰:“妈妈只有南溪一个女儿。”
之后大女儿也没有回家,而闵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了表面功夫,没有真的要把她找回来的意思。
那颗埋了七年的种子,终究还是在闵母的心中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听完这一切的司景钊却皱了皱眉。
腰上的疤痕,他不知道闵南溪的身上有没有,但他记得温容的腰后的确是没有的,干干净净,肌如白玉。
司景钊把温容捡回来的那天,护士们给她换衣服,他正要出去时小温容柔柔地喊了一句什么,他下意识看过去,正好看到她裸露的背。
虽然只有一秒,那还是给司景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后来这么多年,温容也在他面前穿过很多次晚礼服,那背依旧白玉一般干净无暇。
一个荒唐的猜想在他心底悄然露出头。
司景钊鬼使神差地问:“闵南溪的身上没有疤痕?”
闵母怔了一下,拧起眉头,下意识反驳:“当然没有,南溪是我的小女儿,身上怎么可能有疤痕。”
但刚说完,她就想起,自从七岁那天被找到后,闵南溪就变得自理起来,最先变化的就是她不用别人帮她洗澡或者换衣服,房间的门也经常上锁。
闵母一直以为那是她受到刺激后的自我防备的表现。
“我很确定,温容身上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