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感觉好像是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的花彻底凋谢了。

看清了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贫瘠的土壤注定培养不出甜蜜的果实。

她与他的婚姻，也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益关系。

他如今站在这里和自己讲话，不也是因为，她江瑶对他而言，是有利用价值的吗？

江瑶感觉自己的手被周锦越捏得生疼。

但她看着他，不躲不闪，说得坚定：“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回去，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周锦越不松手，眸中还有些江瑶难以读懂的情绪。

就好像他对自己有几分真情似的。

这种别扭的氛围，都快让江瑶无所适从了。

直到她看到从另一侧路过的贺别雁。

耷拉着眼皮，脚步懒懒散散的，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死样子。

两人对上了视线，男人明显也看到她了，却没打算管，直接移开了视线。

“贺教练！”江瑶心里骂他，但还是忙不迭地开口叫他。

周锦越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贺别雁应声停下脚步，扬起眉看她。

江瑶手上挣扎，还是没从周锦越手中挣开。

她冲贺别雁使了个眼色，欠你个人情，帮我。

这人这时才不情不愿地过来了。

贺别雁慢悠悠地过来，又慢悠悠地掰开周锦越的手指，解放了江瑶的手。

被迫上工，他连语气都没什么起伏：“周队长，找我的队员有什么事吗？”

如江瑶所想，他的指尖一如既往地凉。

她瑟缩了下，蓦地收回手。

就和之前被他手挨着手指导时候，一样地局促。

两人一触即分。

周锦越皱着眉，意味不明地看江瑶一眼。

又相当自然地和贺别雁寒暄：“赵前辈，早有耳闻了，入场时候看到你，一直想找你探讨一下心得，却没机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江瑶站在贺别雁身后，目光看向别处，默默腹诽。

假惺惺。

想到什么，她面无表情地扭回脸，手下扯了扯贺别雁的衣角。

“教练，他刚刚说你教得不好，都不会尊重前辈。”

本来是小孩子告状似的话，却被她冷脸说得相当自然。

“是吗？”贺别雁配合地扬起语调，看向周锦越。

这人看着懒散，气质和长相却很有攻击攻击性，一双眼睛尤其。

周锦越都感觉自己被他无声地刺了一下。

“我现在就是个新队教练，没工夫教队外的人，也当不起你这声前辈。”

这话说得低，贺别雁的姿态却不低。

江瑶有人撑腰，事情tຊ也谈不成了，周锦越懒得再自讨没趣。

“队里有人的比赛要开始了，我先回去了。”

江瑶狐假虎威，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周锦越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江瑶才松了口气。

“行了，小江队长，你也快回去吧，下午你还有场比赛。”

贺别雁回过身，垂着眼皮看她，神色恹恹。

“你和别人的事情，下次别扯上我，我没心思和你们小孩子弄什么三角恋。”

第19章

江瑶刚松下的气又提起，心里有点莫名的怒意。

她面上却沉静地很，眼角眉梢都带了些戏谑。

“教练这么说，肯定有很多次这样的困扰吧？”

贺别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后面没憋什么好话。

江瑶睁大了眼，说道：“你有病啊？”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他，最后扬眉评判道。

“你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吧，也别觉得是个女人都会对你有意思好吗？你帮我解决了麻烦，我感谢你，非常感谢你。但是这不是我吸引你注意力的手段，请贺教练你，摆、正、态、度！”

小机关枪江瑶说完就走，走了几步还犹不解气，又回头骂他。

“我在你手下训练两个半月，对你这破性格一清二楚，人懒屁事还多，全天下男人死光了都不见得对你有意思！”

“喂，我是不是真没教你怎么尊敬长辈啊？”

江瑶想说你算哪门子长辈。

但还是生生克制住了回头的欲望，她知道自己这么一说，贺别雁肯定就是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屁话。

贺别雁看着江瑶气呼呼走远的背影摇了摇头。

“平时看着挺沉稳，今天是成炸药了吗，一点就炸。”

……

“你回来了，没事吧！”

刚回省队的休息室，张筱琪就迎了上来。

江瑶摇了摇头：“也多亏找教练帮了我一把。”

而一旁的李文文正是贺别雁的资深迷妹一枚。

偶像的行为，她的荣耀。

听了江瑶的话，她扬起了下巴：“就说贺教练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吧！”

江瑶闭紧了嘴，懒得再说话，生怕自己说点贺别雁的不是，就被李文文一通乱怼。

张筱琪乐不可支，打了圆场：“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咱们五个都有比赛。”

李理那小子已经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呼呼大睡。

江瑶看了眼队里，其他人也基本在闭目养神。

“说起来还真有些困了，我也先睡了。”

说完，她就抓着张筱琪的手躲一边去了。

李文文还在状况外，发现自己被江瑶无视，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干嘛，我说得不对吗！”

“嘘。”江瑶已经闭上眼睛，对凑过来的李文文竖起一根手指。

她故作高深地说道：“有些事情，需要你慢慢领悟。”

李文文白她一眼，扭开头。

下午，一休息室的队员被场馆内音量惊天的运动员进行曲给弄醒了。

队里人互相加油鼓劲，像往常一样。

在省队这些日子，江瑶总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和江母一块打比赛的时候。

只有彼此，她如今和队友们也是。

在赛场上，有同一个目标和共同的荣誉。

这些天，榆阳省队的成绩很好，大半人打过了循环赛，进入三十二强的淘汰赛。

之后，江瑶一路过关斩将，成功挺进四强。

李文文在佩剑组，也进入四强。

李理是男子重剑组的，在八强赛上遇上了周锦越。

对上这个前奥运选手，就算是之前被抓去救急的，也是没有什么悬念地输了。

张筱琪和江瑶一样是重剑组的。

贺别雁之前还庆幸，两人没在淘汰赛上遇上，不至于队内互打。

可天不遂人愿，张筱琪遇上了强劲对手，南林省的盛晚。

此人冲击国家队的种子选手，张筱琪止步在八强。

而今天江瑶四强赛的对手，正是盛晚。

第20章

不知道江瑶是运气太差还是太好，每场比赛都排在最前头。

四强比赛，贺别雁难得没被抓壮丁，正儿八经地作为教练在江瑶身后。

其实即使是这人空闲的时候，这种陪同比赛的情况也很少。

基本上都是江瑶和张筱琪代劳。

江瑶觉得相当新鲜：“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贺别雁扬眉瞥她一眼，一双桃花眼有几分潋滟。

他哼笑一声：“省得小江队长说我又懒，屁事又多。”

江瑶自知上次是自己口不择言冒犯了人，选择默不作声地带上护面。

上场前，江瑶回身问他：“贺教练，你不和我说必胜吗？”

贺别雁微微低头，轻笑一声：“徒增压力而已。”

“击剑比赛，状态、实力、运气，都很重要，强求不来，也许你、也许你的对手，就在比赛中参悟什么，把自己的对手给打败了。”

江瑶感觉他在说什么武林玄学，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网格护面下，她的眼睛却被贺别雁精准捕捉到。

“所以我希望，你每场比赛都拼尽全力。”

男人眼中锐利的战意，让她有一瞬间的怔忪。

但这眼神也是稍纵即逝，下一刻他又变回了懒洋洋的样子，让江瑶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她说：“我知道了。”

江瑶和对面的孟晚一块，向裁判、观众、教练致礼，又彼此致礼。

场内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重剑比赛，攻击的最好时机是对方开始攻击的时候。

可盛晚把细节处理得很好，速度也快，在此刻几乎无懈可击。

第一回合，将近二十轮对决，江瑶在孟晚出手时进攻的剑都被她挡下。

两人招招惊险，比分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