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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哭得鼻尖通红,白皙的脖颈处挂着红痕。
面前女子的杏眼低垂着,卷翘的睫毛被打湿,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衣衫凌乱,绾的发髻也凌乱不堪。
显然是刚刚经历着一番情事。
昨日看到对方与云骁在马车中纠缠,今日又遇到她在竹林中与陛下缠绵。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宋伯棠撑起的油纸伞将外面的风雨隔绝开来。
“擦一擦。”
沈知韫面前出现一方帕子。
帕子上绣着文竹,他的指节修长分明,如同面前的人一般。
一身青衫,白玉加冠。
如同不折清冷的竹子一般。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知韫噙着泪的杏眼抬起来,终于敢于对上他的双眼。
是了,若是这样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少风波来。
她接过对方手中的帕子:
“多谢国公爷。”
此时的沈知韫像是未涉世的纯洁的小鹿,她未想过位高权重的国公爷为何倏然出现在偏僻的竹林里面,为什么偏偏在陛下离去时恰巧出现。
就这样,她如同掉入敌人陷阱中的小鹿,受到猎人如神明般的救助。
宋伯棠右手撑着伞,左手臂弯处搭着披风。
他为沈知韫披上披风,遮去她一身的脏污。
动作之间,宋伯棠触碰到对方柔软的脖颈。
柔软的。
轻柔的。
他的心尖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
沈知韫。
宋伯棠在喉间轻轻咀嚼这三个字。
雪竹居中乱成一片,沈知韫只来得及简单清理几下,便想冲出去,看看姨娘的情况。
姨娘,不能再出事了。
这是她在世间仅存的牵挂。
她欠身,嗓音有些嘶哑:
“多谢国公爷。”
宋伯棠微微颔首,喉结滚动,掩去不轨的心思:
“雨势渐大,我送云夫人。”
若非情况紧急,他也想将她按在潮湿的泥土里。
行不轨之事。
沈知韫脑中一片慌乱,心跳得极快。
这种直觉,告诉她,姨娘出事了。
夏日的雨下起来将竹叶打下来,青石砖的小路旁的花儿也凄惨落在泥土中。
久未打理的青苔容易打滑。
沈知韫在慌乱之中扭了脚,柔软的身子猝不及防倒在宋伯棠身侧。
他接住了她。箍住她柔软无骨如雪的身体。
炙热的温度从轻薄的衣衫中透过沈知韫的双臂,她发抖的声音轻如风:
“……对不起,国公爷。”
对方只是温柔对他笑笑,这一笑如同初雪新霁:
“没关系,云夫人。前方就是雪竹居。”
她这一生,除了在姨娘脸颊上见过这样的笑容,就是面前的男子的。
他是个好人。
沈知韫想,他不询问缘由帮她化解羞辱,又为她着想。
雪竹居三个字的牌匾已经被雨雪腐蚀,难以辨认出。
沈知韫提起罗裙,迈入门槛。
“夫人——姨娘她……她不行了——”
素衣踉跄扑上沈知韫,哭道。
沈知韫瞳孔放大,刚刚有些血色的脸颊瞬间苍白,她颤抖着牙关,不可置信:
“素衣,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呢,小小的风寒?”
沈知韫软了双腿,跌坐原地。
宋伯棠手中的油纸伞缓缓倒下,在地上溅起水花。
沈知韫被宋伯棠扶起这一幕恰好被刚刚出门寻人的云骁看到。
云骁怒气冲冲三步并两步走到沈知韫面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音盖过雷雨声。
沈知韫苍白的侧脸瞬间变得红肿,她被他打得偏过头去。
云骁蹲下身来,死死掐住面前女子的下颌,让她直视自己,狠狠质问:
“沈知韫,你怎么这副样子?”
“你姨娘奄奄一息时,你在干嘛?和他,偷情?”
第8章
8.
乌云翻滚,如蛇行走的闪电劈下来,照亮沈知韫的苍白的侧脸。
她倒在泥地里,如同挣扎半生的蝼蚁。
对于云骁的质问,沈知韫的大脑并不能消化,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见到姨娘。
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念,她语序颠倒,浑浑噩噩:
“姨娘……我……我要见姨娘……”
说着,她颤颤巍巍从泥土中站起身:
“姨娘——”
宋伯棠的肩头被雨丝打湿,他看着像是丢了神的沈知韫向屋内走去,拾起倒在雨地的油纸伞,目光清亮,直视云骁:
“云将军怕是误会了,云夫人在雨天扭了脚,在下不过是帮了一把云夫人。”
“倒是云将军,空口污蔑,真是莽夫作为。”
云骁听此,拂袖而去:
“我的女人,还不劳国公爷烦心。”
宋伯棠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己的妻子被陛下逼迫也不知情,云骁,也不过如此。
屋内,苦涩的药香弥漫一室。
这里装潢简单,只一床一桌一椅,但干净整洁。
沈知韫的罗裙沾了雨水泥土,在地板上留下痕迹。
素衣双眼通红看着自家的主子:
“小姐,仅差一点,姨娘就能见到您了,姨娘死不瞑目啊,您究竟去哪了?”
窒息的感觉蔓延在沈知韫四肢,她的躯壳一点一点变得冷下来。
床榻上的妇人直愣愣睁着双眼,空洞无神。1
仔细看,胸腔已经完全没有呼吸。
沈知韫一点又一点挪动步子,她呆滞盯着床榻,猛然,扑向妇人怀中:
“姨娘,姨娘,我是知韫,我是知韫,我回来了,女儿不孝……”
她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
似乎只有这些话可以说了。
她轻柔抚摸上姨娘的手指。
这双手,布满茧子。
在冷如地窖的后院里面,一个没有恩宠、没有权势的女人,只能受尽磋磨。
含恨而死。
她刚刚在干什么?
哦。
在竹林里面,被凌辱践踏。
她的亲身母亲,在简陋的屋内奄奄一息。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因为她懦弱无能,因为嫡庶分明不公的世道,因为高高在上的皇帝。
沈知韫咬紧嘴唇,口中瞬间布满血腥气。
她咽下热血,将姨娘的已经冷掉的手贴在侧脸处,心道:
“姨娘,是女儿无能。”
她的泪落下来,如同一颗又一颗泣血的血珠落下来,砸在地板上,砸在已经冰凉僵硬的手上,也砸在站在一旁的云骁心尖上。
云骁盯着沈知韫凌乱的发髻,眸光一暗,随即目光向下。
刚刚怒气占据理智,才扇了她一巴掌。
如今左脸已经高高肿起。
这样哭得梨花带雨,云骁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