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嗯…tຊ…这个……”

我问：“不行吗？”

中介连忙解释：“程女士，恐怕不太方便，买家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估计赶不回来。”

我压下心底的酸涩，不再强求：“好吧。”

中介那边好像松了口气：“如果您同意的话，明天上午就可以来售楼部把合同签一下。”

“好。”

挂断电话，我的心涌上一种苦涩。

楚闻绪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自己？

……

第二天，万宏达售楼部。

销售中介将房屋买卖合同递给：“程女士，这是房产的售卖合同。”

我接过，仔细地翻看，确认无误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那购房人的名字，是不认识的名字。

我一切如常：“我会在三天内搬出去，届时你们可以过来收房。”

说完，我就离开了。

我回到车子里，并未没有离开，而是等待。

果然不久，中介从售楼部走出，四下观望了一番驱车离开。

我连忙发动车子跟上。

半小时后，中介在一家咖啡店门口停下。

等中介进门，我也忙下车追进去。

我在咖啡店里四下寻找，果然看到中介和陆朝淮坐在一张桌子上在说些什么。

我死死攥紧了手，泪水一瞬充斥眼眶。

陆朝淮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

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我，与我四目相对！

第7章

陆朝淮错愕，空气在这一瞬凝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顿时，他心下了然。

“叮咚——”

手机震动，陆朝淮犹豫几秒掏出手机。

局长最新发来一条消息：【当年的案件有了突破性线索，重新调查。】

他再抬头，我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他开口：“那天你去局长办公室，根本不是递交辞职报告的。”

我隐忍着泪意没说话。

两人之间沉默几秒，陆朝淮叹了口气。

似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两年不见，你成长了不少。”

他的话，让我几乎落泪。

我红着眼盯着他锁骨处的枪伤，喉咙发涩：“为什么骗我？”

“你不是叛徒，对不对？”

陆朝淮沉默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绪。

他不答反问：“程警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警察最忌讳感情用事？”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对了，下个月十五，记得来参加我和阿姝的婚礼。”

我脑袋一片空白。

两年的时间，等来的却是他和别人的婚礼！

我张口想说什么，陆朝淮却越过我准备离开。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可我顾不上擦，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挽留。

指尖和他的手臂擦过，抓了个空。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回头，直接大步离开。

我的手无力地落了回来。

今天来之前，我已经为陆朝淮找好了无数个理由。

只他愿意解释，我就相信。

可他什么都没说。

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撞击，撞得人鲜血淋漓。

呼吸也几乎停了，让人昏厥。

我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才收拾好情绪离开。

上海市刑侦第一大队家属院。

“咚咚咚——”

我站在局长家门口，敲响了房门。

一开门，局长就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当年，楚闻绪是警察安插在毒贩那边的卧底，对不对？”

“他的死和叛变，都是局里安排设计好的，是不是？”

我的脸上带着愤怒和委屈。

两年了，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局长一愣，神色疑惑：“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那个证据——”

我直接打断：“那个证据，就是你们自己留下证明楚闻绪清白的证据吧？”

“当年你们检查过他的遗物，不可能没发现！”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都在隐瞒！”

见我这般，局长不说话。

一室寂静。

两人僵持不下，半晌局长才说：“你猜对了，阿绪是卧底。”

已经知道事实，可我还是身体一震。

我猛地看过去声音带着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仅仅是一名警察，还是楚闻绪的女朋友！

面对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没人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年的时间，我日日煎熬。

局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年不告诉你，是因为只有你相信他死了，别人才会相信。”

“现在阿绪回来是有大计划，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你只要安分等着，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还有大计划？

我怔了一下，张口想说些什么。

“铃——”

谢川游突然给局长打来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局长，出事了！”

“今天收网城东的毒窝，碰见了当年的大毒枭，我们正想一块把他抓捕归案……”

“楚闻绪却突然把他救走了，还打伤了我们两个人！”

我离得很近，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我脸色大变：“这……也是局里的安排？”

局长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是。”

第8章

夜色漆黑。

我开车和局长在回警局的路上，神色凝重。

局长给楚闻绪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局长放下手机，皱着眉头看向窗外：“楚闻绪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握紧方向盘：“事态紧急，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相信他！

局长侧眸，意味深长的开口：“我相信他，但他擅自行动，没有提前告知，还伤了警队里的人，如果七十二小时里他不主动联系我……”

“我只能发通缉令。”

我的心狠狠一颤。

看着漆黑的夜幕，我一脚踩上油门加快速度。

一回到警局，我就看到谢川游额头带伤，缠着的绷带还有干涸的血迹。

今天的事，比我想的还要严峻。

“你怎么也受伤了？”

谢川游脸色难看，将电话里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末了，他又说：“楚闻绪现已失联，身上的定位也没了。”

“我现在合理怀疑，他已经叛变！”

我呼吸一窒，直接打断他。

“不可能！”

“那今天的事情怎么解释？！”谢川游愤怒的看向我，“我们的努力现在全都付诸东流！”

“而且两年了，人是会变得，小微你不要感情用事，这是警察的大忌。”

他的话，像是一块石头，堵得我说不出话。

蓦地，办公室传来局长威严的声音：“全部来会议室开会！”

谢川游气愤的去了会议室。

我心里一紧，默默跟在后面。

会上，主要是针对楚闻绪和大毒枭的问题进行讨论。

我的心被狠狠压制，喘不过气。

楚闻绪还未洗清罪名，就又要新添罪状了吗？

忽然我的手机弹出来一条匿名短信：

【今晚白山会所301号房，不见不散。】

直觉告诉我，这是楚闻绪发的消息。

我没隐瞒，立马向局长报告。

顿时，所有人围了上来。

我的心五味杂陈，不知道楚闻绪发这条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刚想说什么，谢川游直接否定：“现在楚闻绪身份不明，又是匿名短信，绝不能轻易相信！”

一时无人说话。

过了几秒，我语气坚定：“我相信他，我去。”

“想好了吗？”局长直视我的眼睛。

白山会所，一个高级的私人会所，里面涉及的关系错综复杂，警察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是不能随意进去搜索的。

万一有什么危险，警察也可能不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我点头。

局长背过身：“随时保持联系，我派人在外面接应你。”

“好。”

……

我换了一套裙装，顺利进入白山会所。

在301门前，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静悄悄地，像是等我的到来。

我扶了扶自己的隐形耳麦，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里灯光昏暗，空无一人。

就在我以为自己被耍了，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沙发暗处的人影。

楚闻绪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手里衔着一根富春山居，眼睛在缭绕的烟雾后面微微眯起。

“你还真来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闻绪捻灭手里的烟，直接起身走到她我面前。

抬手摘下我的隐形麦，断了我和警队的联系后才开口。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现在取得了大毒枭的信任，还有赚不完的钱，可比在警队里卖命好多了。”

他又凑近我：“而且我马上就要和他的女儿结婚了，你也认识，就是阿姝。”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震惊的退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