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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兰因看了一样,心中思迅转瞬即逝:“怎么了。”
见她提问,白逸尘也重新正色起来。
他将军册拿起来,指着上面一个名字说:“开阳那边这几年生出一个小将,比起当年的楚萧有过而不及。”
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阮兰因手指蜷了一下,但到底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反应了。
她将心里的一丝不适压下,顺着看了过去:“叫什么?”
抬眼看去,上面赫然写了三个大字:“裴鹤亭。”
第39章
阮兰因怔怔地盯着这几个字,眼神有些空灵。
第一年的时候,好几个夜里,她梦魇的时候,还是会梦见裴鹤亭。
脊背绷地很紧,白逸尘不知为何,只是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她的情绪。
心中莫名生出一分不安,他问道:“你……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
她的睫毛颤了颤,就像蝴蝶展翅时的颤动:“一个不重要的人。”
白逸尘的眼眸垂了垂,视线又重新投到了这个三个字上。
“那边备了些吃食,先去吃些,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阮兰因应了声好往前面走了几步。
白逸尘加快了几步,并步走到了她的身侧。
军营里面没什么好吃食,阮兰因也没打算让他们额外去准备。
不过也知他们身份尊贵,倒也做了些肉饼。
一个刚刚下肚,白逸尘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面前特意留下的肉饼推了过去。
“我够了,你自己吃吧。”阮兰因直接说道。
其实还是有点饿的,只是饿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况且她也不是不同人事,再加上阮尊悦时常怕她还纠结于从前,也说过一些男女之事。
白逸尘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但也没打算要和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夜晚来得快,两人也分帐休息去了。
莫名的,阮兰因又梦见了裴鹤亭。
梦见他时常去她跳下的那条江边发呆。
梦见他说:“哥哥错了,哥哥想你了。”
还有他抱着她的灵牌,夜夜哭泣。
阮兰因以一种及其平静的姿态醒了。
眼睛轻轻睁开,看着漆黑一片的头顶,然后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了一滴。
然后淹入枕巾,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另一边。
自打楚萧残了后,军中便没有了他的位置了。
裴鹤亭拿了楚萧的一些罪证再去请罪,圣上小惩大诫了一番,反而是让裴鹤亭入了营。
原因无他,现在站队的人需要制衡,圣上需要一个人做自己的刀。
裴鹤亭的出现,正合适。
进了军营后,裴鹤亭暂时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在收集一些人的罪证。
然后将他们一个个送入牢狱之中。
而其中最不好过的,便是楚萧。
裴鹤亭让他一直待在军营,把曾经施加在阮兰因身上的一切,在他身上也用了个遍。
自打阮兰因死后,又知道自己的心意后。
裴鹤亭夜间很难入睡。
这夜,他又一次来到了军营的一处僻静角落。
楚萧就在这里。
帘帐掀开的瞬间,楚萧浑身一抖,将自己蜷缩在了角落,手上还拿着不知从哪里寻的木棍。
看见裴鹤亭的瞬间,楚萧有些发怵,但还是恶狠狠地说了句:“别过来。”
裴鹤亭对他的话熟视无睹,反而熟练的夺过木棍,将怀里的小刀拿了出来。
楚萧身子往后退了退,脚上带着铁刺的铁链发出了一阵喧闹的声响。
裴鹤亭捡起地上的一块布,直接塞到了楚萧的嘴巴里:“真吵。”
“为什么每次来你都要闹出这些动静呢。”
裴鹤亭轻轻说着,手上的刀在楚萧的小腿上扎了洞,又旋了一圈。
呜咽声透过布传出,反而让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你不是说,兰因当时受辱时都乖乖的,不发出声音吗?为什么你学不会?”
当初楚萧还有些不甘,经常会拿话刺裴鹤亭。
说阮兰因如何承欢,说她如何痛苦。
现在裴鹤亭将这一切都报复在了楚萧身上。
似乎也只有这样,裴鹤亭才能压下些许内心的痛苦。
还有一些如噩梦般疯狂往上涌的病态思想。
第40章
捂住楚萧的帕子上渗出了一些血液和涎水。
裴鹤亭有些厌恶的松了手,帕子也顺势落到了地上。
楚萧啐了一口血水,看着裴鹤亭笑出了声。
“你真恶心,以前说无法接受那贱货的感情把她送走,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吗?可笑!”
“就应该让所以人看看,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是什么货色,也是一个不齿的鼠辈。”
带着血色的刀向上一抬,又落了下去。
血色带着血肉四散飞舞。
“你想死吗?我偏不让你死,你得永生永世保持痛苦。”
裴鹤亭承认楚萧的话激怒了他。
但是唯有的一丝理智在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让楚萧死。
这些,还不够。
“叫军医来。”楚萧意识混沌之时,只听见了这一句话。
他活够了,可是裴鹤亭不让他死。
裴鹤亭离开后,只感觉有一团火气在疯狂的上涌。
唯有血液能让他平静,所以,他说:“攻!”
一句话,烧起了半边天。
开阳和凤阮打起来了。
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军营之中,忽地人潮涌动,战马嘶鸣,重甲黑沉,兵将列阵。
阮兰因那边一直整装待发,就等此战。
杀声四起,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直至两帅相见。
裴鹤亭从来没有想过,悲伤的情绪会出现地那么快。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里往下滚,擦都擦不干净:“兰因。”
他的兰因回来了,而且还被养得好好的。
多年的思念化作一道无声的弦,撩拨地五脏六腑都有些生疼。
阮兰因在他怔愣之际,将刀横在了他的脖尖,没有分毫犹豫。
“主帅已俘,降者不杀。”
随着此起彼伏的马嘶,所有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阮兰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冰冷得让人陌生。
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寂静的战场上:“退兵投降,还是死。”
裴鹤亭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兰因,我是……”
“无论你是谁,战场之上只有胜负。”阮兰因打断了他的话,手中的刀却没有丝毫放松。
战场陷入沉默,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裴鹤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能聊聊吗,我可以先退兵。”
阮兰因微微点头,收起了刀:“带走。”
裴鹤亭没有挣扎,任由阮兰因的人将他带走。
这一战就像是一个玩笑一般,突然开始,突然结束,唯一庆幸的是,伤亡并不太大。
裴鹤亭被带到军营的第一时间,便是要见阮兰因。
然而帘帐打开,见到的不是阮兰因,而是白逸尘。
“兰因没有时间见你。”
原本因为没有见到阮兰因,裴鹤亭就有些不愉。
听到他之间亲昵地叫出‘兰因’两字,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和她什么关系。”
白逸尘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与你无关。”
“若你没有什么事,便不要再闹着见兰因了。”
裴鹤亭原本就是个特别能忍的人,只是唯独在阮兰因这里,他忍了太久了。
无端的,他就觉得眼前之人碍眼地不信。
军帐里瞬间传来打斗的声音。
阮兰因见白逸尘迟迟未归,便寻了过来。
看到的便是裴鹤亭一道残影向楚萧袭来的一掌。
阮兰因虽然实力