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瑶祁司澄(闻雪瑶祁司澄)完整全文在线阅读_闻雪瑶祁司澄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闻雪瑶祁司澄)
我与祁司澄的夫妻情谊,也和这婚书一般。
如灰消散了。
第5章
大雄宝典内,檀香缭绕。
祁司澄脸色很不好看,质问我的声音比外面的飞雪还要冷:“你是看不到盆里的火吗?”
我没回应他,直愣愣往外走。
还没出殿门,闻青月一身雪白狐裘迎面走来。
若不是方才还见她与别的男人偷情,我当真以为她如月光皎洁。
不等我开口,闻青月先一步质问:“你不在禅房抄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人人都说手足情深,而我与闻青月一母同胞,我却好似第一次认识她。
“哥哥……不,闻青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多一个人知晓你的事便多一分危险,你入朝后,家里对你多有助力,我从小与奶奶靠着卖绣品将你供养读书……”
闻青月冷哼一声,不耐烦打断:“少说这些。”
“母亲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将我办作男子,如今享了这么多年我带来的好处,也该够了。”
然后又把矛头指向我,“还有你,是你不愿与我互换身份,我若暴露、便都是你的责任!”
我看着她狰狞的表情,心像是忽然被挖空了。
从生下来开始,母亲就告诉我,我这一生都要为了我的姐姐去付出。
我和姐姐一同熬过所有的苦难,互相陪伴的时间长到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生命的一部分。
但她背叛了我,以最决绝的方式。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告诉族老,告诉祁司澄?”我忍着指尖的灼痛问她。
闻青月丝毫不惧,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
“你不仅不会,还会费尽心思为我遮掩。”
“况且哪怕你告诉祁郎,也无济于事。你幼时给他写了信没错,但我与他同窗十数载,你猜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小妹,你活得就像是闻家的一条狗。”
闻青月第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去。
而我从小到大对闻青月的敬爱,也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
混混噩噩回到禅房后,贴身丫鬟为我的手指上药、包扎。
每一个动作都扯得我十指发颤,可就是这样鲜血淋漓的痛,也比不上被至亲至爱背叛的痛万一。
风雪沉沉,我一夜未眠。
翌日,因山上没有救治烧伤的药。
丫鬟早早叫我起来下山,行至寺门口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我驻足一看,却见侯府的马车。
祁司澄身上还穿着朝服,与闻青月二人相携出寺,仿佛一对璧人。
祁司澄温柔呵护,轻轻护着闻青月:“慢些。”
见来护国寺的香客望过来,他还温声解释:“内兄近日腿脚不便。”
香客们不疑有他,连连赞赏:“祁大人与闻大人真是连襟情深!”
我看着这一幕,空泛的心竟止不住再次往外泛酸。
我别过头,不想再看着刺眼的场景。
正欲上马车,身后传来清冷男声:“雪瑶。”
我曾钟爱祁司澄喊我“雪瑶”时,清冷声音下暗藏的缱绻。
但此时再听,往日情谊早日飘散如烟,只剩下威胁。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司澄便在我面前站定,俊美面容冷淡:“你是选择和青月互换身份,还是要我的一纸休书?”
心间涩意翻涌,我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听见祁司澄压低的声音:“莫要再拖延,青月有喜了。”
第6章
闻青月……有喜了?
一瞬间,闻青月与祁司澄在书房中颠鸾倒凤的荒唐画面又涌上来,恍若利刃一遍遍割开我的心肺,连呼吸都带着血腥。
而闻青月就站在不远处,修长的手指轻抚小腹,笑容得意:“小妹,我知你三年无子,心中悲切。”
“日后,我与祁郎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
祁司澄也十分赞同地颔首:“如此也好,日后雪瑶也能有个依仗。”
字字句句,好似真心为我打算。
全然忘了入侯府没多久时,我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只是当年,我高高兴兴把这件事告诉祁司澄。
他却脸色发沉,看不出喜怒:“青月兄若是见我们共享天伦,怕是会郁郁不乐。”
“雪瑶,我们日后总还会有孩儿,这个孩子不若便过继给兄长抚养。”
接着,他便不顾我的反对,把过继的事情告诉了闻青月。
紧接着,不到半个月。
我已经坐稳了胎莫名流产,我为孩子准备的婴孩房也就此闲置。
可时隔多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仍然存在于我的躯体中……
我紧攥的掌心,才抑制住自己不失态。
这时,祁司澄的声音将我的思绪唤回。
“赶紧与青月换了身份,让她好安心在府中养胎。”
他剑眉蹙紧,声音冷沉到了极点:“闻雪瑶,你该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为了青月,我不会娶你,也不会碰你。”
声声如刀,句句都在告诉我——他不爱我。
那些对我许下的山盟海誓,那些在深夜里的柔情蜜意,都只是因为我是闻青月的妹妹。
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像她的人。
我喉间发苦说不出话来,只剩风声呼啸沉默蔓延。
直到闻青月嘤咛一声,祁司澄抿唇扫了我一眼:“青月刚有了身子,受不得累,我先带着她回府。”
临走前,他留下一句。
“什么时候想通,你什么时候再下山。”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涌上心头。
为了换这个身份,闻青月都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他们就是吃准了我不会坐视家族覆灭、吃准了我会认下这个哑巴亏。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哪里还有的选?”
转身时,我却看到了慈心大师。
恍惚一瞬,我苦笑着回过神来:“让大师看笑话了。”
慈心大师摇摇头,“闻檀越,古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心思纯善,亦是多福之人。”
“慈心大师的意思是,我该应了他们吗?”
对方只双手合十,唱了一句:“阿弥陀佛。”旋即离去。
我心乱如麻,赶着下山治手上的伤。
在医官又耽误一夜后,才回到侯府,准备回院子时,又路过祁司澄的书房。
我下意识看了眼,祁司澄书房窗台前的忍冬仍翠,只是串串红果旁还躺着个写着‘多子多福’的砚台。
我脚步一顿,烧伤的手指又用上刺痛。
恰好寒风一吹,‘吱嘎’一声,书房门当即敞开。
我一眼便看见祁司澄正拿着我的螺子黛,给闻青月描眉。
我曾听说,只要两人相爱,便会生出一股若无旁人的气氛。
天地间繁华种种,但两人眼中只容得下彼此,叫让人观之艳羡。
一如此时此刻。
我忽然有些会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